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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把握豫剧演唱中的“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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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在梨园界流传着一句行话,叫做“过犹不及”,这句话的字面意思就是“做过头的和做的不足的都是不好的”,也就是说,演员演唱和表演都要做的恰到好处,要把握好这个“度”。本文就如何把握豫剧演唱中的“度”谈了自己的看法。

【关键词】豫剧;度;演唱

戏曲演员的演唱和表演都有一个把握住“度”的问题。正像大厨师炒菜要掌握火候一样,炒过了则失去了菜的原味和口感;火候不到则炒得生不烂熟,不入味,也不好吃。老一辈戏曲艺术家在长期的艺术积累中,掌握住了“火候”,演唱和表演不瘟不火,恰到好处,在他(或她)们所创立了艺术流派中都独具特色。如豫剧六大名旦中常香玉的奔放,陈素真的典雅,崔兰田的厚重,马金凤的明亮,阎立品的甜润,桑振君的乖巧等等。今年仲秋之夜,田敏、苗文华、张美贞、王慧、张宝英及分别演唱了她们老师的经典唱段,字正腔圆,韵味浓郁,让多数戏迷得到一次完整的艺术享受。

在梨园界流传着一句行话,叫做“过犹不及”,这句话的字面意思就是“做过头的和做的不足的都是不好的”,也就是说,演员演唱和表演都要做的恰到好处,要把握好这个“度”,这是典型的“中庸”思想!还有一句叫做“不瘟不火”,瘟,戏曲沉闷乏味;火,比喻紧急、急促,指戏曲不应沉闷乏味,也不能急促,还是一个“度”的问题。戏曲的创作、演唱和表演,甚至包括戏曲鉴赏,也应该坚持“中庸之道”儒家的伦理思想和方法论。孔子把“中庸”说成是一种最高的道德。“中庸”也叫“中道”、“中行”,意为无“过”与“不及”,即对立的“两端”之间的调和与折中,这正是戏曲演唱和表演的哲学基础。这种“中庸”思想也有兼顾大多数的思想在里面,即应融入社会的各个层面,为更多的人所接受。

豫剧是重唱的剧种,早期豫剧叫“河南讴”,这个“讴”字道出了豫剧“粗犷豪放”的特色,与“不瘟不火”在“瘟”的含义相左,所以豫剧演唱中的“火候”把握问题基本上是个“过火”的问题。

一、“激情说”适可而止,适时应用

过去豫剧中有一种“恨戏”说,就是演员上台后,卯足了劲,该使八分的劲使到了十分,把戏唱过了头,唱砸啦!如今再也没有人坚持这一说法,今天又冒出来一种“激情”说,常听一些人说:“你这段戏再增加一些‘激情’就好了”,这种说法有别于“恨戏”说,我们不能盲目批判。因为“激情”如果相对于戏曲唱作中的“瘟”(沉闷乏味)来讲,它是对的。况且豫剧又是激越的剧种,你不叫他“激情”咋办呢?但对这种说法也只了一个问题的一个方面,不能一味地让演员去追求“激情”。例如,崔兰田的那种慢条斯理的唱法,正是于不紧不慢的唱腔中,才见她唱腔的细腻、委婉与厚重,你怎样让演崔派戏的演员“激情”呢?常香玉在《拷红》中“在绣楼我奉了小姐言命”、“想当初孙飞虎围困寺院”等唱腔本来就十分唯美、雅致,你让她加几分“激情”,岂不把红娘演成疯故娘了吗?这里说“激情”也有个“度”的问题,就是一方面要“激情”,另一方面也演讲“松弛”,你不松弛,气息打不开,韵味就出不来,就不可能把戏唱好。在把握“激情”与“松弛”界限上,用声、用力是不是过度,演员自身也能体会得到,什么时候你感到太累了,感到嗓音干涩,就是唱“过”了。老艺术家一年唱多少出戏,哪能经常扯起嗓子唱呢?

二、不应盲目追求掌声

观众在听了你的唱腔,或看了你的表演,得到艺术享受上的满足后忍不住为你叫好,是观众对演员发出的赞叹!也是佩服!也是鼓励!甚至是喜爱之情!而现在有些演员却追求观众的掌声。甚至在被认为高雅的京剧里也有这种现象,有些演员习惯于过火表演,或拖腔过长,或卖噱头,按京剧行话说叫“洒狗血”、“拉车笛”、“啃台板”等;演出后总有人问“奔下来(掌声)了吗?”“奔下多少?”因此使演出难免卖弄之嫌。

一些地方戏演员为了赢得掌声,却想出来许多办法,许多演员完全置剧中人物性格和形象的塑造而不顾,一味地思考如何设计唱腔才能引起掌声。从他们的唱段里一听就能听出来何时要掌声,例如,一些演员在唱腔中设计了一些长拖腔(往往在最后),前几句就攒足了劲,轮到唱这一句,就突然像山洪暴发,使出大嗓门,非要捞回掌声不可!据说有的剧团还立下了规矩,观众给几次“好”,就给多少物质奖励,鼓励演员给观众要掌声。一张余叔岩的老唱片,并无剑拔弩张之势,却使人百听不厌;一出梅兰芳的《穆桂英挂帅》,并没有“啃台板”而光照千秋。艺术家不会让那些卖噱头获得的掌声破坏剧本和人物的整体艺术形象,所以当年看他们的戏很少鼓掌。豫剧著名老演员也没有把掌声看的多重。例如阎立品在演《秦雪梅吊孝》最忌讳观众给掌声,她在给“商郎夫”吊孝时,观众给她鼓掌,是“幸灾乐祸”还是别的原因?从整体上破坏了剧情,也殃及了演员的演唱与表演。观众也不要不分剧情的喜怒哀乐而不择时机地给演员以掌声,当演员唱到痛心处你突然给她鼓掌,与戏曲气氛多么不协调。

三、演唱与表演切忌过火

唱腔要做到“高音不燥,拖腔不过”,或者换另外一个角度讲,要做到“不过分外露,不过分张扬”,力争把人物的内在美表现出来。豫剧早已过了“蹦着唱”的时代,如今即便在农村演出,声响器材也相当好,没有必要再扯着喉咙大声吆喝。豫剧唱腔也应该向京剧学习,该收敛一些,进入雅致时代。当然一提雅致,绝非只提倡阎立品在《西厢记》中的唱腔那样优雅,也绝非不允许不利用高腔。例如常派弟子或戏迷唱常香玉的戏,本来大师找到了奔放与委婉结合点且处理得很好,唱得并不为过(这一点听她的原声磁带就可鉴证),可是一到后人口中就多变了调。例如“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见尔等一个个健壮英勇”、“拼死命我也要上苏州城”等唱段就“过”了些。你仔细对照原唱,是否也有同感!影响到了曲调的和谐完美!老艺术家宋桂玲在她的回忆录《艺海钩沉》中有这样一段文字:“当然,豫西调也有它的优点,特别是苦戏,奔放的唱腔能充分表达内心感情。但当前的情形则为:有些演员是否太野了?老一辈里如毛兰花,也是纯粹的豫西调,可毛大姐就不野,演戏异常端庄,一派大家风范。她的嗓子虽然不太好,但她却很会用,唱起来韵味无穷,非常耐听。而今有些演员却不然,枉自长了一副好嗓子,只知道一味卖弄,嘴张得像要吃人,恨不得把天喊塌,那算艺术吗?”她的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对当今戏曲演员或许有借鉴意义。梨园界的一句行话,叫“荒腔走板”。演员在演唱时,所唱的曲调调门比伴奏乐器规定的调门高,叫做“冒调”;而“荒调”(也称“黄调”)是演员在演唱时,所唱的曲调调门比伴奏乐器规定的调门低,所以“荒腔”指演员演唱的音调不准。而“走板”用不着解释。当演员竭尽全力,拉着警报,翻着高腔演唱时,是否应属于荒腔走板?

四、豫剧哭段子更应该注意不要过火

豫剧在娘胎里就有“哭戏”的遗传基因。例如豫西调著名老艺人胡发生演唱的《站城头》(又名《申包胥挂帅》)长达百十句的哭段子。再譬如陈素真的“崔氏女”、“羞答答”,唱得委婉淡雅,悲而不伤,让人得到一种超凡脱俗的唯美享受。崔兰田的“接过来这杯茶,我两眼泪如麻”那段哭滚白,以及“九尽春回杏花开”等段子,唱得凄凄楚楚,悲悲切切,把苍凉之美彰显到了极致。大师们演唱含蓄优美,不瘟不火,而今天哭戏的唱法发生了变化:太外露,太张扬,也太煽情。一些演员张着大嘴,扯着喉咙,翻着高腔,不惜撕毁芳容,脖子后青筋暴起。鲁迅先生有一句很著名的话:“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就是说,你哭起来也要讲究美。你看林黛玉终日里哭哭啼啼,被认为中国历史上哭得最美的女子,她的哭“心之感而恸,情之感而真”,哭起来也凄美,这是豫剧女演员认真体会的。此外,哭戏不要过多过滥,如何控制其力度,不要过其“度”,伤及到艺术本身。

当代演员一年演不了多少场戏,比起来老一代艺术家成年累月地演出要少的多,所以当代演员的嗓子比老一代艺术家的嗓子要好的多。但好嗓子只是能成为名家的一个条件,你一味买弄自己的嗓音,过分地买弄嗓子就会失去人物了,也就没有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