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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外资本进入报业的机遇与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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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春天,北京报界刮起一场业外资本与媒体合作办报的狂潮,其势头之猛不但远远超过以往的单兵上阵,而且出现多个几千万元的大资本介入,涉及包括《人民日报》在内的大媒体参与,来势之汹涌,似乎要在业内掀起一场巨浪。

综合来看,业外资本进入报业的最常见方式就是包版。包版投入的资金不是太大,包版的具体形式有承包报纸的一页版面,也有承包一期的,费用根据报纸的影响力不等。现在普遍认可的是包每周一期,比较好操作。承包者除了向报社交承包费用外,还要负责其版面的纸张印刷费、所聘人员的工资,承包者能得到该期报纸的发行和广告费用,承包者就是靠这些费用盈利。

还有一些业外资本则不仅仅只局限于包版这样的小打小闹,而是与报社一起承包整个报纸的经营。其中既有早期的个人资本,也有后来的民营资本、上市公司、国有资本、国外资本等。

尽管传媒被称为“最后的暴利行业”,但这些投资并不是都能盈利的,因为媒体产业和高科技产业一样,属于高风险、高智力、高投入、高回报的产业。投资媒体在具备获取暴利可能的同时也面对着巨大的风险。投资传媒产业的风险主要在于――

政策风险相当高。中国目前还没有就系统外资金进入媒体而制定相关的法律及法规,现有政策对于媒体经营中能做的和不能做的也没有明文规定,因而各项合作协议本身难以具备相应的法律保护,一旦发生违约的情况,投资者很难保护自身的利益。由于受政策限制,投资方只有经营权,不能拥有媒体的品牌,一旦双方的合作出现问题,投资企业就很可能最终一无所获。

较高的市场准入门槛。传媒业既是“唯一一个暴利产业”,又是“烧钱坑”,大规模资金运作已经成为成功的先决条件。今天的媒体行业已经进入到一个所谓赢家通吃的时代,这个时代建立了一个市场进入的高门槛。如果投资达不到这个门槛所需要的强度,前期的投资就是无效的投资。而且高投入获得的只是进入这一市场的必要而非充分条件,也就是说,高投入仅仅是获得一种进入资格,是否有满意的回报,还要看诸多操作环节的协同与资源配置的优化程度。

缺乏复合型媒体经营人才。从媒体经济本身的特性来讲,媒体经营中最为根本的要素是人才。尽管中国媒体领域的人才并不稀缺,但喻国明认为:“中国的媒体人对媒体和市场的结合还没有足够的经验。他们有着较高的专业素质,却缺乏在市场中操练的经验。其中有一部分从业者甚至抵触媒体与市场结合带来的变革,这将是在未来的媒体经营中所要遇到的主要障碍之一。”现在的情况是,原有媒体内部的人才不懂得媒体市场经营,而希望进入的外部资金主管人员又不了解媒体的运作。在这种情况下,复合型媒体经营人才就成了各家争抢的对象。而且媒体经营有自己的特殊规律,投资者或经营者对于媒体运作及投资回报的特殊规律如果缺乏把握,一旦发生意外,投资就会成为泡影。

媒体的产出有着不同于其他行业的特殊规律和周期。资本的本性在于它的急功近利,并且越是较小的投资者这种急功近利的心态就表现得越为强烈。而从本质上说,短期行为是与媒体的社会及市场本性格格不入的。媒体经济实际上是建立在注意力经济基础上的影响力经济。做媒体实际上就是做品牌,要建立和维持受众的忠诚度(包括行为忠诚度和情感忠诚度),一定要通过做品牌来培养一批忠诚度很高的受众,使自己的传播产品成为人们不可或缺的认识社会、判断问题的基本资讯“支点”。只有这样,投资回报才会源源不断。

中国媒体产业的特殊性,在于媒体的核心领导者不是由资本权力而是由行政权力来任命。资本对核心领导者的影响相当有限,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真正影响媒体运作的与其说是资本的力量,不如说是人际配合的沟通、共识和默契。如果不了解中国媒体经营的特殊性,并且缺乏对媒体经营进行长远的规划,最终的结果可能还是失败。报业也是如此。

在经营上,《中国合作新报》与其合作方分道扬镳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中国合作新报》是合作经济学会主管的原《合作经济报》与以生产复合地板闻名的北京圣象制造集团合作的产物。1999年3月,《合作经济报》经过两次改革尝试仍然未能被市场认同,此时,该报力邀已在全国工商联任职的丁望为它的重新崛起设计方案,对报业改革追求了多年的丁望欣然同意。

圣象集团的董事长、总经理彭鸿斌是一位30岁出头的大学毕业生,也算是一位商海精英。彭鸿斌在与南方一家企业打官司的过程中认识到媒体的作用。在酝酿对《合作经济报》的投资之前从没有设想过要经营媒体,不过他与丁望相见恨晚,一拍即合。

当投资500多万元也一直不见回报,还要天天从自己腰包里掏钱时,彭鸿斌终于中止了协定。失去资金支持的《中国合作新报》自然难以延续。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制度形同虚设。《中国合作新报》在制度设计上曾煞费心机,但他们在实际操作中并没有遵守约定。首先,在新报广告公司中,彭对丁表示自己对报纸经营不熟悉,将实际经营权托付给了丁。而且当实际经营情况不好时,投资方单方面中止约定。起先,投资方拥有70%的股权的大胆设计还令很多媒体投资者羡慕,但其实这个股权在一定意义上只是一张空头支票,因为在现有政策下他根本就无法真实地拥有它,所以彭难以有长远的投资动力。再就是员工期权制度,《中国合作新报》也准备实行这项制度,不过该期权由于在今天难以量化、兑现,也不容易起到切实的激励作用。

媒体与资本联姻,制度设计十分关键。关键是设计出的方案是否具有现实操作的可能,是否能够在各种利益中寻找到最聪明的结合点,否则就形同虚设。

回报预期过高。《中国合作新报》的预期盈利模式是:3年滚动投资1000万元,每年的回报是200万元、400万元、600万元。所谓“三年做平,四年盈利”,这是一段时间里投资者经常听到的一个模糊概念。而很多问题恰恰出在这概念的模糊上。概念、预期,并不等于有效的市场调研和现实的盈利模式;过强的回报冲动和盈利预期往往是投资媒体失败的逻辑起点。资本的最大特点是逐利,无利可图或者是苦熬等待,都是资本不愿意看到的,而以目前市场的入市门槛,要打造一个成熟的媒体品牌,没有三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拿不下来。所以在这个过程中,资本的游移心态无法避免。事实上,第一年彭鸿斌投资近600万元,而报纸的发行和广告等收入却不到20万元,与预期相去甚远,使其失去投资信心,旋即中止投资。

从市场的角度看,媒体的竞争实际上也是一种资本规模的竞争,占有或准备占有市场的力度是衡量报纸前景的一个重要标准。如果投资方的资本实力不足,或信心不坚定,那么合作也是很难长久的。

(作者为中国建设报社理论月刊主编)

编校:张红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