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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骆驼祥子》看老舍语言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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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骆驼祥子》是老舍的代表作之一,描写了车夫祥子悲惨的生活遭遇,表达了作者对劳动人民的深切同情。小说以北京方言为基础,选词凝练、语言通俗,散发着浓郁的北京地方特色。本文以其英译本为例研究其语言特色的再现。

关键词:《骆驼祥子》 语言特色 地方色彩

老舍一贯主张写作应使用“俗”与“白”的口语。并且说应该把白话的真正香味烧出来。在作品里被人们称道的北京"大白话"实际上是经过作家提炼的、加攻过的人民口语,《骆驼祥子》这部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品,最能代表老舍小说创作的语言特色。

运用北京口语写作是老舍语言艺术的最主要特色。他善于从北京人口语中发掘宝藏,加工提炼,加以创造。《骆驼祥子》中的人物都是北京住大杂院的城市贫民,说的都是地道的、纯正的北京话,老舍熟悉他们的语言,因为他也住过大杂院。《骆驼祥子》中人物语言和叙述语言都是北京话,所以小说的北京地方色彩不仅在于老舍描写了当地的风士人情,而且也是由北京话烘托出来的。

老舍的语言具有浓厚的地方色彩。首先是他采用了北京语音“儿”化韵,用“儿”化韵的语音响亮,是组成“嘎嘣脆”的北京口语的重要成分。语音的修辞作用很大,北京话“明儿”“明儿个”跟普通话“明天”词义相同,但语音比“明天”响亮,而且它本身又粘连着地方色彩。又如北京话中的“甭”比“不用”的音韵响亮,可实际上它确是“不”和“用”的串联合并现象。另外,小说中还有很多北京话词汇,如“鼓逗”、“心程”、“扒楼”、“敢情”等都使读者感到特有的北京风味和音乐美。老舍说“除了注意文字的意义而外还应注意文字的声音与音节”,这就发挥了语言的音韵之美。我们不要叫文字老爬在纸上,必须叫文字的声响传到空中。确实如此,老舍的作品的语言读起来都是“响嘣儿脆”的。

他大量加工运用北京市民俗白浅易的口语,用老舍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把顶平凡的话调动得生动有力”,烧出白话的“原味儿”来;同时又在俗白中追求讲究精制的美,写出“简单的、有力的、可读的而且美好的文章”。老舍成功地把语言的通俗性与文学性统一起来,做到了干净利落,鲜活纯熟,平易而不粗俗,精制而不雕琢。其所使用的语词、句式、语气以至说话的神态气韵,都有他独特的体味和创造,又隐约渗透着北京文化。老舍融化了狄更斯、契呵夫、莫泊桑、欧?亨利等小说语言的幽默、洗练、优雅,形成了他从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独具文化热色的语言,他那通体光润圆泽中透露出民族文化的智慧和外观。老舍采用经他加工提炼了的北京口语,生动鲜明地描绘北京的自然景观和社会风情,正确生动传神地刻画北平下层社会民众的言谈心理,简洁朴实,自然明快。文字“极平易,澄清如无波的湖水”又“添上些亲切,新鲜,恰当,活泼的味儿”,这是老舍在《我怎样写〈骆驼祥子〉》中的话。老舍来自平民,他对学习中国民间通俗艺术保持浓厚的兴趣,并写了鼓词、戏曲、掌握了许多民间艺术精华。据黄杰俊等《利用微型电子计算机对〈骆驼祥子〉进行语言自动处理》一文,利用计算机统计,《骆驼祥子》全作近11万字,只用了2400多个汉字,出现频率较高的都是常用字.他还善于有选择地使用北京口语,增加语言的地方风味。在这里,不仅冷僻字眼一个也没有,就连常用的“时”,老舍不是写成“时候”,就是写成“那阵子”,如果单说一个“时”,显得文绉绉的,不合普通话的口语习惯。比如写祥子身体的“挺脱”、“硬捧”,写刘四是个“放屁崩坑儿的人”,祥子穷途末路,病体炎炎地为人家作丧事时,“在马路边缓缓的蹭”,曹先生家的女佣称赞祥子是“老实巴交”,都是取自北平人的唇舌,又符合人物的身份、个性和教养。虎妞引诱祥子时的一番话,更是闻其声如见其人,使虎妞这个老处女,这个车厂女儿的泼辣、粗俗而又工于心计的性格跃然纸上。可以说《骆驼祥子》中的人物语言,都是个性化了的。作品的叙述语言也多用精确流畅的北京口语,既不夹杂文言词汇,也不采用欧化句法,长短句的精心配置与灵活调度,增加了语言的音乐感,在老舍手里,俗白、清浅的北京口语显示出独特的艺术魅力和光彩。作品在情节交代和人物介绍时,笔墨俭省,表现力强。在写到刘四这个流氓无赖的经历时和性格时,小说里叙述道:“年轻的时候他当过库兵,设过赌场,买卖过人口,放过阎王债,”“在前清的时候,打过群架,抢过良家妇女,跪过铁索”,以结构相似而长短不一的句式,每句话里都包含着丰富的内容,又都极为平易俗白,不假雕饰,为人物勾画出一副精彩的画像。客观叙述与主观剖白的水融,使《骆驼祥子》在平静的外界景物衬托下写活了人物的内心活动、心理波澜。与虎妞结婚以后的祥子,渐渐地连拉车也厌恶了:“原先,他以为拉车是他最理想的事,由拉车他可以成家立业。现在他暗暗摇头了。不怪虎妞欺侮他,他原来不过是连个小水桶也不如的人。”像是作者的叙述,又像是祥子心中的思量,二者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小说中那段关于烈日和暴雨的描写,也同样可以说就是祥子心中的感受。

他善于运用纯熟的北京话来描述富有地方特色的风俗人情,刻画人物的性格,叙述故事,褒贬事物,他的语言是经过提炼了的北京口语,其特点是平易然而不单调不俗气。特别是儿化的运用,作家从容地调动口语,给平易的文字添上了亲切、适当、活泼的味,在活的北京口语的基础上锤炼纯净的文学语言。全书一共用了641处儿化,有的篇章多达40多处。还有很多词汇都是地道的北京话。如“拉晚儿”,“嚼骨”,“胶皮团”,“杀进腰”,“谱儿”,“耍个飘儿”等等,全是很纯熟的北京口语。他非常熟悉北方劳动人民的口头语言,他的作品中的语言以北京话为基础加工锤炼而成的,没有矫揉造作的知识分子腔,俗白、凝练、生动、纯净,的确是“宛转如珠,流畅似水”,活泼有趣,雅俗共赏。无论是刻画人物或是叙述故事,都那么生动形象,妙趣横生,然而又看不到丝毫雕琢的痕迹。这对于中国文学语言艺术的丰富和发展是个突出的贡献。

参考文献:

[1]《骆驼祥子》,老舍著。

[2]《中国古代文学史》,袁行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