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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三月 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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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是那样的来得清,来得静。只在人们几声简单的吆喝中就飞快的赶来了 。

三月,春风徐徐,流水潺潺,杨柳依依,紫燕双飞。留春,春不住,故此农人们为了这黄金岁月,拼命地干农活。

父亲,一个清癯的农人,由于自己出生的家境不好,没上几天私塾就跟犁铧打交道。从他那副单薄的身材和饱经风霜的脸上,你就可以知道他的身世。

这一天,又逢期末,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哼着歌儿,踏着轻捷的步子,向家里奔去。到了家里,只见母亲在做针线活儿,随口向他询问起父亲来,母亲在不知不觉间像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嘴里喊道:“妈啊!你爹还没有用早饭呢!你看,我的脑袋用来干什么的!”边说边用手敲着脑袋,“快……快给你爸送饭去”。于是,我戴着斗笠提着饭菜向父亲耕犁铧的地方挪去。

远远地,就听到父亲耕地的那几句简单的吆喝声。不是我的耳朵极其灵敏,而是父亲的吆喝声实在太响了。我默不作声,静静地向田间望去,父亲那鼓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油亮。然而父亲的背已经弯了,弯得像弓一样,粘上那架犁,活似一张弓箭,正在向田间射去……心里不由得悲凉起来。

父亲,的确老了。

额头上深深的皱纹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两边花白的双鬓是时间的见证。

“爹,吃饭了”我竭力嘶喊。

而父亲全然没有听见,仍旧重复那几句简单的吆喝。

“爹,吃饭了!”我大声重复一次。

“噢,犁完再吃吧。”父亲回答着,接着又吆喝起来。

我只得寻找一块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眼前是脉脉的流水,流着,流着,带来了精神的宁静。

我正痴痴地望着流水,突然觉得肩上不知什么撞了一下,回眸之间,正与一双浑浊的眼神相碰。原来是父亲。他正用眼睛询问我。我不由得敛起双眼,看看三月的春光。

夕阳渐渐地西沉了,晚霞映红了天空,绚丽极了,但毕竟是短暂的,黑夜即将笼罩整个大地。父亲洗完犁铧,我拗不过父亲只得赶牛了。谁知,这头老牛灵性甚佳,我如何奴驾,它却纹丝不动。父亲笑着说:“还是我来吧。”接着,“嘿,嘿”两声,那头老牛启动了四脚向前移去。

一路上,父亲仍旧重复那几句简单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