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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医的色戒:留下他还是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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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一场灾难,让我近距离地接触了尸体。所以我从不怕与它们打交道,并且还对那些死去的躯体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情愫。那是一种尊敬的感觉,因为只有活人才骗人,而尸体是我最好的朋友,它们会向我提供最有力的证据,把罪犯绳之以法。

医学院毕业后我当了一名女法医。解剖尸体成了家常便饭。但我的职业却影响我交朋友。连女朋友我都没有,更别提男朋友。我也是个正常的女人,所以晚上的业余时间,我经常去酒吧散心,如果有风情万种的先生搭讪,我也从不拒绝艳遇。

那天我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小帅哥,风度翩翩,还能跟我谈莎士比亚。这么有品位的男人现如今很缺货,我于是把他带回家。在电梯里小帅哥便开始上下其手抚摸我亲吻我。那天我喝多了一些,一时也放荡起来,竟与他在电梯里缠绵,电梯进来人都没有注意。那人咳嗽一声我才警醒,毕竟我是女法医,不上班时也要注意形象,电梯也是公共场合。

进来的先生衣装得体,三十多岁的样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也迎着他的目光大胆地打量他。他眼睛里的淡淡的忧伤吸引了我。他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看手上的戒指,应是已婚。

那一夜,我和小帅哥在床上折腾,可我眼前总是闪过电梯里男人眼里的忧伤,还有他手上的戒指。大概我太想找个男人结婚了,才会对戒指那么痴情。小帅哥亮灯去洗手间,发现鱼缸里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骷髅,他吓得提着衣服就跑了,认为遇到了变态女魔头。我捂着肚子笑,笑过不觉凄然,到底有哪个男人会不在乎我摆弄尸体的手呢?又想起电梯里的男人,可惜已婚不能搭讪。

2

夜半,手机骤响,有案子,幸福花园A栋有人自杀。

幸福花园A栋就是我住的大厦。我立刻提着工具袋赶到现场。死者是位女性,应在两小时前自杀。桌子上放着女人写的遗书,是因为整容失败自杀的。女人的脸摆正了,我心一慌,这女人竟跟我长得相似。

死者老公正在跟重案组的刑警录口供。他说他刚回家,到家就发现妻子自杀了。他向刑警提供他不在场的证人,有酒吧的老板,有停车场的师傅,还有电梯里遇到的男女。他说:“那一男一女在电梯里就拥吻,我盯着他们看他们才分开。那女的长得有点像我妻子,她好像也在这栋大厦住。”

男人回过头,眼里的忧伤让我想起他是晚上在电梯里遇到的先生。而他口中说的“一男一女在电梯里拥吻”的女人就是我。我向刑警点头,半小时前我的确在电梯里见过他。看着那些刑警师弟看我的表情,我的脸烧得要命,肯定红到耳根。

各种证据表明死者是自杀,但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我,越是完美得无懈可击的案子,就越证明这案子有疑点。女死者几天前整容失败,半个月前她腹中的婴儿流产,她还赌博,数字很大,且逢场必输。哪件事都有证人,证明她精神欠佳,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但我从心理学的角度判断,这种女人不会选择自杀,她只会选择伤人或者杀人。

假如她不是自杀,她会是谁杀的?她的歇斯底里最大的受害者应该是她老公,她老公龙轩应该最想杀她。可所有的证人口里我采到的信息都是龙轩怎么宠溺他的妻子。到最后我都相信他如果不是好老公,就没有人是好老公了。

3

结案后我又到小酒吧散心。一个长发男子侧着身子走过来,挤在我身边贴近我耳朵说:要不要,要不要?

我听不明白他说什么,他骂:你是鸡呀还装什么装?我反手将他的胳膊扭在身后,他疼得尖叫着,像一只怀春的猫。酒吧里骚动起来,一伙人向我围来,其中一人高喊:“这女的变态,家里有人头。”说话的正是那晚我领回家的小帅哥。我正发狠不知该怎么处理,一只手伸过来将我拽出门,用车载了我飞奔。惊魂暂定后才回过神看救我的英雄,竟是被我怀疑的龙轩。和龙轩接触了几次,总是彬彬有礼地很有教养的样子。夜晚的车厢里,一男一女的气息流动碰撞着,竟有些说不出的暧昧。我发现自己的内心竟有些喜欢他。

送我回家,我邀请他上来坐。我递给他一杯红酒,他喝了一口说:“听说你还在怀疑我杀了我妻子。”我直言不讳:“是的,案子结了我也没有放弃我的怀疑,所以才将你带到楼上,希望能详细地了解你。”他笑着说:“想详细地了解我,就要从里到外地了解。”我说是啊,我正有此意。

这应该是最的调情了。我们像老情人一样剥蚀着彼此的衣服,进入彼此的身体。龙轩的身体很棒,带着我在欲海里纵横驰骋。工作中我一直是女强人,但我内心却异常地娇小与脆弱。我一直希望有个勇士带着我披荆斩棘,现在我终于遇到了,我像一枚果核,被龙轩裹挟在他的身体里,被他蹂躏被他践踏,被他驱使,又被他宠溺。从谷底到浪尖,我在惊涛骇浪里颠簸着,享受着巨大落差的。我自觉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在空气中摇曳起舞,在巨大的来临前,我竟然哭了。龙轩摸到我的泪,他用手轻轻地擦拭着,像擦拭一件珍稀的古瓷。

4

龙轩竟然不害怕我房间里的骷髅头,甚至还长久地站在那个鱼缸前端详着人头,眼里的忧伤竟然更浓了。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龙轩坐在沙发上,将我揽在怀里,拈起我的手指,用指甲刀一点一点地给我剪指甲,然后用带锉刀的一面把锋利的指甲磨平。夏日午后的阳光里,我躺在他怀里,他在睡梦里竟然还攥着我的手。我的心里掠过莫名的感动。要知道在单位都很少有人拿我用过的东西,因为我的手是抚摸过尸体的手。我的手被冷落得太久了,一旦被一个男人温热的掌心这么呵护,感动中就掺进了爱恋。何况,在电梯里我就用眼睛恋上了这个男人,但那时他手上有戒指,现在没有了,我可以放心地爱一场了。

周末,龙轩带我去郊外吃烧烤。在村人出租的烧烤屋里,我们自助烤肉,喝酒。龙轩还带来了红酒,1984年的。“是朋友送我的。”龙轩说。“一瓶怎么够喝。”我耍着赖。很快用我带着红酒味的舌尖去亲吻龙轩的肌肤,他开始闭着眼睛享受着我的,当我的舌尖渐渐地滑过他的颈项,滑过他的胸口,向下缓缓移动时,他突然嚎叫一声,像海盗一样横抱了我,将我带到里面的床铺上,我们像海底里的两株水草一样纠缠着,很快分不清彼此。

醒来时龙轩还在睡着,我的手依然被他握在手里。能在睡觉时都握着我手的人,我是不是该考虑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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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轩带我去乡下看望他父母。“带你来见见公公婆婆。”龙轩嬉笑着说。我心里掠过无数的感动。

我陪着龙轩的妈妈去买菜,邻居惊骇地看着我:“不是说美芝死了么?”老太太逐一向邻人解释,我是龙轩的新女友。邻居的眼光变得柔和了。直夸老太太有福气。“哎呀,这个儿媳妇又俊俏又温柔,可比美芝好多了。”卖菜的胖大嫂打量着我,直率地夸奖着。“龙轩真有福气,上个月他回来美芝不肯跟他来,看看,现在新女友多乖。活该美芝没福气做太太。”老太太有点尴尬地向我解释,因为邻居都讨厌尖酸刻薄的美芝,而美芝的神经质真让人受不了。“连龙轩跟卖菜的胖嫂多说两句她也怀疑他们有问题。”老太太说。

附近有电镀的工厂。老太太一一指点着,说龙轩以前就是电镀厂的一名工人,后来走出去才有今天的发展。我陪着老太太转了很久,买了许多菜,亲自下厨做饭。龙轩看见我与老人相处得好,脸上喜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吃饭时,老太太将一枚戒指套在我手上,说是他给儿媳的见面礼。我望向龙轩,他笑。我明白,不过是他变相的求婚。我抚摸着这枚戒指。龙轩的眼里依然有化不开的忧伤。

夜里,我缠上龙轩的身体。他的身体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调整到最佳状态,拉弓上弦。他像草原上骑着骏马奔驰的骑手。我在广博的大地上仰望他,他骑过来弯腰抱起我横在马背上,我被他带着在风里闯,在浪里跃。那种激情澎湃的感觉我想我今生不会再遇到了。刻骨铭心的爱情往往只有一次,而这一次,又是这么短暂。

情到绵绵时,我伏在他耳畔,啃噬着他的耳垂问他:“是不是我长得太像你的妻子,你才会迷上我,对我好?”等了半天,龙轩无语。我用脸贴上他的脸,却沾了一脸的泪水,是他脸上的,还是我脸上的?

6

警察进来时,我们还地纠缠在一起。龙轩被带走了。

是我报的警。美芝的身体解剖后,发现她胃里不仅有大量的安眠药,还有山埃。我认为美芝的致死原因并不是安眠药,而是山埃毒。当时我百思不得其解,美芝在哪里弄来的山埃?山埃的用途并不广泛。如果美芝想死,方法很多,何必服用山埃。当时龙轩的口供说他一个月内都在这个城市里,有足够的证人证明他没有离开。但他老家的邻居却说他一个月前回来过。而他曾经在电镀厂工作。电镀是用山埃的。那天下午我曾经离开老太太独自去了电镀厂,工人说龙轩一个月前曾去过,还要了一点山埃,说家里在闹蟑螂。

在警察进来十分钟前,我曾对龙轩说:“快走,我报警了。我舍不得你死。”但是龙轩没有动,他伏在我的身体上,一遍遍地吻我,从我的手指,吻到我的脚趾,像生离死别一样地吻着,直到房门被警察敲开。

我站在旷野里流泪。很多年前,我母亲死在家里,杀人凶手是我父亲。原因是母亲太多疑,太神经质。窗外走过不相干的女人,母亲也会揪住父亲拷问半天。那时没有更好的医疗手段治疗母亲的病。父亲杀了母亲,之后自杀。对于幼小的我来说,这无疑就是一场灾难。

父亲在遗书里说:我如果不杀你妈妈,你妈妈终究会折磨死我们两个。可我又深爱她,我只能用死来陪她。对不起你,我们的女儿,你要坚强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