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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又旭:万物皆为我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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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若清风肉化泥,”随兴所至,便足以开怀。张又旭玩的东西很多,

手表、哈雷、古壶……但他却说自己不是藏家,

也不愿意被归纳为某家,实在不行可算为“玩家”。

他凌于器物之上,认为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

“人一辈子从生到死,结果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其中的过程。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阶段,都会有不同的兴趣,

但感兴趣的这些器物必须为我的人生服务,而不是我为它们服务。”

机械风范

谈起张又旭,最令外界熟知的身份是玩家和藏家:古画碑帖、音响文玩、摄影豢宠、烟斗佳酿……而看他涉猎的爱物或藏品中,机械元素占的比重非常大。从庞大的私人飞机、游艇、劳斯莱斯轿车、哈雷机车到百达翡丽、劳力士腕表,似乎有轴承、齿轮、杠杆、螺丝的物件都会激发他的兴趣。

看张又旭入神地靠着沙发摩挲一块手表或蹲在车库鼓捣一架哈雷,可以感受到他对机械那种温吞的狂热。

“我从15岁开始接触钟表,是给家里的手表洗油。我嫌去钟表店麻烦,就去隆福寺买了套简单的修表工具回家自己摆弄。”

十来岁的少年,好奇机械而拆拆装装并不鲜见,而张又旭则从一次洗油起,一入斯门50载,从收藏到制作,鼓捣出了大名堂。张又旭藏表只收机械表,而制表则为了“忽悠”瑞士人——2006年,张又旭担任总设计、北京手表厂打造的“游龙戏凤”铂金全微雕陀飞轮表历时近一年终于完成。当年的巴塞尔表展此表以12.5万美元高价被藏家收购。而哈雷机车,同样缘起少年时代。最近北京哈雷圈子的一众玩家正准备为张又旭“哈雷50年”办一次纪念骑行派对,“目前国内玩家中比张爷玩儿得早、玩儿得久的大概没有。”一位张又旭的车友说。

速度、酷、昂贵,外行看哈雷机车总联想到这些词汇,每每听到这话张又旭只是淡淡地说,骑哈雷摩托是感受这种文化最好的方式,“真正的玩家不是为了马路两边的回头率,再说好多人还不喜欢这种吵吵闹闹的摩托车呢,没什么。”而问到如今驾驶哈雷他会用什么速度,张又旭立马来了精神:“我不喜欢开太快,不信你开到170,都快拽不住了,”说着张又旭双手做了一个哈雷的驾驶动作,“我的摩托很少装风挡。”而他的车友则“揭底”说一起骑行的时候,常常是张又旭的哈雷一马当先,后面很容易就跟不上,张又旭这时笑着解释:“开慢了容易困。”

酒多吃 事少知

即使初次会面的人也能感受到张又旭的随和、幽默、没架子。对其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张又旭烟酒茶不分家。虽然坐拥价值连城的珍藏,张又旭的日常生活看起来并无太多“讲究”,甚至普通。他心爱的古董瓷茶具没有束之高阁,而是用以待客;餐桌上也没有夸张的野味珍肴,“对吃没太高要求,但(食材)要吃的放心。”

张又旭家里的会客室,考究的文玩、烟具、杯盏到顶级音响,被他以极随意的方式安置,不注意的话很难发现:你左手边多宝阁上可能放着秦代的青铜鼎、右边几上散落着几方寿山石雕件,对面沙发边上未来得及裱起的是当代名家送给这位主人的几幅字画。同张又旭一起喝茶的人大抵会把局促抛开,张又旭是一面利落地煮水烹茶,一面闲话家常一样跟人聊起这个藏品的来历、那位老友的掌故。

而在座的不论长幼亲疏,必定在水沸茶香后由张先生亲自把茶盅一一斟上,极其周到。而茶稍凉必定洗盏更酌、炊汤换茶。

他好茶更爱酒,从燕京、修士(APOFTEL BRAU)这些国内外的啤酒到木桐(Chateau Mouton Rothschild)红酒皆好。酒桌上的张先生,偶尔陪饮但从不劝酒,哪怕凌晨这位东道主也没有“我醉欲眠君且去”地谢客。每次都是座上客醉得心满意足或步履蹒跚,张又旭乐呵呵的把来人送出门去,叮嘱好司机小心驾驶、目送来人离去。与张又旭饮酒,“酒要多吃、事要少知——免生烦恼”一句常被其挂在嘴边,每每举杯便幽幽唱起。初次坐上张又旭酒桌的人听到这里无不抚掌大笑。

这“酒桌口头禅”倒值得玩味:张又旭的“酒多吃”显而易见,而“事少知”则大有文章。以其对新知旧闻的稔熟、巨匠大家的交情、轶事掌故的门儿清,大概想少知并不易。只是张又旭眼里的“事”大概只有他那些收藏、爱宠、雅好云云,其余皆为“烦恼”之列了。

张又旭人缘极好,家中常常是四方友人往来不绝,平均一周有五天会有朋友登门,张家人自然习以为常,晚饭时间总是须臾备好酒宴一桌,荤素繁简俱有。尚未落座就有人赞其家宴丰盛,张又旭只是一面笑一面颔首:“不叫家宴,家常菜!”

不怕孤独

定义或标签化一个人并非易事(似乎也不是明智之事),然而看张又旭其人其事、奇人奇事,倒绕不开“绅士”这个词——一个有接人待物的温吞、幽默,也有对爱好的认真钻研、极尽投入,时而宁静悠然、时而纵情山水的不羁绅士。

无论同辈还是晚辈,去张又旭府上的客人都爱和他聊往事、听他聊往事,盖因有趣有料有学问。问张又旭的事情,很少有他答不出、说不清的。或令人瞠目、或让人唏嘘,随口就是画面感极强的故事。

听他轻描淡写地讲收藏的董其昌的册页,仿佛不经意的奇遇;聊淘宝经历,“去文物商店买的字,一般就是一个‘虎’,我就直接把字留下,字画的轴头带走——那可是做蛐蛐葫芦头的好料。”

似乎把任何问题不加铺垫地抛出来,水瓶座性格的张又旭都不会感觉跳跃和意外。面对一句略显突兀的“你怕孤独吗”,他不假思索道:不怕。张又旭说自己收藏的东西基本上是只进不出,送人的另算。这不禁让人联想到他对世间聚散的态度。

“伺候好喽”是张又旭的待客之道,而一句“慢走,想喝酒就到我这儿来”的道别后,那个缓缓走回家中的张又旭会怎样安放一段天已放白的独处?从一群群与之交好的票友、表友、车友、书友到他宠爱的白猫、黑犬、大鹦鹉、隔几年就养一茬的那几只过冬百日虫,再到他座位旁摞得人高的手边书、檀木工作台抽屉里型号齐全的制表工具和鉴赏用的放大镜……张又旭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从“娱己不娱人”的玩好到与三教九流不存芥蒂的人际情谊。也许是被问过无数次,当听到如何面对财富这样的问题,一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中有淡淡的笃定,想必这也是张又旭经年深思熟虑后落得的通融淡定,这话在他说来,分量尤为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