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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爱情相距1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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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汉到广州非常突然,因为公司在广州设了一家分公司,我被派来开拓新的市场。

我的大学是在广州上的,在武汉时,我QQ上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广州的。起先我在QQ上的名字并不叫庄生,因为一个叫蝴蝶的广州女孩,我才起了这个名字。

蝴蝶是我在QQ上无话不说的异性知己,甚至可以讨论。但我总认为,我和蝴蝶之间,这样也就是最好的相处状态,做恋人反而不合适。我们对于彼此,都几乎是,所以尽管来广州多时,可是我并不想告诉她,我只想着在适当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一个人在广州的日子,除了工作就是上网。每天晚上,我都会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然后在QQ上和蝴蝶及其他人胡乱聊天。

我一个人租了一套一居室,不知道是在哪个黄昏,我发现对面相距10米的房子中住着一个女人。我敢肯定是个女人,是因为在我卧室的阳台,可以看见她的阳台,上面常常会晾一些女人的内衣内裤,招摇地在风里摇晃。

而在那个晚上,就证实了我的推断。我发现对面确实住着一个女人,整个夜晚都待在电脑边,直到睡觉时也没有出现一个男人。这一点更加深了我的想象,说不准她还是个单身的女人。

在我的对面住着一个女人,多半会是个单身的女人。我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了蝴蝶。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呢?蝴蝶问我。

我虽然没见过她,却看见过她晾在阳台上的各种款式各种颜色的文胸和内裤。

那好呀,这不是正给了你机会吗?

蝴蝶的话点痛了我的伤疤,在家的时候,我常常不自觉地朝对面阳台上看,那些频繁替换的女人什物,在我的脑海中凭空地为她增加了几分神秘的性感。

我开始痛苦起来,蝴蝶能给我很多,但就是不能满足我的生理需求,而这正是我需要的。在这样受尽折磨的夜晚,我几乎想放弃原则,给蝴蝶打电话,告诉她我来广州了……

蝴蝶说,看得出,你对对面的女人感兴趣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只知道我从未见过她,又怎么可能对一个不存在的影像感兴趣呢?然而,她那些各种品牌的内衣,对孤寂的我却是一种诱惑。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模样?蝴蝶问我。

叫这个名字,我想你一定像仙女一样漂亮聪明……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一个赤身女子钻进我的被子,她抱住我,吻我,她的样子像传说中的仙女一样美丽。她用粉红的唇在我身上浅啄,可是任我怎样抚她、搂她,任她的身体如何与我贴紧,她的脸却始终被蒙上一层雾,怎样也看不真切。

你是谁呢?

我住在对面。

你的名字,

蝴蝶。

……

天亮醒来,内裤湿了一片,这让我沮丧不已,匆忙洗了晾在阳台上。阳台那边,丝制的内裤,依然在风里飘荡。

南方夏天常见的台风天气来了,像这样的星期天,我更愿意待在家里,将门锁紧睡大觉。可是睡梦中有人在叫:对面的先生,对面的先生。感觉被叫的人是我,于是就不情愿地走到阳台,正是对面的女人。我第一次打量了她――靓丽、丰满的女子。

先生,我的电脑坏了,看你也经常玩电脑,应该比我懂得多,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我揪揪自己的耳朵确信没有听错,于是就满口答应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献点殷勤,能不珍惜吗?

不是什么大的毛病,我很快替她修好了。

我告诉蝴蝶,我见到那个女人了!

怎么样?

很漂亮,最主要是上半身很丰满。

她的屁股呢?男人对女人的屁股可是最感兴趣的!

当时她正面对着我,去她家时也是一心弄电脑,没有机会看。

有了这一次,我和对面的女人常找机会在各自的阳台上聊天。她叫于梦,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

蝴蝶问,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我说,极有可能。

蝴蝶说,别开玩笑了。

我说,不是开玩笑,如果你对一个男人没兴趣,会主动和他接近吗?

蝴蝶说,不会……

TMD,大热天停电,是不是想整死人呀!我正在抱怨,就听见于梦又在阳台上叫我:过来坐坐,肯赏光吗?

我说,干嘛?

于梦说,不干嘛,你过来!

于梦是个随便的女人,不拘小节,走起路来左右晃,于是屁股就成了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我忽然想起那些曾晾在她家阳台上的内裤,现在会是哪一条正套在她的屁股上呢?

她说,你在看什么?

我说,哦,随便看看。

她说,我的屁股上好像没有什么。

我说,是吗?没什么就是有什么,那我更要好好看一下了。

我们都笑了,说话之间,她倒了两杯酒,很高兴认识你,上回没有谢你,今天这杯酒算是感谢了。

她穿着黑色的睡衣,像停电的夜一样黑,松松地裹在身上。她的脸、脖子、胸口以及小腿显出诱人的白,浮在夜色里让人心动。朦胧的烛光下,夜赋予了她一层虚幻的光环,我仿佛又回到那夜的里。

一饮而尽,然后是相视而笑,我看见她的眼睛在烛光里闪着幽幽的光。

不知何时起,我与她抱在了一起……

我在她身上完成一场剧烈的不规则运动后,汗水浸透了我的全身。

于梦咬着我的耳朵说,你喜欢我吗?

我说,不是喜欢,是爱。

她说,那你还有别的女人吗?

我说,没有。我想,蝴蝶应该不算我的女人。

这是一个糟糕的夜晚,发生的一切都与爱情无关。我在心里发誓,决不再与这个女人第二次上床。

我对蝴蝶说,我与对面的女人上床了。

蝴蝶显然很吃惊,她不能容忍我这样,她说我应该是她的男人。

你当初为什么要改名叫庄生?你应该知道,庄生是不可以背叛蝴蝶的。

可是我已经和那个女人上床了,这是事实,没有办法改变。

你爱那个女人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经爱上了她的身体,我别无选择,只能加倍爱她的人。蝴蝶,你应该理解,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我有很多的需要,而我们之间,太虚幻了。

这么说你是要选择那个女人了,可是我怎么办,你就没有想过我吗?你如果需要,我也可以和你呀!

我一阵茫然,只是沉默。

……

等我回过神来,蝴蝶已经下线了。

我扔掉刚刚发过的誓言,再次进了于梦的家。她扑在我身上,我轻轻推开,说,梦,我还没有吃晚饭,帮我弄点吃的好不好?

还好,她的电脑还开着,我打开她的QQ……

于梦,就是蝴蝶;蝴蝶,就是于梦。

不等于梦给我端上吃的,谎称头疼得不行,我飞似的逃回了家。

回到家,我以最快的速度给蝴蝶发了短信:蝴蝶,赶快上线吧,庄生有话对你说!

蝴蝶,我一直一直是爱你的,但是……但是我已经和那个女人上床了,她就在我的对面,我不忍心伤害她的。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应该知道我的感受,作为一个男人,你要有主见。

蝴蝶,如果你就是那个女人该有多好呀!可是现在,你能原谅我吗?

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来,我会接受的。

那好,蝴蝶,我要出差一趟,等我回来。

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于梦,告诉她我要出差一个月,请她帮我看看家。

出差回来,于梦不在,邻居说她刚出门远行了。还好,我的门上有她留下来的信:钥匙在你家门口的地毯下。

顾不上疲惫,我飞快地打开电脑,见到了蝴蝶给我的留言:

庄生,其实我早就从你以前的同事那儿知道你来广州了,并且不久就证实了你就住在我的对面,因为你喜欢听那首《Don't cry for me,Argetna》。

可是,我不能确定你到底是爱那个虚幻世界中的蝴蝶,还是因为经不住诱惑,爱上了现实中的于梦的身体,才爱上她的人。所以我要出去走一走,我想考虑清楚一点。

至于我哪一天回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怔住了。本来,我出差回来,是要请她嫁给我的。

对一个男人来说,精神和实在的恋爱是兼要的,所以先爱上肉体还是先爱上心灵大概也就没有区别了。

但是,蝴蝶飞了,于梦走了。我只能在孤寂中等待,像一只毛毛虫守候春天,像一个痴情女子守候爱情。

责编/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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