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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时光里破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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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长的青春岁月里,我一直梦想着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夏蓝蓝。

那时候在我的眼里,夏蓝蓝就是完美的代名词。第一次见到夏蓝蓝,是在高一那年的冬天,她转学来到我们班,很多年后我仍然能清楚记起她当时的模样。那天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衬得小脸洁白如雪,长长的马尾整齐地向后梳着,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

夏蓝蓝就连学习成绩都漂亮得让我望尘莫及,第一次期末考试,她的成绩就排在了班里的第三名。那时候的我黑且瘦,齐耳的短发,穿姐姐穿过的洗得发白的校服,摇摆不定的学习成绩……我时常想,哪怕我能成为夏蓝蓝毛衣上的那一颗红纽扣也是好的。

每次见到我,夏蓝蓝总是热情地打招呼:“嗨,高闪闪!”那时候的我就像是路边一棵蒙尘的小草,怎么配跟光鲜亮丽的夏蓝蓝做朋友?看到夏蓝蓝,我总是远远躲开,我害怕她身上那种耀眼的光环会剌痛我年少而自卑的心。但在内心里,我是多么渴望能成为夏蓝蓝,哪怕是当一天的夏蓝蓝。那时候我悄悄喜欢同班的阿文,那个高高瘦瘦总是喜欢穿白色衬衣的男孩子。那天在校园里,我远远地看到夏蓝蓝和阿文一起有说有笑地走过来,阿文甚至还亲昵地拍了拍夏蓝蓝的肩膀。那天晚上我流了很久的泪,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丑小鸭。而夏蓝蓝就是美丽的公主,只有公主才配得上王子。

高三那年,夏蓝蓝毫无悬念地考上了北方的一所重点大学,我只考进了省内一所普普通通的二本院校。大学4年,我异常努力,把别人约会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毕业之后,因为成绩优秀,很多公司向我抛出了橄榄枝,最后我选择在一所学校做一名教师。我向我想要的生活,一步一步走近。我的青春似乎开始得很晚,原来黑黑瘦瘦的我在工作之后,愈发充满了女性柔美的气息。在学校里我很受学生欢迎,他们亲切地称呼我“闪闪惹人爱”老师,开始有同事约我去看电影,开始有男孩子说喜欢我。

我将年少的心事讲给后来的男友听,他捏捏我的鼻子,微笑着说:“傻丫头,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美。你是我见过的工作状态最饱满的女孩子,而且无论对谁都热心帮助,我最看重的就是你这颗善良的心。”后来我跟这个男孩子结了婚,生活从最初的清苦到最后的逐渐富裕,我对生活的热爱始终不减,态度积极得像一棵向日葵。

生活在不知不觉中赋予我更多美丽的东西,我这个年少时的丑小鸭,正逐渐摆脱少年时的阴影,变成一棵独立的不卑不亢的大树。我开始明白,自信是女孩子身上最漂亮的锦衣,穿上它,每个女孩子都可以变成美丽的公主,因为生活总是偏爱热情善良的人。

毕业很多年之后,高中同学聚会,我再一次见到了夏蓝蓝。她还是那样美丽,研究生毕业之后去了香港工作,依然明艳耀眼。只是此时的我,站在她身边,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自卑。我明白,我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夏蓝蓝的优秀,但是我有自己所爱的人,有自己热爱的工作和热爱我的学生,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实现自己的价值,这些就已经足以让我的内心自信和强大起来。

我经常将我的故事讲给学生们听,我告诉那些也如曾经的我一样自卑的少年,只要你不放弃对美好的追求,在经过岁月的磨砺之后,每个人都能拥有一对闪闪发光的翅膀,在自己的岁月里破茧成蝶。

陈振斌摘自《新一代·上半月》

2013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