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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项是收藏中最受欢迎的大项之一。无论是清淡典雅的青花,还是粉嫩明艳的彩瓷,土与火的结合而诞生的这门艺术承载了几千年的文明和历史积淀。浅绛彩瓷是瓷器项中最能体现美学、人文综合价值的一项瓷器门类,其结合了文学性和画意的特征使得浅绛彩瓷成为文人墨客的青睐之物。
编剧吕晓先生一直致力于专攻浅绛彩瓷收藏,数年的努力,他的各种浅绛彩瓷藏品已呈规模,收获颇丰。一方白瓷上的彩绘,呈现山河气势、人间百态;无论是大宗器型还是小件把玩之物,光影中书画相融,自成意境。
最具画意的瓷器
吕晓在湖北电视总台供职于电视剧中心编剧,兴致于收藏已有多年。自2003年始,在各类项目中周旋数年后,他最终将自己的兴趣锁定在浅绛彩瓷上。“我喜欢收藏是基于兴趣,非投资。”他说,“这话每个人都说了很多遍,但确实是真理。收藏这行当,可以找出各种理由:投资经济价值、修身养性……但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大前提下面的各种表象而已。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喜欢。”
浅绛彩瓷算是清末时景德镇具有创新意义的釉上彩新品种,并完美地综合了瓷器的特性和中国书画作品中的画意和艺术性。“中国书画艺术的‘四绝’――诗、书、画、印,在瓷器上都能综合表现。”吕晓说,“这种方式非常能够体现中国文人的修为,寄托他们的情怀;我觉得浅绛彩瓷是各类瓷器项中,当之无愧的最具画意的瓷器。”
“浅绛”一词的词义,最早是借用中国画的概念,指以水墨勾画轮廓并略加皴擦,以淡赭、花青为主渲染而成的山水画,起源于元代。浅绛画法以其清雅、高远的画面氛围,深得清高文人的偏爱。
而延伸至瓷器项中,目前为人所熟知的“浅绛彩瓷”为广义的浅绛,特指同治晚期到民国早期诗、书、画、印俱全的具有中国书画风格的釉上彩瓷器,其彩料也不仅仅局限于淡淡的浅绛料,而是包括粉彩、浅绛彩、民国彩等多种彩料的混合体,如中国画的墨色一般浓淡相间。其题材也不仅仅局限于山水,而是同时包含了人物、花卉、翎毛、走兽、鱼虫等。随着制瓷工艺的发展,“浅绛彩”已经成为一种区别于粉彩、青花等约定俗成的瓷器品种的新名称。
“浅绛彩瓷在历史上的时期其实不算特别长,大体上分为三个阶段。”吕晓说,“最早期的浅绛彩瓷是同治末至光绪10年,中期是光绪11年至光绪20年,晚期是光绪21年至民国初期。浅绛彩的形成和发展时期虽然有限,其历史地位却不容小视。浅绛彩瓷画的用笔、构图、赋彩十分讲究,一如绢纸画;画料齐全,山水,人物,花鸟草虫各有大家,甚至形成了瓷画创作的流派。”
瓷器上的文学
因其瓷器器型上绘有各种文学作品的故事题材,吕晓认定这其中的典故和文学题材也是值得深入研究探讨的。“浅绛彩的选题通常和文学作品联系紧密,画工精湛,是集观赏性和考古性为一身的瓷器门类之一。”吕晓说,“我特别喜欢《红楼梦》,我很大一部分藏品的题材都是相关《红楼梦》的。”
吕晓的多件浅绛彩和粉彩瓷都对“红楼”青睐有加,最常见的是“金陵十二钗”画题。“我觉得仅仅就这一个题材,也是有很多细节可以研究的。”他指着一件道光时期的六方粉彩花瓶说:“我注意到,在金陵十二钗中,通常都是没有秦可卿的――尤二姐替代了她。而不止一件,我在好几件其他的瓷器上都见过类似的现象。我考虑到是否因为原著中,秦可卿仅出现到第十四回即香消玉殒,画家遂将尤二姐代替秦可卿。另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在十二钗中,妙玉和史湘云同着道袍。我们都知道妙玉是出家的,但被誉‘性情中人’的史湘云却也穿着出家人的衣服,还带有拂尘。”他指着罐上的人物,仔细解读说,“嘉庆时期,开始兴起纸上画红楼;到了嘉庆晚期、道光前期,就开始在瓷器上画红楼;最后发展到民国,红楼题材的形式就多种多样了。我觉得若是让红学家仔细分析一番,一定是很有趣的。不同时代的人如何解读同一部名著,也会对今天的受众有新的启发和指导意义。”
除了红楼题材,吕晓还有一件绘有水浒无双谱人物题材的清晚期温酒器:“通常瓷器上的文学性题材为《红楼梦》和《西厢记》等儿女情长之作,而《水浒》之类题材为当时统治阶级不喜悦在民间中见到的――怕造反嘛,所以这件器物也显得更为难得。”
好的瓷器是一定要带上床的
如同中国书画,浅绛彩瓷也讲究出处名家。据吕晓介绍,浅绛彩瓷玩的极致,是三大家――所谓程、金、王者。程门是浅绛彩瓷的开山人,擅长山水;金品卿与王少维,则被称为御窑厂的两只笔,金擅长花鸟,王擅长人物。他们的作品,现在都是极其抢手的硬通货。
大多数浅绛彩瓷的画家,都是有一定的绘画师承出身,有些画工还是御窑厂的高手;浅绛彩瓷的绘画虽不可与历史上的纸绢画比肩,但画师们在借鉴传统书画的基础上附着自己的审美观和创作情趣,推陈出新,将中国书画展瓷器上发挥得淋漓尽致。程门的山水、金品卿的花鸟、王少维的人物、徐善琴的仕女,各有千秋。
几件小型的浅绛彩瓷是吕晓特别钟爱的把玩之物。一方水盂,聊聊数笔,轻烟淡墨地勾勒出落寞女子娉婷的背影,应和“为他人做嫁衣”的题句,更显意境。而一只晚清浅绛彩松石款“荷塘三宝”小碟更是吕晓爱不释手的小物:“这是和一个朋友出让藏品时,对方赠与的,也是在地摊上的偶拾。”小碟上绘有一截藕,三只莲蓬,一粒菱角,是典型的中国画意。朱红的“松石款”和淡绿的莲蓬相映,颜色出挑;吕晓介绍说,松石姓程,为晚清浅绛彩瓷画师,画风清新,偶有上佳之作。
在吕晓看来,浅绛彩瓷最为精髓的地方在其无可比拟的画意。他说:“我个人以为,评估浅绛彩瓷的价值,依次为以下:一意境,二画工,三胎釉,四品相。意境是最重要的,也就是所谓的画意;而品相则是最次的。”吕晓说,“过去的工匠都不简单,很多都出身于御窑厂的画师,画出来的东西并非匠气十足,而是文人气质兼具。很多仕官――也就是中等官员,相当于今天我们所说的地县级干部,肚里有墨水又兼备文气的,会选用这种瓷器互相馈赠。”吕晓说,浅绛彩瓷不同过去瓷绘分工的繁复套路,从师法宋院的工整细致转而师法元人的淡雅;而且从图稿设计、勾画渲染、书法题咏直至属款印章等,皆由一人完成,使得画面极富灵气,个性张扬。
和大部分藏友不太一样的是,吕晓的古玩交易通常都是在网上成交的。“相对货源较广,本地的地摊在多年前还有可能有一些好东西,现在已经资源匮乏,不太可能淘到心仪的好古玩了。淘宝网上还有7天退换,完全可以尝试。”
现在,吕晓的很多藏品都是和藏友交换得来,靠共同的兴趣来支撑。“喜欢一个什么东西和喜欢一个人一样,是没道理的。”吕晓笑称,“我还有句‘名言’:好的瓷器,是一定要和它上床的。喜欢瓷器的藏友都有切身的体会――得佳品,爱不释手;一定是卧床时揽入怀中,仔细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