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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周惠明,1954年生于上海,初中毕业参军入伍,1975年复员后分配到一家工业设备厂做钳工,其间玩了一段时间的相机,但觉得摄影不是自己喜欢的表达方式。1978年起自学绘画,一开始用电烙铁做,也画了些抽象画,渐渐感觉到自己适合用绘画的媒介表达自己。后来他帮新加坡老板收油画,期间接触了一些美院的画家,逐渐看油画多了,对这个载体产生了些感悟,于是自学临摹了十张左右的名画。
因为当时周惠明收入不多,拿着一个月四十几元的工资,却还天天吵着要买颜料画布来画画。家里并没有太多的经济条件让他创作,于是病休的妻子不得已离家出走,就那样结束了他的第一段婚姻。认命的他很快平复了心境,继续画画和创作。之后不久,第二任妻子进入新的生活,同样的故事重演,折腾了三年的夫妻生活又很快走到了尽头。
十几年的压抑生活,令周惠明的内心不安、焦躁、痛苦,而长期的孤寂、不被理解使得他知音很少,内心一直得不到彻底释放,故早期的绘画作品感觉比较压抑。在1998年参观完上海艺博会后,周惠明心理上的“保险丝”终于彻底崩掉,导致他自那年的秋天起患上精神分裂症。
直到2006年,周惠明的精神基本恢复,心态好转,于是他索性放开,褪去了一切条条框框的束缚,创作灵感再现。强烈的发泄和表达的欲望,使得他重新拿起画笔!今年五月,周惠明打电话告诉我,上海知名出版人艺术家张天志和他的绘画作品《互动——张天志和周惠明的艺术》一书出版了。他说画册不多,但特意签名赠送我一册,于是我在5月底去浦东德州路上的一个老式居民区拜访了他。
财富堂:1993年你的一幅作品参加了在北京举办的“中国油画双年展”至今已二十年,你在一个封闭的自我的空间里创作了几百幅作品,你最大的感悟是什么?
周惠明:我知道我能做什么,这辈子只有画画了,而且一上来,意在材料上自由流畅飞舞的感觉,手与心的交融,很舒服,那是最愉悦的时候,没有顾虑,不受外界任何干扰,能透彻地画出内心所向那是最好的美事。
财富堂:你是自学绘画,没有经过美院的训练和老师的指导,你的作品形式感很强,有自己的面目,你认为自己是一个画家还是一个做艺术的人?
周惠明:不管人家做什么,我能包容,根据自己的能量选择喜好的方式,做画家,要打绘画基础,训练素描写生练色彩,做艺术是画心里的感悟,它不是不要基础,把好的东西学来为自己的创作服务,是打自己要打的基础,不是去打人家的基础。学习是有模式有答案的,有一定的套路;画自己的是随心而走,心里想要画的因不懂技法手会做不到,那没事,不断地试验折腾,会看到自己要的东西,现在学院学的是手眼的配合,心是离开的,心志没打开,就是一个匠人,这是个人追求了。当今信息量之大,人都很聪明,不像以前学点技术学得很慢,学院的东西我也看了很多,但不会影响到我,三十多年来,我躲在幽暗的角落里,通过画画达到自我对话和表白,执著痴情率真地对待艺术,二十年前我不能忍受环境的不公正,不能容纳我,精神分裂,今天想来,也不全是心态问题,医学角度看是基因问题,但我还是坚持在画画,生活再苦,内心还是追求充满阳光的生活,开心点总归比抑郁好,这是要感恩生活给予我的感悟。如果没有磨难,很顺,踏上任何一个赚钱的时段,有可能我不做艺术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作品再现,特别是生活在上海的人是幸运的,这个城市最大的特点还是有包容性的,五湖四海的人汇聚在这里各显才华。
财富堂:你的作品大胆另类前卫和直白,对你来说,精神病患者这个身份与做艺术是否有很大的关系?
周惠明:我的作品是在画心,所以是独立创新,对于做艺术,也是看天分的,也要用功,有多少天赋就有多少努力。我在没发病前已经在做一些装置画些肌理等多种手法形式的作品,因为没钱但内心不肯放弃,那时已经知道,这是一条让自己要死一回的路,我已经死了,但我还在做,说明我是真心要做,这也是生活让我的感悟。当时在1998年艺博会后,看到那么多行画临摹作品卖高价钱,当时我自己的原创作品不被接受,而且当时是画少,印刷的资料多,故一些行画临摹的复制的抄袭的拿捏的都卖大价钱,加上我画画环境关系长期心里的压抑造成,我精神病溃了,在小区里自说自话,被110带走后进入精神病院治疗,治疗的过程很配合,进去了反而更坦然了,我的本性也是大气坦荡的,渐渐地不去管人家在乎不在乎我,我要担心的是自己还能画什么。所以,把我当一个人来看,不是因为精神病人就可以去压制贬低人家的作品,正常的人也不要带着烙印来看我的作品,最终大家看的还是作品,一个人的痛苦的经历,精神的磨难,物质的贫穷,如果作品没有打动人,一切归零,作品的出现还是看以何种形式何种面目以及视觉的愉悦给人舒服,艺术作品不是教训人为人洗脑上课,要与观者产生共鸣,深入人心。
财富堂:你曾经有两段婚姻,你对感情在乎吗?你也去洗脚房体验生活,找过异性?
周惠明:你说异性,很文明哦,我们这里都说小姐,洗头房洗脚房去过,有些女性把分到的钱寄回家给父母,还有的供弟妹上学用,所以,我有时很矛盾,深入生活了,才有体会,我把自己的经历对异性的幻想都画到作品里去了,性意识的作品在最近几年画得特别多。人是情感动物,我努力了三十多年,如果没有了爱,没有了激情付出本能,我的一切努力都徒劳。当下看到二十出头的青年,精神磨难不多,应该是很阳光的时代,但画出来的作品像经历过风吹雨打,完全在造假。所以,唯有体验过爱过了痛过了,才会有表达,没有眼泪,都靠催泪弹出来的作品不会打动人的,徐志摩也就不是徐志摩了。
财富堂:你自从选择绘画以来,很少有契合的朋友,其中艺术家孙良与你交往较多,他又让你结识了艺术大家李山,对你的精神有无鼓舞?
周惠明:1992年认识孙良,他帮了我很多,我与他比较谈得来,指艺术上的一些观点,后来认识李山,他对我作品的评价是赞扬的,得到鼓励也是很重要的。
财富堂:今天看了你一部分近十年的作品,比一开始时的作品放松多了,经济的改善还是你对生活的感悟?
周惠明:人生是一个骗局,年轻时不能很敏感地体察到生命的含义,它会让你遗憾后悔,人生是一部书,每一页都是一个经历的过程,所以,现在抓紧时间做艺术,我也是在不断地积累反省迂回颠覆,有感于知名出版人张天志的推广帮助,我的作品能在媒体上交流,为自己而活了,即使棺材来了一脚踏进去,做过了对得起自己,不要啥事也没做,人死了,那是遗憾。我还是想谈艺术感受,毕加索说过,我能用很短时间就画得像大师,却要用一生去学习画得像一个儿童。以真为美,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