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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一滴看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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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样的吗——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后,笑着笑着就哭了。有人告诉我这是成长,然后我明白了:所谓成长,就是遇到一些人,发生一些事,得到一些东西,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

真奇怪——年幼时,希望赶快变成像父母一样的大人,感觉做大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多年后,发现自己成长了,却只想回到孩童时代去,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天使。

幼儿时,我生活在农村。说得好听一些是“留守儿童”,说直白点就是“有亲人的孤儿”。那时候,我生活的全部内容,只有思念和快乐。

思念的是,在外地打工的父母和跟随父母读书的弟弟。记得那时,父母有空就打电话到村上的公用电话那儿。一听到喇叭里的通知,我就急急忙忙跑去接电话,和亲人们互道平安……我很羡慕弟弟,因为他可以和父母在一起;而我是女孩子,不能有这种奢望,多多少少会产生点嫉妒。可我听到父母和弟弟的声音时,又很高兴,也感到一阵阵酸楚,急切地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来看我。

有一天,爸爸、妈妈、弟弟都从外地回来了,而且给我带了两箱方便面。我高兴极了,怀着几分骄傲,领着他们一起去学校向同学“展示”:这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可爱的弟弟。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样的美好!可一觉醒来,发现这只是个梦,心中不免有点失落。这个骗人的梦更加剧了我对他们的思念——我真的很爱他们,牵挂亲人的线,总是越拉越长!

我虽然不能和家人在一起,但也能从成长中找出些自己“营造”的快乐——没有父母的管束,我和小伙伴天天都可以在一起玩耍,最难忘的是到村前的渠江钓鱼——我们钓不到大鱼,就用钩子挂上蚯蚓,手中拿着鱼线在河边逗小鱼儿玩;有时拿着筛子在浅处捞虾,有时拿着网袋舀蝌蚪。我们还去村后的小河沟抓螃蟹。年纪小的捉小螃蟹,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捉石头下有两只“大手”(钳子)的大螃蟹。“啊——呜呜呜呜呜……”一声尖叫伴随着呜咽声传来,那一定是“大手握小手”了,我们就只好请哪家的大人来帮忙,大人总是会笑我们傻。暮春,我们上树采桑葚吃,然后望着满嘴紫红色的小伙伴狂笑。没有父母在身边,我们到处“野”,到处寻找快乐和刺激。有时,我们站在罗渡大桥上鸟瞰渠江,感受她惊人的美:江边似乎镶了一条黑色的蕾丝边,将渠江点缀得无比漂亮,加上阳光的照耀,江面泛着金光,给人一种梦幻般的神奇美!

在乡村,我就是这样如痴如醉地享受大自然的美景,就是这样在思念父母中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快乐。

可这样的生活,在三年级升学时终于被打破了。因为太“野”,我成了“学困生”,老师决定不收我了,于是我坐上了去父母身边的火车,即使对于故土有千万般不舍……

进入城市的第一感觉——人多、车多、高楼多……当然也比乡村要繁荣得多,可是却看不见大山、河流、田地、蜻蜓、蝴蝶……总有点不习惯,这就叫成长中的“得失”。看到爸妈和弟弟在身边又有种被冬日阳光环绕的感觉,看到他们的笑容就觉得生活里拌了蜜!在爸妈的辅导、关心下,我的成绩稳步上升。在异地,我还交了一些新朋友,认识了新老师,更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当上了班长!我们一家都很开心呢!我第一次感觉到学习比玩耍更快乐更有意义。我觉得,和爸妈在一起的日子永远是充满阳光的:我们一起逛街,一起散步,我和弟弟天天“腻”在一起……我从一个只会淘气只会玩、不爱学习的“野孩子”变成了一个听话、会按时完成作业的乖孩子。现在想来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一种变化,也是一种成长。可是,当我已适应了这种生活模式时,父母却又要将我送回远隔千里的老家(而且还携上弟弟)!按前几年的“招生政策”,我们不能在没有户口的异地报考大学,读高中也要收择校费,要花很多的钱!就这样我和弟弟如“候鸟”似的一会儿北方一会儿南方,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父母……

回到家乡的我再次疯狂了一把——初一玩耍,和好朋友打闹,一起吃零食,一起讲笑话,愉快极了;到了初二大家都各有所思,好像在“蓄势”,在“设计”自己的未来,从心理上分开了,那时我认为没有他们就没有了快乐的源泉,后来才知道,他们只是生命中邂逅的天使;如果说初二是蓄势,那么初三就是奔跑——我们似乎进入了青春期,又累又烦。心事再也不想倾诉,只想放在心里发酵,一旦爆发就难以抑制,而且经常在电话里和父母吵架,突然感觉对父母的爱没有小时候那么强烈了……

直到有一天,和父母一起打工的叔叔回来说:“你爸妈好辛苦呀!他们扛着煤气罐爬十多层楼给人家送气,你说累不累!大雪天,开着摩托,有时路上打滑,多危险!他们这么辛苦,你们不好好学习,对得起吗?”听了这话,我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般疼,鼻子酸酸的。父母这么累,我还和他们吵架,惹他们生气,我真坏!我学习压力大,父母各方面的压力更大,我愧对父母!想到贵州经常出现冻雨,想到父亲冒着风雪开摩托的情形……我拨通了电话:

“爸,最近比较冷,多穿点,还有,膀子疼就去医院看看。”

“……哦,你也多休息,注意冷暖,带好弟弟!”

“嗯。”

“夏琳,你长大了……”

点 评

“所谓成长,就是遇到一些人,发生一些事,得到一些东西,同时也失去了一些东西。”作者这样诠释成长。一句“我生活的全部内容,只有思念和快乐”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接下来极尽笔墨写“思念”与“快乐”。特别是写在小时候在家乡和小伙伴玩耍的那一幕和坐火车到父母身边的那一幕,作者不惜笔墨,通过一系列的事例见证了“我”的成长。文章结尾“夏琳,你长大了……”耐人寻味,余味无穷。

(指导老师 彭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