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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是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上天把它放予人间赐予众生且各种各样――有些爱是一见钟情而一生一世;有些爱则饱经磨难仿佛注定了前生今世,我们称之为幸运……
“这疼吗?这儿呢,也疼?”
大夫强健修长的手轻轻按压着她腿上的红肿处,又轻轻揉了揉小腿肚上缠绕着的几条青凸的筋。
莎莉忍着疼,还是吸了几口气。
医生大口罩上的眼睛是怜惜的神色:“红肿是旧伤引起的,腿肚上的静脉曲张有点急性发作,吃点‘麦之灵’吧,进口的,每天再来做电疗……”
“不行,大夫,现在正是期末复习,我不能耽误了学生们的课啊。”
莎莉吃力地拖着有些僵硬的腿下诊台找鞋。
大夫帮她拎起那双羊毛里子的漂亮靴子递到她脚下:“穿上,别着凉。”
莎莉又吃惊又不好意思,微红了脸。很少有病人受到医生这么细心对待,而且还是个个子高高的帅男!
“你的腿伤得过几个冬天慢慢恢复,静脉曲张怕冻着也怕长时站立。若不趁轻治好,以后会很疼。服药和理疗再没效果也许只能手术了。”
医生不满地蹙着眉头。
“大夫,过几天考完试我就来做理疗,现在您看我――”莎莉小心地看着医生。
“我只能给你开些热敷袋,每天敷一敷,能缓轻些疼痛。”
莎莉接过大夫递来的处方,几行漂亮的拉丁文药名下是他飘逸的签名――张篪。还记得第一次来看病后她回家特意查了字典,才知道这个篪念(chí),古代的一种竹管乐器,像现代的笛子。她当时脑子里就闪出一个词“张弛有致”,这名字,太有意思了。
有这样的医生看病,让一进医院头就嗡嗡作响的莎莉疼痛仿佛减轻了一些。莎莉经常头痛,特别是一走进医院,那种声浪和痛楚就突然袭来,这也许会伴她一生。
一天课间,莎莉的手机打进来一个陌生的手机号,139360××521,莎莉犹豫了一下接起来:“您好!哪位?”
“刘莎莉老师吗?我是张医生。我想通知你我们医院要组织一个康复疗养团,去温泉康复治疗,大部分都是关节、骨外伤后患者,除了洗温泉,还配合蜡疗、泥疗、按摩,特别适合你的症状,我觉得你应该参加,正好学校要放假了吧?”
电话里的声音恳切中带着期许。
莎莉觉得不好辜负医生的一片心意,也许疗养带治疗更适合自己这一到寒冬就隐约作痛的伤腿。她请大夫替自己报了名。
想了一下,她把张医生的号码储存在通讯录里。
下了火车刚换上通往温泉的汽车,莎莉的头就又像炸开了一样,疼得她睁不开眼睛。尽管她早早就戴上了大大的墨镜坐在后面,她还是觉得对面疾驶过来的汽车挟带着阵阵凉风呼呼地直戳脑门子。
――公路、汽车,一车唱着歌的学生们。对面一个面包车突然压线直冲过来。她下意识一把把身旁的学生搂在怀里。一个身影冲过来又把她们挡在身后。轰的一声,天旋地转,满身巨痛,身体向一个黑黑的洞下沉、下沉……
“刘老师,醒醒,醒醒!”
莎莉一身冷汗一个激灵从黑洞中醒来。一只手还死死揪着身旁张医生的衣袖。她不好意思地松开自己的手,他却拉住她带着冷汗的手,像兄长一样,轻轻拍拍,又安慰似的握住。
莎莉渐渐平息了心的狂跳,只觉得腿沉甸甸的,身子软绵绵的。
这样的梦她曾多次做过,不!这不是梦,这是两年前真实的车祸,他们带学生夏令营时,她不但从此留下腿伤、头痛,还永失我爱――那个在生死关头挡在她和学生们前面的人,她的同事、她的恋人!
那可怕的一幕从此成为她永恒的惟一的梦境。为走出这一幕,她离开原来的小城,离开那能触动她所有记忆的地方。可那重重的心痛却如影随形,那猝然消逝的年轻身影从来不曾清晰地出现在梦中,只那么一闪即去。
在这个城市,她开始了新生活,新学校新师生,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也没有人关心她的生活。她愿意这样,除了上课,她不与别人来往,孤单寂寞地生活在闹市里。那一刹那间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与幸福、爱情生死相隔。
此刻,握着自己的这只手,是她两年来和他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这只不紧不松握着自己的手,传递着温暖、关切、平静、分担,让她有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疗养院在满山的荔枝林深处,幽静淡定,空气里是花草的清新。温泉、蜡疗、泥疗,还有按摩师的调理,让莎莉的腿痛好了许多,头痛也轻了很多。
这里的饭食很简单,每天有几种菜谱,提前定餐,张大夫总在莎莉定餐时建议性地帮她改菜,吃饭时常常坐在她对面,“刘老师,尝尝我的这个菜,比你的有营养啊。”
莎莉有时偷偷打量几眼和在医院时严肃沉稳不一样的张医生,他的脸上最生动的是轮廓,从侧面看上去挺挺的鼻子和微削的下颌俨然一尊欧式雕塑。
张大夫常常在傍晚找莎莉一起散步,他们慢慢走在荔枝园里,偶尔他还能为她找到一两颗被漏摘的荔枝,“早些时候来就好了,可以天天摘荔枝吃,知道吗,杨贵妃最爱吃荔枝了,经常快马专运呢!”
莎莉只是笑,安静地听。
这天晚上,大家晚饭后聚在一起玩,唱的,跳的,模仿秀的,莎莉坐在边上看着。张医生拿着一支笛子站起来:“吹首长笛曲给大家听,以前跟老师学的,不记得什么名了,是个练习曲,献给你们――我希望幸福健康快乐的人。”微笑让他那好看的脸庞年轻生动,他眼波特别向莎莉一闪。
这是莎莉第一次听人对面吹长笛,笛音缠绵悠长,又像带着一丝忧伤,让她突然想起和恋人走在春天的草地上,相互纠缠的长吻,软软拂过面颊的那醉人的气息……一曲听下来,她已泪眼迷离。
“现在关灯!”霎时,大厅只有淡淡的月色。“谁先动了,谁先咳嗽了,谁就出个节目!”莎莉端坐着,忍住不动不出声,一双手悄悄握住她的手,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是吹长笛累的吗?她想抽出手,对方却温柔而坚定地拉住她。她不觉心头怦然。
终于有人忍不住咳了一声,众人大笑:演节目!就在灯光大亮的那一刻,他贴近她的耳朵旁轻声而坚决地说了句:“I Love you。”
她摇摇头站起身回了房间。
有人在门外轻轻地走过去又走回来,隐约的叹息。她觉得自己没有回答。
莎莉觉得今天按摩师的力道不对,平时的坚决甚至有些冷酷的手法此刻有些游移,有力的按压仿佛变成敲叩,像是不忍触痛她的伤处。
她心头一动,睁开眼睛,是那尊“欧式雕像”,平时挺精神的竖立的头发软软耷在有些苍白的额上。
“莎莉,我想……”
“张大夫,我的心已经死了。”
“不!”他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腕,重重地:“你的心在激动地跳,你听,它很急很快,‘咚咚咚咚’,你跟我一起数,一、二、三……它跳得多欢快!我让你动心了,我让你心动了!接受我吧,让我好好照顾你。”
“不,不,你不知道我的……”她般地低语。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来,让我给你看样东西――”
他急急地从衣兜掏出一个手机,一款典雅大气的三星滑盖,她大吃一惊:这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他推开滑盖,在内屏的一片金色向日葵背景下,是她俏皮的大头照,她甜甜地、妩媚地甚至带着些微笑着,那蓬勃着的青春气息比背景的向日葵还炫目。
那是热恋时的自己。恋人用这做手机的屏保。
“你们被送到医院时,我正在急诊科,是我抢救的他。他伤势很重几乎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但他一直大睁着双眼,仿佛听懂了我们告诉他的你没有生命危险孩子们都好的话。他最后几分钟,清醒而艰难地把手机递给我,留下一句话:“让她……好好……活下去,为我……”
她眼前一片热雾,紧紧搂住这个手机。
他也泪流满面。“我本想把它交给你。可你那时腿打着石膏,整天昏睡。等我再找你时,听说你转省城骨伤科医院了。后来又听说你调到另一个城市。我决心找到你,把他最后的嘱托带到,所以也去了那里。可是还没等我找到你,竟意外发现你成了我的患者,我一直在犹豫着怎样告诉你,何时告诉你。我在寻找合适的时机。”
“我特意买了充电器,让这个手机开着,仿佛它有着生命。我没事总翻看这手机,翻看你们来往的短信,慢慢走进了你们的爱情故事。你曾说结婚时要妆扮成最美丽的新娘,你说不想穿拖拖拉拉的婚纱,想穿银色锦缎的旗袍,你还开玩笑说要让他抱你走上红地毯,他也承诺为这每天要练俯卧撑呢!”
那些硬生生被她关闭的往日甜蜜,他那青春洋溢的音容笑貌像春天大河解冻的冰排,轰隆隆撞碰在她心中,硬硬的疼,绵绵的疼。
他慢慢拉起她,心疼地注视她被心痛扭扯的脸,帮她好好地坐在床上。
“我常常对着你的照片想像你穿上那高贵华丽的旗袍是什么样子,无数次的想。莎莉,他把这个手机给我了,把你托给了我。就让我来接替他,照顾你、爱你,为你做漂亮的旗袍,抱着你走上红地毯,好吗?你看,我已经练了好久的俯卧撑了。”
他挽起衣袖,露出强健的臂部,与他那修长的手有些不相称的劳动者的臂,肌肉饱满,筋脉微凸,为准备托起一个女人的终身幸福而激动得微微颤抖着。
莎莉泪眼婆娑,她抚摸着那手臂上一根根青凸的筋脉,她感受得到血脉贲张的抖动,她的指尖慢慢滑过那饱满鲜明的唇廓,她触摸得到那丝般细腻的柔情。她想起当年看《泰坦尼克号》时,杰克拼尽性命让露丝活下,自己却沉入水底,她为他们的生离死别流泪,恋人却笑着替她擦泪说:“是男人就应该这样。女人只有好好活下才不辜负杰克。”
她蓦地闪出张医生的手机尾号521――我爱你。
眩晕中,她耳边仿佛响起悠扬的婚礼进行曲。难道上天真的把给自己的爱一分为二,一半是前世,一半是今生?
难道,幸福真的又来到面前?
爱情是宇宙间最活跃的种子,哪怕再贫瘠的土地,只要有一点养分,它都能蓬蓬勃勃地生长。
人可能分三六九等,爱情却没有贵贱,陋室里生长的爱情或许比豪宅里的爱情更有生命力――因为,这样的爱情不只是获得,而且能够去承受去分担……
他们的爱情生长在繁华城市的高楼大厦脚下,最著名的那条大街的一个拐角处。
那条大街是方石条铺成的一个老街,因此女人们的鞋跟敲在上面就有了不同的“凡响”,成了这个街上一种独特的韵味。大街两面是各种异国风格的老建筑,每个都挂着保护建筑的铜牌子,每个店面都铺张出骄傲和奢华。
老街两旁,有几条辅街,比肩而立的是食品店、美发店、音像店、洗衣店等。如果把老街比喻为美丽的妇人,那它们就像忙碌在后院的佣人,保障着主人的衣食住行。
陈东义和小芬都在这老街的一条辅街上谋生――陈东义的报摊在老街的拐角,方便行人买报,小芬的修鞋摊就不能在老街露脸了,只能离开几米之外。
陈东义的家,就在辅街一个大院里,住的也是老楼――木楼梯在外面一走吱嘎作响,家家在大走廊做饭,有公用的水龙头,上院里的公厕。就因为这个四层老楼住满了太多的人家,几次开发商都擦肩而过――动迁户太多,费用太高。这楼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下岗工人,有能耐的住户早搬出去住进了不远处新建的高楼大厦。
陈东义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要不是工厂早早黄了,陈东义也想进厂当工人,他学习不好,也不想考大学,只想早点工作挣钱。毕业后他干过许多活,最后却接了妈妈的报摊,因为父母多病,特别是父亲,心脏病一犯就特急,以前因为跟前没人差点误了抢救。报摊虽挣不了大钱,可有保证,离家又近,他就让妈在家照顾爸,自己卖报去了。
他接了妈的报摊后,把原来早、午、晚出摊改为全天,又增加了各种流行期刊。夏天还整个大冰桶捎带卖点冰镇饮料,守家在地,倒也自得其乐。可是让爸妈着急的娶媳妇就一时难实现了。就他的条件,连一个院的姑娘都看不上他,再想找比自家环境好的姑娘,人家更瞧不上他了。
陈东义不愁,“城里人30大几没对象的多着呢!”他劝爸妈。他把上大学的侄子淘汰的一个MP3收拾一下,摆摊没事时听听音乐,看看书,自己觉得日子挺美的。管人家住什么高楼复式,门前一排排好车,洗浴广场后半夜还一拨拨来人,他过他的,咱过咱的,用不找眼气眼红谁。
一天,一个穿戴得挺像样的男子掏出10元钱:“来份报!”陈东义递给他一份报,又找了他9元5,那人刚要走,陈东义喊住了他:“大哥,不好意思,这钱能换一张吗?”“咋的?”那人两眼一瞪。陈东义满脸堆笑:“大哥,这钱好像是假的。”“假的?你说是假的就假了?”“大哥,我卖报不容易,您就给我换张吧。”“污蔑我!”那人拽过一摞报纸就摔地上。“你干吗摔我报?”陈东义也憋不住火了。“摔报?我他妈还砸你摊!”
陈东义拦住那人,那人一把揪住他衣领,正要出拳,“大哥,快走吧,那边巡警要过来了。”一个河北口音传过来,一个瘦小的女人穿着旧衣服,戴着套袖,头上却扎着条花纱巾,她凑过来对那男人说:“大哥,做小买卖的多不易呀,一瞧您就是大老板,别跟他生气,要不,让巡警训训他替您出气?”
她一个劲地点头,话说得卑而不亢,让那男人没法再装下去。
“看这小娘儿们面上不跟你一般见识!给!不就10块钱吗?爷们我撂给你!”
那男人甩下10块钱,匆匆离去。
这个河北口音的女子就是陈东义几米外的邻居――修鞋摊的摊主。虽说俩人算是邻居,可从没搭过话。陈东义隐约听着她用河北腔与客户唠嗑,还常常用小车推修鞋摊时推着一个胖娃娃。知道她肯定是外省来打工的,乡下人,纱巾挡得见不清眉眼,又拖着个孩子,就没有搭话的想法。
见她领着孩子站在一边,那孩子仰着脸怯怯地望着自己,陈东义本想谢她,话出口却像埋怨:“你凑来干啥?大嫂,要真打起来,碰了你孩子咋办?”
女子却笑了起来:“大哥,我有那么老吗?”微笑让女子的脸一下子生动起来,细眉细眼弯成好看的弧度,小小的鼻子,细白整齐的牙齿竟有几分妩媚,这个有点土气的修鞋女倒有一种别样的女人味。
从此他们成了好邻居。
女人叫小芬,跟着哥嫂一起从河北农村过来的,大哥在装修队当瓦工,嫂子家传修鞋手艺,原来带小芬一起做,后来有了孩子,就把租房的外间收拾了一下,不挂牌理发,都是民工啥的去,连看家带照顾孩子多少也能赚点钱,小芬就独自开工了。
“大哥,我刚25,没成家呢,这是俺侄。”
小芬灿烂的笑容晃动在陈东义眼前,从此,不远处那个瘦小的女孩子成了陈东义眼里的一道风景。
他俩成了朋友,小芬大哥长大哥短地叫着,常替他看摊让他回家吃饭,小芬有时去买点啥,陈东义也帮她守摊,接活交活。
小芬那河北口音在陈东义耳朵里越来越好听,她有时变了个样的纱巾在陈东义眼里别有风情。
小芬肯吃苦,再热的天再冷的天也都出工。她不但手艺好,心也好,有个孤苦老太太靠捡纸壳为生,小芬拾掇她的鞋从不要钱。左右几条街的人都愿意找她收拾鞋。
在这高楼大厦的缝隙间,小芬用她灵巧的手为自己赚回生存的保证和一份尊严。她不急不躁,温声软语,从容坦然自信,多高贵的女人多贫寒的乞丐光临她的鞋摊,她都一样对待。
从朦胧的好感到明确的爱上是在一个夏天的下午飞跃的。那个炎热的下午,行人稀少。陈东义拿了瓶冰镇的娃哈哈准备给小芬消消暑,一转头,见背荫处,她半边身体搭在鞋摊车上睡着了,一缕阳光斜射在她有些蓬乱的头上,毛茸茸的,她舒心地睡着,没有一丝尘世杂念般,像个婴孩那么纯净,还有一条小黄狗也紧贴她沉沉睡着――这是条流浪狗,小芬常给它半个馒头、一个包子,有时自己都不舍得吃的火腿肠也掰一半给它。一次小黄不知为啥腿受了伤,小芬买了去痛片碾碎给它上药消炎。它以后就把小芬当成了主人。
陈东义当晚就约了小芬去看电影。小芬换了一件蓝花白地的连衣裙,头发编成一个大辫盘在头上,轻轻盈盈从人群中走来,陈东义觉得这俏皮可爱的小女子就像一个仙女。也就在这一刹那,他定了娶她的念头。
婚后的小芬多了些丰润,每天陈东义早上去卖报,然后小芬换下他回家吃饭,陈东义再把她的家什推过来。两口子就在这相距不到10米的地界各自工作着,又相互照应着。他们觉得这已是很幸福的事了。
一件意外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一天,不知为什么,一伙人把一男一女围住一顿暴打,那对男女势单力薄,无力还手,尤其是那男的,伤得很重。几分钟后,这伙人一声吆喝:“走!”走向停车场。陈东义想报警,又怕警察来了抓不到,正着急,小芬小声说了句:“坐摩托跟着。”
陈东义跳上一个街边拉客摩托,让司机慢慢跟在后面,看那些人进了饭店,又记下车号,这才挂“110”报警。之后又被警察找去录了证词。
半个月后,管片民警打电话让他去一趟,说被打的人非常感谢他,正在所里等他,还有笔感谢费。陈东义只说了句:“打人能白打吗?这是应该的。我去不了,看摊呢,钱我不要。”挂了电话。
又过了一周,那个人找到陈东义的报摊。原来,这是一个私企老板,因为生意竞争被对手买凶打伤,多亏了陈东义,抓到了凶手,生意也做成了。老板说本想给你5000块钱感谢,没想到你连去都不去。现在你这样的人太少了,来吧,我这儿正缺个办公室张罗事的,兄弟,我相中你了。在我这儿干,保证比你卖报有的赚。
陈东义打听到这老板是个正经企业,很有信誉,就把报摊给了小芬,上了新单位。小芬每天卖报刊,把推不掉的老顾客活儿晚上带回家去修。
现在,他们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已经在商量用攒的钱交首付换个好点的楼房了。再有就是小芬也快要当妈妈了,好日子这么快就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