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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中打捞技术含金量的轴人
曾有朋友评价肖龙仁:除了偶尔有点轴,他几乎是完美无缺的典型写照!
的确,年轻阳光的好小伙肖龙仁待人热情,做事认真,工作积极,对谁都先展露一个大大的“温暖牌”微笑。即使他第一份工作是最考验耐性的“剧务”,也照样干得一丝不苟。
那时,大学毕业后朋友介绍肖龙仁进入一个剧组做剧务,何谓“剧务”呢?
顾名思义,就是剧组的杂务,好听一点可以称之为“管家”,每天跑前跑后地打杂,大到车辆的调配、剧组的住宿、供电供水的问题,小到剧组人员的盒饭、演员的茶水。
事情不分轻重大小,到了肖龙仁这儿一律要做得妥帖完美。后来肖龙仁回想起那段“管家岁月”,还抚着额头开过玩笑:“那时是真忙,也是真紧张,有时在剧组马不停蹄地转一圈,到了晚上才恍惚记得整天都没喝过水!再小的事情,都不敢有一丝纰漏啊,否则你就成了剧组的千古罪人,连龙套都有资格跑来骂你工作不给力,才耽误了整个拍戏的流程!”
面对这般繁琐而累人的工作,肖龙仁不但使出了全身解数,耐心细致地一一解决难题,赢得了剧组上下的交口称赞,而且他乐观的笑容和温和的脾气,更是交到了不少真心的好朋友,为自己下一步发展积累了一定的人脉。
《天堂电影院》里的小多多,曾一度以为只要学会放映电影胶片,就已经是很伟大的工作了。幸好他遇到一个老放映员,执着地劝说他多走出去看看,否则在小镇呆久了,就成了井底之蛙。肖龙仁不是小多多,即使他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先后担任过现场制片、导演助理等,在这个圈子里也获得了小小的口碑,但他却一直苦恼地问自己: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入影视圈的中心呢?
肖龙仁认为的“中心”,其实很简单,就是做一个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某天,幸运之神和肖龙仁撞了一下腰。他在剧组登记盒饭数量时,导演特意嘱咐他中午去买一杯咖啡,因为“蓝眼睛先生”可以三天不吃肉,却不能一天无咖啡。肖龙仁这才发现剧组里不声不响地多了一个外国人,他端着相机默默拍照。但摄影机前又有专职摄像机,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导演告诉肖龙仁,“蓝眼睛先生”可是投资方花重金请来的大宝贝!作为剧组的剧照师,这部电影的所有海报照片、剧照都是出自他之手。
“现在我们处于发达的传媒时代,电影和电视剧的宣传做得是否到位,与一部戏的票房成绩有着直接关系。毕竟,一部戏在没公映之前,大家首先看到的是剧照,在后期影片上映之前,能吸引观众掏钱走进影院的,也要感谢那些美轮美奂、深刻揭示影片内涵的海报。”
听导演这一通授课,肖龙仁懂了:剧照师很重要也很伟大!而且,他做的工作极具含金量!寻寻觅觅这么久,轴人肖龙仁终于找到了自己最想努力的方向。
剧照师是这样炼成的
确定未来职业规划后,肖龙仁说干就干,他和“蓝眼睛先生”交上了朋友。
“学生”磕磕巴巴说着英语,“老师”结结巴巴说着汉语,但看两人神态都很专注认真。原来,肖龙仁拜了师傅,要正式入门啦!
师傅告诉肖龙仁,在国外,剧照师在电影工业中的地位很高,甚至,是否拥有一个优秀的剧照师,几乎关系着整部戏的收入,所以好莱坞的剧照师们收入不菲。而相应的,对剧照师的要求也颇高,有不少大牌剧照师都是从摄影师成功转型的。像肖龙仁这样根基薄弱半路出家的,虽热情可嘉,但挑战也不小。
听了洋师傅的话,肖龙仁的轴劲又上来了,他马上买来师傅推荐的一厚摞摄影教程,工作之余便如痴如醉地练习摄影,还鞍前马后地跟着洋师傅,用心学习摄影技术以及拍摄剧照的技巧。
他的真诚与好学打动了洋师傅,洋师傅将自己的看家本领倾囊相授,还竖起大拇指夸赞肖龙仁聪明有悟性。
听了师傅的夸奖,肖龙仁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笑了:“以前我好无知啊,还以为海报就是从电影截图而来的,现在才知道要修炼成一个好的剧照师,需要付出多少艰辛努力!”洋师傅赶紧拍着徒弟肩膀大声鼓励他:“肖,你行的,你很有潜质!”
师傅的鼓励,让肖龙仁信心大增,他拍出来的剧照作品越来越精彩。
有人说,机会总是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在电影《大营救》拍摄期间,原本聘请的法国剧照师有急事要回去,制片方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于是肖龙仁主动请缨,加之他的洋师傅担保推荐,制片方让他试拍剧照看看。
结果他拍出了精彩而深刻的剧照,小试牛刀,便获得导演的全心信任。曾经的小杂务,也得此契机,成功转为了剧照师。
好的剧照师,需要技术和公关术
肖龙仁曾遇到过一个自以为很牛的摄影师。他是科班出身,摄影作品也曾获过奖项,便百般看不起肖龙仁这种“野路子”剧照师,还提出和肖龙仁“比试武功”。
但最后导演毫不犹豫地将“成功”判给了肖龙仁,因为肖龙仁拍出的剧照,更能深刻表现影片主题,而那位摄影师却丝毫没抓住影片的神髓。
肖龙仁心平气和地对牛人摄影师说:“兄弟,相信我,当一个好的剧照师,真的不是只有摄影技术就行。当然,剧照师想要敷衍应付也简单,因为他没有上级,直接对导演负责,看到有重头戏,抓拍几张不就交差了么?但如果抱着这种工作态度,将永远没有办法了解到剧照师的使命与职责。”
肖龙仁总结的剧照师职责,是运用自己熟练的摄影技巧,能从某几场戏一下子就抓到整部影片的核心,用几张凝固的剧照,锁住影片的精华,让人_看照片,便能感觉到真实的情绪、呼之欲出的高潮。
因此,要当好一个金牌剧照师,光有匠人般的技术是不够的,肖龙仁还得不断培养自己敏锐的艺术触觉,充分把握角色特点,了解演员个性。在此基础上,以自己的理解,去细腻捕捉镜头前那稍纵即逝的精彩。
而仅仅做好这些,也只是做好了剧照师的分内事,要想在现场拍摄顺利,剧照师更需拥有一点“公关术”,与现场工作人员提前做好沟通,打好交道。
有时候,肖龙仁会事先与演员讲好,在演员试戏时拍照;或者当导演喊out后请求灯光师与演员先别忙着撤人,他补拍几张。然而更多时候,肖龙仁需要在剧情紧张进行的同时进行拍摄,因为这时拍出的照片最有真实效果。但这时相机咔嚓的声响有可能会影响演员的正常发挥,更令录音师不高兴,毕竟录音师回去后还得抠掉场音……
于是,肖龙仁每次以剧照师身份走进剧组,都会发挥自己曾做过的剧务特长,与剧组上下人员搞好关系,有效沟通,以最短的时间适应环境,并取得各方面支持。
苦与乐并行,这条路精彩万分
有朋友羡慕肖龙仁,因为他不但能在剧组看到对平凡人来说远在天边的明星,还有资格成为导演之外的“电影第一看客”,大饱了眼福。而且当剧照师,不就是咔嚓咔嚓拍几张照片么?既不用像演员那么辛苦地背台词,又不必像道具师那么劳累地搬搬抬抬。肖龙仁扮个鬼脸:“你说的福利都有啦,但做剧照师,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哦!”
作为剧照师,肖龙仁常常被要求随时待命,因为说不定下一秒就会有什么精彩场景,需要他立马抓拍。因此,当演员或剧务都闲下来,可以拿着手机“切水果”时,剧照师还得守在相机前等待机会。
有时剧组长途迁徙,辗转颠簸,剧照师同样也要随行。记得有次在新疆拍戏,整个剧组住在山沟里,条件艰苦,被子都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白天,肖龙仁在镜头前旗杆般站十个小时,小腿都浮肿了,晚餐也没有什么特殊化――照样捧着几块钱的冷便当,在冰天雪地里哈着气硬吞下去。
这般辛苦,却没有打消肖龙仁立志成为国内金牌剧照师的雄心。他说正如一枚硬币有着两面,在辛苦的同时,他也获得了很多“优惠”!
比如当他跟着剧组转战各处外景地时,只要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就可以背上相机,潇潇洒洒找到当地的旅游景点得瑟去了!而且,当戏里需要路人甲或匪兵乙时,肖龙仁还会主动请缨,过一把“演员瘾”。他几乎在每部担任剧照师的戏里都跑过龙套,还和一些大家叫得嘴皮发烫的大牌明星有过近距离对戏的经历呢!
对于自己现在的工作,肖龙仁挺满意。虽然有时要跟着剧组“辗转作战”,十天半个月都不能喝到老妈煲的爱心靓汤,工作地点不稳定,让老人家碎碎念过好多次,但辛苦缺憾与做剧照师带来的惊喜相比,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儿科”。
他热爱这份工作,也将继续努力,不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