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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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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我的童年生活中,妈妈这个称呼对于我来说是个模糊的影子。因为,在我两岁那年,我的爸爸妈妈因感情破裂离婚了,妈妈南下深圳,再也没有回来,给我留下的,是一个越来越模糊的妈妈的影子和一个破碎的家。

在我上二年级那年,爸爸重新组织了家庭,一个年轻的阿姨走进了我的生活中。我想,她就是奶奶常说的,我迟早都会拥有的“后妈”了。

我是一个男孩,虽说对童话不怎么感兴趣,但童话《白雪公主》里的那个狠毒的后妈还是不止一次地听说过了的。因此,我对她充满了敌意,不愿意和她说一句话。当她生下一个小弟弟后,我更觉得我成了家里多余的人。从此,我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对学习也开始厌倦,终于有一天,因为逃学,老师对我下发了请家长的通知。

“你指望我去丢丑?没门!”不论我怎样求爸爸,他始终是这么一句话。怎么办。如果明天家长不去,吴老师的态度会更严厉、更干脆。去奶奶那儿,让她去,奶奶最疼我了,一定愿意为我赴汤蹈火,不过吴老师一般请家长都不准让老人替代,怎么办呢?

“我去吧!”她――后妈试探着开口了。“你去?”我白了她一眼,“你凭什么?”我没有理她,睡觉去了。

第二天,她果真来到了学校,原本以为她只是来看一下我的笑话,没想到,她在吴老师面前一个劲地把责任往她自己身上揽,说她对我关心太少,与我沟通太少等等。她走后,吴老师也没有再过多地批评我,只是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你在家叫她阿姨吧?她是一位好阿姨,你说呢?”

从此,我开始叫她阿姨,直到三年级有一次……

那天,我终于又一次旧病复发,逃学到游戏机室,后来我又开始偷爸爸的烟到河边与我的哥儿们享用。纸包不住火,吴老师来到了我家,吴老师走后,阿姨一改往日的亲切,拿出洗衣板让我跪在那里反省。“嗬,她以为她是谁?我才不跪呢!”我斜了她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脸气得发白,对我厉声喝道:“跪下!”

正在这时,奶奶――我的大救星出现在门口,我连忙恶人先告状:“奶奶,她要我下跪。”奶奶气得不问青红皂白,对阿姨说道:“你自己没有孩子吗?哦,远儿不是你生的,你就这样对他?你当着众人的面,对他假一套,趁大家不在,你就这样整他?”转过身,拉着我就走,我得意地以胜利者的姿态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可在转过身的一刹那,看到阿姨呆立在那儿,一行眼泪静静地流下来,一丝后悔的感觉从我心头滑过。

晚上,外面下着大雨,我正在看电视,突然阿姨抱着弟弟来了,她带来了我最爱吃的零食和我的几件换洗衣服,说过两天再来接我,望着雨中她离去的背影,我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叫了一声“妈妈”。

后来的故事不用我说了,虽然随着年龄的增大,我更不好意思改口叫妈妈了,但我相信,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叫她一声妈妈,谢谢她这么多年来为我的付出。妈妈,现在让我在心里,先喊你一声:“妈妈,我的好妈妈!”

黄思思摘自《作文选》

2005年4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