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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入台,记与思蔡博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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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冲击和火花,你现在不写,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写了。”这句话是台湾著名出版人林载爵在邀请蔡博艺写书时告诉她的。没想到,这句话后来成就了《我在台湾,我正青春》这本书,成就了蔡博艺这位少年作家,也成为了她时刻惦念的人生警示语。

蔡博艺出生于1992年,年纪小,风华正茂。《我在台湾,我正青春》的封面上介绍道,“蔡博艺从高中时代起经历个人之思想启蒙,开始学习成为一个社会的观察者和记录者。喜欢行走,在行走中让陌生的地方成为熟悉的家乡;喜欢听人讲故事,特别是被时间风干浓缩过的老故事;喜欢独处亦可群居,随性好说话,有原则却不拿原则当武器,是充满希望的悲观主义者。”

当然,只有切身和她相处过,才能感受到其身上的这些特性。而蔡博艺自己说,“其实我很平凡,没有那么厉害啦。”言语中透露着这个花样年纪里的小俏皮。

跟着感觉走,赴台读书

根据台湾“教育部”的规定,北京、上海、浙江等6省(市)参加2011年普通高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的高中毕业生,可报考台湾有关招生院校。于是,2011年,理所应当地被称为陆生元年。

蔡博艺赶上了这个时机,报考了台湾淡江大学,并顺利被录取。在很多次采访中,蔡博艺都说,“当初想到台湾读大学的想法纯粹而简单,没有背负很多的使命和责任。”不是因为其民主,不是因为其自由,更不是因为经济繁荣,蔡博艺只是单纯地喜欢台湾。蔡博艺在书里用了一个恰如其分的比喻——想到台湾念大学,这就好比是我喜欢一个男生,不是因为他高富帅,不是因为他学历好,更不是因为他是潜力股,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么个人,想和他在一起。

对于选择到台湾念书,蔡博艺说,“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跟着感觉走。”中学时期到台湾旅游过,她记住并且爱上了这个绿色之岛。“那时的台湾在我眼里就是新大陆,新大陆带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真’。这里的饭菜真材实料,这里的人们真诚善良,这里的生活真是率性。”

来到台湾后,蔡博艺对于台湾的感情更进一步,从原本的喜爱变成了融合。“这个岛屿对我们来说是多么的奇妙。它一点都不陌生,甚至是微缩版的大陆,在这里能找到以全大陆各大城市命名的街道;各种美食追根溯源也是连着大陆;这里的庙宇香火旺盛……有些我们已经遗失的记忆在这个岛上如活体标本一样被保存了下来。”

如淡水,很多人极其不喜欢淡水狭窄的街道、破旧的房屋,而蔡博艺一到淡水,就已经把这个小城爱到心里去了,经常会去淡水河边上走走坐坐,看雨看雾看夕阳,活得惬意而滥情,淡水已然成为蔡博艺生活的重心。她用心融入台湾这块自己打心底里喜欢的土地,跟素朴的乡民打交道,逃课去听原住民文化演讲,关心跟她一样来自对岸的大陆配偶。除了口音以外,她跟台湾其他大学生几乎没有两样。

“倘若你爱上了一个地方,我想真正的不舍会体悟在你抵达另一个地方之后。半年后,当我回到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当我呼吸着眼下的空气,当我企盼着一次天晴,当我愤愤地谴责糟糕的交通秩序时,我想,我对于台湾似乎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我在台湾,我正青春

2011年11月,刚到台湾两个月的蔡博艺,在互联网上了一篇题为《我在台湾,我正青春》的文章,记录自己在台湾的生活见闻,在海峡两岸被大量转载。一个月后,她又写了一篇《孤岛与高墙》,反响巨大。

也是因为这两篇文章,台湾的联经出版社和大陆的三联书店找到她,邀请她将在台湾的生活和见闻记录下来,编辑成书。谈到为什么一开始拒绝写书时,蔡博艺坦然道,“在上大学以前也喜欢书写和记录,但都是很混的在写,感觉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来完成。”

而后,联经出版社林载爵告诉她:“很多东西你现在不记下来,今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希望你写的东西能成为台湾的一面镜子。”

这句话给20岁的蔡博艺带来深深的感触,“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来到台湾,我有责任替那些没有来到台湾的人将所见所闻记录下来,为对这些内容感兴趣的人留下完整的资料。我相信我看到和知道的事情一定有人不知道,而这些也会是这个时代的一部分。”

接下写书的任务后,蔡博艺便有了一种使命感。她开始“强迫”自己去走访、感受,从恒春垦丁到台南府城,书中所有写到的地方,她都走访了至少3遍以上。“我平时旅行很随性,但是一旦遇到好故事就会停下来花时间,一般要写就会花很多时间去跟当事人接触。”于是,饱含家乡记忆的台电励进食堂、喧嚣浮躁中藏有惊喜的西门町、点亮各路情怀故事的十分天灯、万千华丽的艋舺……这些都成了《我在台湾,我正青春》的主角。

“我要成为一块海绵,努力吸收各种水分,把台湾带给我的一切带回大陆去。我要用四年的时间拓展我视线的维度,增加我生命的厚度,挖掘我思想的深度。我要有一笔浓重的青春,我要有在这里活过的痕迹。”

书里的这些“主角”何尝不是蔡博艺成长的见证。她记录了台湾,台湾亦带领她感受与成长。书出版后,围绕这本书和她本人的各种评论不断,上报纸、上杂志、上广播、上电视,蔡博艺出名了,走在学校,几乎每个人都认识她。舆论的反馈有褒有贬,既有陌生的读者打电话、寄信鼓励她,也有台湾人质疑她的视角片面。

政治评论人张铁志在序言中就提到,“台湾当然不仅仅是这些片面的印象,也不只是作为大陆人对照自身的镜子。这个小小的美丽之岛有更多更复杂与幽微之处。这本书对台湾的描述我未必都同意,但她对台湾观察的细腻恐怕胜于许多台湾人,而她参与一些台湾社会运动的经历,也使她看到更多这个岛屿的阴暗与美丽。”

蔡博艺也说,“今后我会更加谨慎,这种谨慎不是‘不敢说’,而是‘说之前想得更多’,因为我要对我的读者负责。当我发现我的想法会真的影响到别人的想法甚至人生时,就要慎重一些。”

香港《亚洲周刊》报道说,陆生在台湾停留的时间长短不一,本科生或研究生要数年之久,交流生只待四个半月,即便如此,他们却很敢表现自己,出色的文笔,犀利的论点,以异乡人角度抒怀,介绍台湾迷人的一面,有的甚至不客气地指出台湾自己视而不见的缺失,受到极大关注。想来,蔡博艺便是其中最受关注的了。

当然,关注她的不仅是台湾人,《我在台湾,我正青春》大陆简体版也已出版。豆瓣网友这样评价她的《我在台湾,我正青春》:“她记录了许多,却没有定论。读她的文字,就像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看风景,历史悠久的火锅店,阿婆的天灯小店,垦丁的海边……而正青春的我们,只是在看。”

后面的生活,后面的故事

蔡博艺于《我在台湾,我正青春》的后记里敲上这样一句话:“2012年11月5日,我一定永远记得这个日子,这是我的第一部书在台湾正式出版的日子。”

“第一次拿到书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书里的文字是在无数个幸福、兴奋、激动、纠结、焦虑、困惑或无望的瞬间一个字一个字码起来的。你看着它们在计算机屏幕上跟着节奏从光标里跳跃出来,再被保存,送给编辑、排版、校对……这之后,它们被拓印在纸上,被定格成为一本平平整整的书。回归文字最后的归宿,里面的东西,我或者他、她、它都无法再修改一个字。”

蔡博艺在描述这些的时候,想来是带着无比激动的情绪。 她本身不是作家,还没有对写作道路有一个全面的规划,她也不像其他作者对诗歌、散文或者小说写作有特殊的坚持、独到的见解。她现在只是个学生,目前做的就是不断地记录和积累。她会因为书的出版而欢喜雀跃,是真正孩子样的表露无遗。

简体版《我在台湾,我正青春》与繁体版相隔半年出版。这半年里,“各种好的坏的有的没的不断地在持续,刷新我的生活和故事的结尾。但我知道,这些就算告一段落也不会是终了。这些故事再怎么写,我记下的只是吉光片羽,收不拢圆圆满满的一个圈,它总是一阕套一阕。我已经不习惯给故事结尾,生活也不会给故事结尾。”

蔡博艺曾在方文山淡江大学讲座上提到一个问题,“我喜欢写作,但这条路比较辛苦,要怎么坚持下去呢?”我没有问她当时方文山如何回答。

“我看好的作家,生活都不易。但还好,感谢我的父母,目前我还衣食无忧,所以还不觉得很辛苦。生命不惜,写作不止,之前写的只是告一段落,我要继续写下去。”这是蔡博艺自己的回答,朴素而自然。

“总会有东西高于金钱与名望,就比如生命的质感、情感的滋养、自然的润泽。在我看来,这些要比职场中的生存之道和厚黑学来得重要和清新。如果我有两块面包,我会愿意拿一块去换一盆水仙花。”

淡水入海海水淡,江风扬起起风江,夕阳升月月照夕,阳明山上上阳明。这就是蔡博艺记录的台湾,亦是她保存的青春,更是她写作道路上走过的第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