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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啾是一个人的外号,乌啾是个矮男。班上的旗杆男和铁塔男都不和他玩。
那天打篮球,旗杆男把乌啾的脑袋当球拍:“别碍脚,靠一边去,这是你玩的啊?”他被挤出球队,只能场外旁观,不能上场摸球。
也罢,咱自个儿玩去,乌啾想。
可正想走,旗杆男喝他:“哎,短脚兽,没事干是吧?看衣服啊,听着没有?”
几个外班的女生笑翻了肚皮。乌啾,短脚兽?短脚兽,乌啾……
乌啾气得眼圈发青,上牙把下唇咬出一排槽。他坐在球队队员的衣堆旁边,掏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团起来,用透明胶带一圈一圈地缠。一场篮球打完了,乌啾缠出了一个明晃晃的大圆球。
旗杆男下场穿衣服时,瞅着乌啾手里的透明球:“吗玩意?”
“宇宙无敌超级乌龟是也!”
“哦,有趣,送我啦!”旗杆男不容乌啾多说,右手一划,透明球就到了自己手里。
“就是给你做的。”乌啾小声嘟哝。
铁塔男看了看乌啾:“反抗呀,笨蛋!”
乌啾愤怒,但也只能咬嘴唇。
铁塔男临走时顺手牵羊地抓走了乌啾的手机。
“干什么?”乌啾被迫发嚎。
“查查户口,看有木有什么MM和你Q。”铁塔男很威霸地说。
“绝对没有!”乌啾保证。
铁塔男费了不少劲,果然没查出什么异样。他把手机像扔纸团一样扔给乌啾。
还好,乌啾手快,接住了。
“我加你,一起Q。”铁塔男撂下话。
乌啾气得像青蛙的肚子,胀鼓鼓的。他想了想,决不被动地接受,便把自己的Q名改了。
“快点。”旗杆男招呼铁塔男。俩人一起说说笑笑,扬长而去。
乌啾有点寂寞。他踢着一粒石子,自己和自己玩。
不知过了多久,旗杆男和铁塔男一起找来。
“你骂我?”铁塔男横着过来。
“没有。”乌啾嘴硬。
铁塔男将手机推给乌啾:“我Q你,你的Q名改成了‘小样儿乌龟蛋是也’?”
“想改就改了。”
“偏偏我加你,你改?”
“没想这么多。”乌啾说得平淡。
“多难听,同学之间,有这么狠地骂人的吗?”旗杆男帮腔,“血海深仇啊?”
“无理取闹,改了就一定是针对你吗?”乌啾辩解。
“那这个呢?”铁塔男将撕开的透明球掷到地上,里面写着他的名字。
“对呀,我写的。”乌啾不温不火。
“这就足以证明你的‘小样儿乌龟蛋是也!’也是在骂他!”铁塔男说。
“我是做了,本来我自己玩儿,但球是他抢去的,只好他受着。”
“你成心,是吧?”旗杆男咬着嘴角问。
乌啾不语。
“说,你为什么这么做?”旗杆男与铁塔男同声质问。
“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我也是男生,别老欺负我!”乌啾咆哮起来。
旗杆男与铁塔男第一次见乌啾歇斯底里的吼叫,这很反常态,令他们十分意外。顿时,全部哑然,世界显得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