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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老人们开启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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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一座宁静的小城,小城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图书馆。图书馆里的女管理员发现有一位奇怪的老读者,背驼得厉害,但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的报刊阅览室里。不仅如此,在所有读者中,他总是第一个进去,最后一个出来。阅览室女管理员对这个读者烦透了,打心眼里烦。

那个老读者每次来到阅览室,翻翻这,看看那,看上去毫无目的,纯粹是来消磨时光的。女管理员越来越看不上这个驼背的老头,他一来她就烦他。别的管理员也是如此。有一天偶然发生的一件事,让管理员从此改变了对这位老人的看法。

那天在下班的路上,同事突然问女管理员:“你母亲是不是被聘为我爱人那个商场的监督员了?”

管理员愕然:“没听母亲说过呀。”

同事说:“我的老婆在某商场当营业员,她们商场每天开门,迎来的第一个顾客常常是你母亲。而且老人什么也不买,却挨个看柜台,还要问这问那。时间一长,营业员们就以为老人是商场的领导雇的监督员,是来监督他们工作的——因为商场领导有话在先。营业员们就对老人很戒备。”虽然同事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她依然听出了那话语中的不友好和厌烦来。

管理员径直回到母亲家。她父亲两年前病故,母亲一个人生活。她把同事所说的事情一说,问母亲是否真的在给人家做监督员。母亲矢口否认:“没有这回事呀,他们大概是误会了。我就是闲逛而已。”

她开始数落着母亲。

孰料,母亲长叹了一声,伤感地说:“我们这些老人一天到晚太寂寞了,逛逛商店,消磨一下时间。可时间一长就养成习惯了,一天不去就觉得不得劲儿。要不然,你要我啥呢……”母亲说到这里,垂下花白的头,悄悄地流下了眼泪。

就在一刹那间,管理员突然感到心里酸酸的。母亲有一儿两女,可是由于很多方面的原因,他们很少来看母亲,或是陪在老人身边,陪她聊聊天。母亲需要的是排解寂寞和孤独呀!那天,女管理员没有回家,而是陪母亲住了一晚,聊了一晚上的天。

第二天早上,管理员上班很早,但驼背老人仍然等候在阅览室门前。也不知怎么,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柔情,她第一次没有用以前的那种眼光来看这个老人。

管理员面带微笑,对他说:“早啊大爷,这么早就来了。”

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生命总是要一步步接近衰老的。在我们风华正茂的时候,是否想过那养育我们多年的父母呢?他们把余热都已发挥至尽,他们的人生正如一幕戏剧行将落幕,我们可否对他们多一点体贴和理解呢?

有时,只需为老人们开启一扇门,就可以排解他们心头的寂寞。

(河南 朱文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