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智亨:根据剧情研究出最好的特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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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湾天枰倒塌、土瓜湾楼大型灾难事故、飞机闹市紧急迫降、消防员出入火海救援……爆破和高空拯救等危险希数极高的场面比比皆是，谢霆锋被赞 “最玩命"的一次。这就是由英皇电影投资1亿5千万港元与寰亚电影有限公司合作制作，以香港消防处特种救援队为题材，由郭子健导演，由谢霆锋、余文乐、任达华和胡军领衔主演的香港剧情灾难电影《救火英雄》，且看特效总监黄智亨眼中的特效是怎么样实现的。

电影中国：聊一下《救火英雄》特效吧。

黄智亨：电影里特效主要分成三个大的部分，一个是大型场景的延伸，另外一个是火场里细分的新作，第三就是破坏。

电影中国：先从大型的场景开始讲

黄智亨：有一个比较大的场景就是发电机楼。其实原来我们现场也做了很大，因为经常会有人想这个问题，电影有CG的场景，现场的场景会做到什么地方，做多少呢？其实很简单的，演员会走到的地方，基本上都要用实景来做，演员走不到的地方我们就要用CG来做。前期我们会开很多会，美术说我们尽量可以做到这么大，再根据剧本来修改，演员会走来走去跑这边跑那边，这个可能也要现场做出来，但是美术上能省一些时间和人力。我们会根据剧情来讨论，研究出来最好的办法，大家配合把一个东西来做到最好。

电影中国：现场配合的一部分详细可以说说吗？

黄智亨：电影里有很多演员被浓烟追的镜头，拍摄配合很重要的。不能拍一个镜头出来，CG做很多烟，全靠后期，这是不可以的。现场要很多东西去配合，我们才能很有说服力的把这个镜头做出来。比如在发电机楼里，演员被浓烟追。拍摄时，我们先练习一下，他们找个位置，跑到这里把球当浓烟，然后所有演员都知道烟来的时候应该看哪里，自己的反应是怎么样，离自己有多近，这些都是要之前编排好的。不然只有CG，无论我做的多真实，演员的配合都不到位，比如烟到这里，演员没有反应，这就说我们CG做的不好的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就是一些物理上的配合。我们做的是黑烟，像黑色的海绵，不透光的，但是现场没有烟，后期要把烟做出来，怎么做呢？我们就在现场准备很多灯，烟来的时候我们就关灯，把灯慢慢调暗，然后我们把CG的烟做上去的时候就感觉很真实，融合在那个场景里。火光也是一样，如果说楼上是着火的天花板，火是CG做，地板上演员的脸上我们都要用灯光效果模拟，或者火把，这样才能把CG和真实的环境完美的演绎出来。还有一个大的CG场景，一个抽风系统，就是发电厂里很大一个烟囱，剧本里说有20层楼高的，现场我们只盖了4层实景出来，演员演戏都是在这四层，剩下的都是用CG来做。剧情里说有烟囱效应，外面有大风，下面有火冲上来，现场要尽量配合所有的效果，有一个很大的风扇在吹，感觉到很强的风。后期用CG增强效果，加一些火芯，加一些游走的薄烟加强风的效果，因为空气你是看不见的，但可以透过动的火芯感觉到风在不停的吹。

电影中国：破坏是指什么？

黄智亨：电影里很大的范围就是不停地破坏，把所有东西都炸掉，是个很有趣的部分。我们拍的时候，导演美术在找一些发电厂他们想要爆的东西，就带我们拍照，拍回来，就说这个我们要把它炸掉炸成垃圾一样。我们根据他们找回来的素材，开始做，慢慢拆开然后“嘣”。

还有一场很大的戏就是全香港大停电。大停电是晚上全香港灯全灭了嘛，我们拍的时候刚好相反，是在白天拍的。因为白天什么灯也没开。白天的好处是晚上时街灯会有光晕在地上，很不平均，就算后期把灯关掉光晕反应也拿不走，所以只有很平均受光的时候才能拍，就是白天，大概4点到6点是我们拍摄的时候。我们拍回素材后先把颜色调至晚上，再把没有亮的灯，后期亮起来，大楼也是一样，看哪个不喜欢我们就把它灭掉，是一个很好玩的过程。

电影中国：还有很多汽车呢？

黄智亨：停电会有全港大塞车，水泄不通的情况。因为不可能在实景上拍这么多辆车出来，我们是大的航拍镜头，起码有一千多辆车堵在路上，全都是在后期做的。香港的交通如果我们拍个景，有一两百辆车在走，有的停有的快，有的慢，全都不能用，因为我们要的是堵车。我们先把场景拍回来，把这些车全部拿走，做成一个没有车的地方，再用CG把车一台一台放回去，把车灯亮起来，全都堵在路上，为了加强真实感的关系，我们还要每辆车都有不一样的运动，比方说有的司机不耐烦，左摇右摆，有一些就停下来，我们不能每一辆车都一模一样。

电影中国：那些气氛，火场，烟的设计又是怎么样的？

黄智亨：烟是整个电影的主题，前期我们设计烟的时候花了很多时间去做。导演很想让观众感受消防员走进浓烟的感觉。我们就去找纪录片新闻去看，发现一个很大的秘密，原来去烟里什么也看不见。我们第一反应是很开心，因为什么都不用做了，但是导演说不可能，我们就设计一个属于我们电影里有说服力的烟的画面。我们找了很多参考，漫画书，动画或者其他的电影，抽象画，最终我们做了一个挺满意的感觉。可以在第一次进火场里那段戏会看见。你看见一开门浓烟就飘出来，周围的环境，灰尘满布。我们在里面形成一个阴森的感觉，我们挺满意的。

每一场烟我们都会根据剧本改。烟是一个反应主角内心阴暗面的地方。电影里有说每一个消防员走来走去都走不出烟，而且身上还一直有烟味。因为火在烧你会看见黑烟，火灭了还有白烟，烟在电影里扮演一个最大的反派。有时候它会以一个恐怖的方法出现，有时候是很有力的猛兽走出来的感觉，有时候像毒蛇牵住你的感觉。每一种形态好像都有性格表现出来一样。

电影中国：特效来说，难度高不高？

黄智亨：全是没有固定形状的东西，它的动态还是最重要的地方，在烟的动态上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去研究。除了真实感之外，我们还把很多元素放进去，像动物的形状，人的形态，或者它动的节奏，我们都慢慢研究，找一个夸张与现实的平行方式放进去。整个电影里有2000多个特效镜头，一直还在加，整个后期特效团队，也大概有200人吧。整个后期我们花了半年的时间，其实很短的时间，对于一个这么大的特效电影来说。

电影中国：这次跟导演第几次合作？

黄智亨：多的数不清了，单纯是电影的话，他是导演，我是视觉效果的话，应该是第三部。我们是《龙虎门》认识的，合作过很多东西。我们兴趣相同，追求的东西一样。只要努力做到最好位置。他就是口袋里只有一毛钱，也要买到一百块的东西，就是用尽手头上所有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