但为君故 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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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招架能力，我们等过去，等重逢，却恰恰忘了去相遇。

①

乔帮主，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那你怎么写爱情？

我会听别人的故事，然后我会想象。

脆地回答。然后温吞吞地翻看网页，然后想起那些缭乱而破旧的时光。没有在少年时代认真地喜欢过任何一个人，没有你们看过的缜密的小心思，也没有那些明亮的黯淡的花色。你们不要太相信写故事的人了。她在现实里，没有那么深重的眷恋，甚至于冷漠。

直到，我遇见罗城。

②

怎么认识罗城的来着？对了，我叫他罗小城，我说，这个名字多有爱啊。他说，哪有傻小赫这个名字有爱啊。

对吧，他侧过脑袋看着我，说，对吧。

我咬紧下嘴唇看着他。

路灯在我们身前打下又细又长的影子，我撇过头去，伸个懒腰。今晚的夜色可真好啊。突然就想起来新新跟我说的，他喜欢的女孩子在和他一起看日落的时候，说，每天都来这里看日落，可是怎么觉得就今天这么美好。

我跟新新说，那女孩没说出来的是，我喜欢你。

就好像今天一样。

罗小城送我回宿舍，我在门口看着他，不肯走。他轻轻地说，回去吧。我低头说了一声嗯，手指扬起来，触到他的肩膀。然后转身走掉，什么都没有说。

③

其实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罗小城的呢？刚认识他的那一天？不是，那天我另有正在交往的少年。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不是，那天我就是迷迷糊糊打算早点聚了会然后回家的姑娘。

其实，你是猜不到的。

秋天的某个下午我下了课，出门左拐，然后遇上另一帮刚刚下课的人，里面就有罗小城。我和他还不熟，所以只是安静地行个注目礼。他看见了我，我看进他的眼睛里。三秒钟。然后你知道了，我就那么沦陷了。

其实，他看我的那一眼，兴许是出于友好，也或许只是辨识出来熟悉的面孔而已。而对我来说就是误打误撞，之前我跟自己说，赫乔，你得有一个可以用来喜欢的人，这段青春才能完整。然后，我就遇上了罗小城。

④

小语说，赫乔，我喜欢罗城。他是我找了很久的温柔，可是他不肯和我在一起，他说没有感觉怎么都不能算是喜欢。

我笑，他只是还没学会珍惜，他终究会发现你的好。

罗城和小语是一个班的，小语叫他哥哥，她说，在他旁边，有家的感觉。所以想要以一辈子为时间长度走下去。每当罗城出现的时候，小语整个人都在发光。喜欢一个人，是会发光的。我喜欢小语这样的姑娘，喜欢一个人死心塌地喜欢着谁。她还会尝试着找男朋友，但是我知道，只要罗城勾勾手指，她就会跑过去。喜欢是一件有点盲目的事，就像藏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如果你是真的喜欢，就很难看见其他的人。

所以，我只是一开始对罗小城同学心存好感，然后还是心存好感，再然后，我就看不到周围还有哪个男孩子能让我心存好感了。

我开始像小时候那样写一些幼稚的话，比如，我就像那朵长满了刺又高傲又寂寞的玫瑰，罗小城，你会不会是我的小王子？写完我就自顾自地笑起来，像一枚思凡的小尼姑。

我也会理性一点，在QQ签名里写给他看，我说，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⑤

六一儿童节的前一天，我给罗小城发短信，明天出去过节吧。他说好呀，干什么？我说，我们去吃KFC儿童套餐。

晚上的时候出去买酸奶，遇到小语，把酸奶送给她。

我记得半个月前，罗小城请我吃饭，我们在校园里瞎转，遇到小语和她男朋友。她冲过来抱住我，我听见她的声音，乔，别，别抢走他。我笑，怎么会呢。我侧过头看罗小城，你说是吧。

我没有看见他的表情。

所以，后来每次看到小语，都觉得我欠她的，即使我什么都没做过。

第二天，我们在这座喧嚣的城市里转来转去，霓虹灯和车灯的光不时打在他的脸上，我可以看到他温柔得快要腻掉的表情。我抱着哆啦A梦的抱枕，给他讲好玩的事。一些无关痛痒的故事。

我们坐着晃晃悠悠的公交回到学校，下车的时候，我说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OK。他笑，你确定么，这么晚小姑娘不要逞强。我摇摇头，转身走了。我跟自己说，赫乔你不许回头。

⑥

以前我以为，自己会是想了就做的明亮射手座，可是有的事，真的不是这么简单。

就好像我觉得小语很重要，罗城也很重要，但同时不失去两个人的唯一方法就是打死我也不说。

我蹲在地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