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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praat的单韵母“o”的音值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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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汉语拼音方案中的单韵母“o”的读音,在学术界一直存在着争议,并且也是拼音教学中的一个难点。本文在传统音韵学分析结论的基础上,辅以语音分析软件praat做元音共振峰分析,对“o”的实际读音进行确定。并讨论相关教学问题。

关键词:单韵母“o” 合口呼uo praat 共振峰

一、引言

关于汉语拼音中单元音韵母“o”的读音,学术界一直存在着争议。《汉语拼音方案》(以下简称《方案》)规定,“o”除可以自成音节外,只能与唇音声母“b、p、m、f”相拼。“o”自成音节的情况很少,现代汉语词典中仅收录了“哦”“喔”“噢”等几个叹词,由于叹词发音具有不确定性,所以本文暂不作讨论。而我们发现,普通话中,与声母“b、p、m、f”相拼后,“o”的实际发音并非国际音标所标写的[o]那样又高又圆,从一般人的听感来说,此时的“o”与汉语拼音复韵母uo[uo]的读音十分接近。但从形式上看,bo/po/mo/fo是唇音声母与开口呼相拼,而“uo”则是典型的合口呼韵母。另外,在拼合规律上,“o”与“uo”恰好又形成互补关系,即“uo”只能与除唇音声母“b、p、m、f”以外的其他声母相拼。学习者便往往在此产生困惑,“o”的音值与“uo”到底是否相同?如果二者发音相同出现位置又互补为何在汉语拼音方案中不作合并?

语言学界对这个问题的讨论由来已久。杨耐思《中原音韵音系》关于“歌戈的韵母”的分析中提及:“从现代北方话看,这一韵部除喉牙音字外,一般都只有一个韵类,多数地方是uo。”[7]对于明清时代的音韵,王力曾指出:“梭波韵只有合口呼uo。此部纯音字,一向属于合口呼。‘波婆磨’等字,《广韵》入戈不入歌。今语拼音方案写作bo,po,mo,只是为了简便,实际读音应是[puo][phuo][muo]。”[5]李荣认为:“北京音系三十八个韵母……严格的说,只拼唇音声母的[o]韵跟不拼唇音声母的[uo]韵应该合为[uo]。”[2]

综上,从汉语语音演变的历史来看,学界基本的倾向是――“o”与唇音声母相拼后实际应归入合口呼,即此时“o”应读为[uo]。但传统音韵学的语音研究缺乏录音资料和标音工具,语音的构拟主要凭借类推和个人经验,缺乏准确性。本文尝试在传统音韵学分析结论的基础上,辅以语音分析软件praat作元音共振峰分析,对上述构拟结果的正确性进行验证,进而为这一语音演变现象提供直观精确的依据。

二、基于praat的共振峰分析

(一) praat简介

Praat是由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Paul Boersma和David Weenink编写的一种目前非常流行的语音分析软件。其主要功能是对自然语言采集、分析和标注,在语音分析、语音合成、绘制语图等方面具有十分精确高效的优势。

(二)元音“o”与“uo”的共振峰分析

一般来说,共振峰的不同可以说明元音的区别。从低到高来看,前两个共振峰,即F1和F2,对于元音的辨识最为重要,分别对应元音舌位的高低与前后。第三共振峰F3只对辨识某些元音特征起作用,如前高、日化、咽化以及圆唇。第四共振峰往上音强已经很弱,对辨识元音起不到太大作用。[8]本文通过praat软件分别采集元音“o”与“uo”的共振峰数据,并将两者进行对比,从而确定“o”的音值。

我们选取8个非零声母例字(音节):波bō、多duō;佛fó、国uó;抹mǒ、左zuǒ;破pò、弱ruò。这八个字按四声分组,调值相同的两个字为一组,每组中,前字为“o”韵,后字为“uo”韵。基本涵盖这两个韵母在拼合过程中所有发音的可能性。上述语料由一位女性受测者朗读,用Praat录音,生成语图如下:

图1:宽带图并叠加共振峰显示

图1为四组例字的宽带语图。以左上图为例,左边为“波bō”的语图、右边为“多duō”的语图,图中红线标示的即为这两个音节元音部分的共振峰,频率可以从左边纵轴读取。可以观察到,左右两边标识出的F1、F2、F3大致都在同一水平线上。其他三幅语图也呈现出相似的情况,不再赘述。我们进一步用praat自带的LPC算法,分别提取这八个例字F1、F2、F3稳定段的近似频率,见下表:

表1显示,调值对元音发音的影响基本可以忽略。

取上表数据的平均值作为“o”与“uo”前三个共振峰的最终频率,并根据F1和F2绘制坐标,得到两个元音的大致位置如图2:

图2:元音“o”与“uo”声学图

声学定义的元音图与元音生理图(舌位图)大致对应,图2中元音“o”与“uo”的位置十分接近,说明两者在舌位高低前后以及圆唇度上差别细微。这就意味着“o”在唇音声母后面的实际发音与非唇音声母后面的“uo”发音几乎是一样的。结合我们的听感与传统音韵学的研究成果,可以认定,唇音声母后面的“o”是带有唇化的[uo]。

三、《方案》制定思路及相关教学问题

根据上述实验结论,“bo、po、mo、fo”四个音节的发音在普通话中用“buo、puo、muo、fuo”来标写似乎更加合理,但《汉语拼音方案》并没有采用“buo、puo、muo、fuo”的书写形式。事实上,从学术发展的角度看,省略唇音声母后的介音“u”,在早期汉语标音体系的制定中由来已久。与国语注音符号、国语罗马字、北方话拉丁化新文字等有着一脉相承的关系。另外,单韵母“o”独立成音节的情况极少,前拼声母的能力很弱。但考虑到“o”字形醒目,与其他字母区分度大,为了尽量加大其使用范围和使用频率,汉语拼音方案在设计时便用它标写多个近似元音,并在形式上保留了其前拼唇音声母的功能。之所以可以省略介音“u”,王理嘉解释道:汉语音节声介结合非常紧密,“u”是圆唇元音,与唇音声母的发音部位相合,后面又紧接一个比它略低的圆唇元音,于是“u”的圆唇特征就因为协同发音而跟声母和韵母结合在一起了。[6]但这种“协同发音”毕竟是基于以北京音为代表的北方方言的发音习惯,对于南方方言(尤其是西南方言)以及母语非汉语的学习者来说,省略介音“u”的书写形式往往在拼读时造成误导。因此在教学中,我们应该向学习者说明“bo、po、mo、fo”实际是“buo、puo、muo、fuo”的省写形式。可以将它们作为特殊音节单独加深记忆,从而避免因拼写形式的误导造成错误发音。

(本文为国家社科青年项目“赵元任汉语作为外语教学学术思想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为:[14CYY019]。)

参考文献:

[1]邓文靖.字母o在汉语拼音中的音值[J].汉字文化,2009,(2).

[2]李荣.语文论衡[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

[3]刘明华.汉语拼音方案的o韵母与uo韵母之辨[J].科学之友,

2008,(32).

[4]王贵生.bo、po、mo、fo是开口呼还是合口呼[J].四川教育学院

学报,2001,(3).

[5]王力.汉语语音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

[6]王理嘉.音系学基础[M].北京:语文出版社,1991.

[7]杨耐思.中原音韵音系[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

[8]朱晓农.语音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

(高天 广东广州 广东金融学院财经传媒系 510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