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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与死之间仿佛只有一扇虚掩的门,在自然面前,生命是如此的弱小,又如此的强大。
4月20日,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杂志社的办公室,窗外的街上依然是熙攘的人群、热闹的叫卖,我知道我还活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玉树断瓦残垣的悲壮、受灾群众痛哭的双眼和救援队奋不顾身的英勇,我静静地坐着,回想几天来惊心动魄的一幕幕……
2010年4月14日清晨,在位于北纬33.1°、东经96.7°的青海玉树结古镇,孩子们带着做好的作业走在上学的路上,上班族们一边整理着公文包一边匆匆的吃着早餐,新的一天、新的任务开始了。突然之间,从地壳深处传来的剧烈晃动打破了早晨的宁静。时间定格在7时49分,十秒钟,仅仅十秒钟的时间,结古镇几乎全部的建筑物坍塌了,街道上满是倒塌的横梁、大块的水泥板、破碎的玻璃,无数居民被掩埋在废墟之下。地震了!青海玉树地震了!
上班打开电脑,我不敢相信美丽的青海也遭遇着这样的劫难。由于参加了汶川地震的采访与救援工作,我具有丰富的救灾与采访报道的经验,我要为救援受难的同胞做些什么!
设备,亟需的设备
在汶川地震时,我曾积极联系北京大学的郑继兵教授为华西医院捐赠了一百台康复治疗的医疗设备,这些设备可以使伤员的术后恢复时间从一百天缩短到三十天。玉树亟需这样的设备!我马上联系郑教授,他非常支持我的想法,愿意捐赠二十台设备给玉树灾区,加班加点生产也要保证第一时间把设备送到灾区!我马上联系青海省卫生厅,他们说青海省人民医院伤员最多、情况最严重,最需要这些设备,非常感谢能提供这些医疗设备!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我向王亚东社长报告,希望能赶去灾区一线进行采访与救援。王社长批准了我的请求,并嘱咐我在海拔四千米的灾区一定要注意安全;同事们也表示会全力支持我的工作。
4月17日早上七点,携带着郑教授的医疗设备,我坐上了飞往西宁的航班。九点五十,飞机在西宁机场降落了。机场内外满是和救护人员,白衣天使们一路小跑着把从玉树转移来的伤员抬上救护车。我搭乘救护车赶到青海省人民医院,医院门口一片紧张有序的场面,伤员们被迅速的抬下救护车,送进急救室。青海省人民医院的汪院长和吴院长在门口迎接我,他们激动地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我接通了郑教授的电话,汪院长激动地对郑教授说:“你们这真是雪中送炭啊,我替伤员们谢谢您了!”
哭泣的扎西大同村
办好捐赠手续后,我匆忙赶往抗震救灾指挥中心,我要去重灾区的扎西大同村!通往灾区的道路交通堵塞,进入灾区很不容易,哪里有去往灾区的车辆?我找到了在汶川救灾中结识的重庆医疗队的朋友,他们说,从重庆过来的180人只有30人能安排进去,队员们拼命争抢着进入灾区的名额,对我无能为力了。我又找了十几个医疗队,都是同样的情况。在医疗队即将出发时,我看到最前开路的警车还可以坐下一个人,就不顾一切地拦住并搭乘了这辆警车。
车队在悬崖边上缓缓前行,由于缺乏统一的指挥,车间距离忽大忽小,车队延绵很长,行速极慢。38辆救护车分别来自6个不同的省份,沟通协调上存在一定的问题。在夜幕中行进了一个小时后,我估计至少要二十个小时才能到达结古镇重灾区。这怎么行?!我来担任车队的总指挥!我用对讲机和各省的负责人通报了现在的情况,传达了我的要求:现在车队统一休息2分钟,然后开始赶路,200公里后再统一休息2分钟,中途不得随便停车,保持各辆车之间车距固定,各辆车有问题随时和前后沟通!大家都很赞同我的方法,按照我的要求车队开始行进。200公里,休息2分钟;200公里,休息2分钟;向着扎西大同村前进!前进!再前进!翻越了海拔五千米的巴彦克拉山,经过九百里急行军的跋涉,4月18日上午11点,我把38辆救护车提前八个小时安全带到了结古镇重灾区!
在结古镇,我首先来到了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的扎西大同村。在救灾帐篷里,韩桂英大娘饱含泪水地讲述了她的经历:14日早晨5点40分其实发生过一次轻微的震动,她和家人都一起跑了出来。在外面冻了一个多小时,以为没事了,她和家人就一起回到屋里。7点49分,强烈的地震突然袭来,大家匆忙跑向计划的逃生地:儿子幸运地逃了出去,女儿在床下被砸下的横梁压死了,老头在厕所被倒塌的墙面砸死,逃生的儿子用双手把她从废墟中挖了出来。老人泣不成声,一直念叨:5点多我们出来了呀,要是不回去就好了……生与死之间仿佛只有一扇虚掩的门,在强大的自然面前,我们的生命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脆弱。
再往前走,我见到受灾群众排着很长的队伍。走近才知道,原来是三江源药业有限公司的扎西才吉董事长在自发为受灾群众发放食品、药品、帐篷等物资。扎西才吉是全国三八红旗手,不久前受到了总书记和总理的接见,总书记亲切的称她是藏族人民的好女儿。“地震发生后,全国的百姓都心系灾区,慷慨解囊,作为当地的企业,我义不容辞要救助受难的父老乡亲!”她第一时间调集物资送回了村子,她已经为受灾群众累计发放了150多万的救援物资,并为救灾的、武警官兵公安干警捐赠了价值三十万的日常用品。扎西才吉一面指挥员工发放物资,一面统计物资缺口,她不时的拨打电话,询问物资的调集状态。
生命守卫战
结古镇的空气凝固了一般,到处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震后的防疫工作要迅速及时,我忧心忡忡的和扎西才吉诉说了我的顾虑,她也有同样的担心,我突然想到了一起过来的18个医疗队:凭着黑夜指挥车队的智慧与魄力,我赢得了他们的尊重与钦佩,调集他们过来!我电话联系到了重庆医疗队的负责人,他们就在距离结古镇五公里的跑马场,正在火速赶来!我从结古镇往外走去迎接他们,半路上刚好遇到了来自汶川的医疗救援队。他们了解这里的灾情后就直接和我回到了村子里,查看情况后迅速部署分配,开始了消毒防疫工作,来自5?12地震重灾区汶川的医疗救援队与玉树重灾区灾民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我拿着相机独自走出帐篷,夕阳西下,废墟在晚霞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宁静,格外凄美。我站在废墟上,突然一条一米多高、非常威猛的藏獒扑向了我!我本能的向后一躲,一位藏民突然从身后跳了出来,搏斗几个回合制住了它。身后的我完全呆住了:这位藏民救了我一命!在回帐篷的路上,这位藏民告诉我,他之所以能打败那只藏獒,是因为藏獒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里有很多藏獒都已经饿死了。藏獒对主人有着强烈的忠诚,主人被压到废墟下以后,它会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主人,保护自己的家园。也许是我不经意间侵入了它的领地才导致险些丧命的危险。听了他的解释,突然之间对这种灵性的动物充满了钦佩。
由于扎西大同村面积比较大,伤亡人员比较多,汶川医疗队积极联系了来自四川阿坝州的其他6支医疗队100多名救护人员过来支援,防疫工作紧张有序的进行着。几日来的饥渴疲惫与高原反应、20多度的温差与忽冷忽热的天气让我有点吃不消,我有些感冒发烧了。扎西才吉坚持:为我的生命安全考虑,我现在必须离开玉树!她多方联系,终于找到了一架开往西宁的飞机。飞机在西宁降落,我顿时舒服了许多。我马上搭乘飞机回到了北京,把第一手信息带给了杂志社的同事们。
调整几天以后,我会继续回到玉树救灾的第一线。在灾难面前,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一群人的力量却是强大的!在灾难面前,每个人多一点行动,多一份无私,就能让我们的同胞跨过残酷的生死线,创造生命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