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差异在俄汉语音中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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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人们在言语活动中对语言的具体使用会显示出某种倾向性,性别差异便是影响人们言语倾向性的因素之一,这也是“性别语言”产生的原因之一。研究语言中的性别差异,多从考察语言变体入手。语言变体指的是具有同样社会分布的一组语言项目。正是这些变化使语言交际显示出个性特征,使整个社会显得丰富多彩而又有意义。性别差异在语言中体现为产生了多种不同于标准语的语言变体,本文将从语音变体来进行分析。
关键词: 语音 性别差异 俄语 汉语
1.语音方面
语音是语言的物质形式,它既是一种特殊的物理现象,又是一种特殊的生理和心理现象,更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它是最直接的记录思维活动的符号体系,是人类最重要和最方便的交际工具之一。[1]因此,语音问题显得很重要。我按俄语语音与汉语语音性别差异的表现分别加以论述。
1.1元音的前化表现出的性别差异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语音问题专家西丽娜(О.Н.Силина)对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居民的发音特点进行过专门的试验语音学研究,在比较了元音[а]的声学图谱之后,指出:“莫斯科男人[а]的发音部位比较靠后,开口度也比较小;莫斯科女人却恰恰相反,她们的开口度较大,舌位也比较靠前。”泽姆斯卡娅对此评论道:“拖长重读音节前元音[а]的现象广泛地出现在现代女性的发音中,这是对一些由社会特征决定的旧式发音方法的传承。”在重读音节之前、硬辅音之后的[а]、[о]经常被女性发成开口很大的[а],以示唇形的优美。
与女性格外突出元音不同,男性发音则比较靠后,主要体现在辅音方面。泽姆斯卡娅针对俄语中的这类现象,指出:“女性的性别特征主要体现在元音体系,男性的则主要体现在辅音方面。”实验语音学的成果同样表明了有关汉语普通话中元音舌位性别的差异,即讲普通话的女性在发元音时,舌位较男性靠前。
尤其在对儿童讲话或有意突出自己的女性特征(如温柔、娇媚)时或表示强调时较明显。
在汉语中,男性的发音也主要体现在辅音方面。
1.2辅音的前化表现出的性别差异
辅音前化最典型的现象莫过于俄语中的塞擦化现象。俄罗斯语言学家沃洛尼娜(С.Воронина)在研究现代俄语塞擦化现象(аффракатизация)时指出,将齿塞音[т′][д′]塞化成[ц]、[з]的现象是女性特有的,男性言语中则没有。被前化的辅音[д]和[т]既可能出现在重读音节中,又可能出现在非重读音节中,它们基本和元音[е]一起构成音节。
汉语中的“女国音”与俄语中的塞擦化现象极其相似。“女国音”是北京女青年,主要是女学生,在一个特定的年龄阶段内的一种特殊的语音现象。“女国音”指的是将舌面辅音j、q、x前化发成类似于z、c、s的语音现象,因常见于女性言语而得名。据语言学家的调查,“女国音”主要分布在北京,在其它城市也都出现过这种情况,分布的年龄层次也比较广。[2]
语言学家还特别注意了辅音前化现象出现时的语言外因素,结果发现:
(1)采用这种发音方式的说话人(从服饰和言谈举止方面判断)大多具有较强的女性意识,她们似乎很在意自己作为一个“淑女”的形象,发音时尽量避免口型过大,显得有些拘谨。
(2)话题对该现象也有很大影响――在谈论比较生活化的问题时,前化现象比较明显。2000年9月15日出现在РТР频道《女人要什么》(Чтохочетженщина)栏目中的一位女医生М.Печхама,她在聊感情和日常生活时,连续发出了几个前化的辅音;在介绍自己的医务工作并对观众提出的健康问题作答时,使用了一连串的医学术语,语气转而变得正式,态度变得“工作化”,“咬字”发音的现象相应地减少了。
1.3语调方面表现出的性别差异
泽姆斯卡娅曾把语调比作颜料,她说:“女性所使用语调的调色板是色彩纷呈的。”女性所使用的语调类型比男性的丰富,并以此来表达自己丰富、细腻的情感。相比之下,话语中男性则较少使用语调,他们善于运用词语和语法来表达情感。
在汉语中,两性在语调上存在差异。一般说来,女性的语调比较温柔,达五种(升调、降调、平调、曲折调、转调)之多,且高低变化的幅度较大,富有表现力;而男性一般使用的语调只有三种(升调、降调、平调),其中多使用语气坚决、肯定的降调,缺乏表现力。
女性还常常使用升调来表示语句的未完成(多用于肯定的陈述句)。相比之下,男性一般使用降调。他们在表示陈述、祈祷时多用调型-1,但由于降调的幅度和力度的关系,听起来很像汉语声调中的第四声。[2]如果男性回答的话,那就是降调。
俄汉语中的情况很相似。汉语中在将要上课时,男性教师常用降调说“上课了”,表示命令或要求;而女性教师往往选择用升调说“上课了”,委婉地表达要求,有征询意见的意味。
在俄语中,根据说话人要表达的意思,调心可以放在句首、句中或句末要强调的那个词的重读音节上,无明显性别差异。
在汉语中,女性多使用逆序重音,即男性常把最高音调放在最重要的词语上,而女性常把最低音调放在最重要的词语上。
语言学家陈建民先生曾说:“同样一句话,男孩和女孩说出来的味儿就不一样。女孩儿说出来的话婉转、甜腻、动听,男孩子说出来的话直率、强劲、单调。”
2.总结
同语音方面的差别一样,语调的两性差异同样包含了社会文化的内涵。一般来说,女性的感情丰富、外露,女性可以大胆地运用各种声音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而社会对男性的要求则是稳重、沉着,如果他们的语调过高,或过于明显,则会与社会对他们的要求相背离。
参考文献:
[1]赵蓉晖.语言与性别――口语的社会语言学研究.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48.
[2]霍唤民.“女国音”不是标准音.北京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1,(2):14.
[3]施栋琴.语言与性别差异研究综述.外语研究,2007,(5):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