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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许渊冲是中国当代翻译家中的杰出代表。他翻译了大量的中国古诗,为传播中国文化,提高中国文学在世界范围内的地位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本文通过对他的中诗英译进行分析,旨在探析韵体译诗的利与弊,以便使该译诗理论在“扬弃”中发展。
关键词:韵体译诗 许渊冲
一、引言
诗歌究竟可不可译?可译的话,究竟采取何种翻译策略才能再现诗歌的美与价值?诗歌翻译,历来倍数关注,且争议不断,国内外许多的诗歌翻译学派也应运而生。国外学者Andre Lefevere 曾给出七种译诗模式:音位翻译、直译 、韵律翻译、散文体翻译、韵体翻译、无韵诗体翻译及解释性翻译。
在诗歌翻译方面,我国比较有名的非许渊冲莫属。他一直践行“韵体译诗”的主张。他坚持认为“用韵是构成“诗之所以为诗”的必要条件,韵属于“音美”最明显的标记,求美高于求真,属于更深层次意义上的忠实。而深圳大学的刘英凯教授则认为用韵并非是的必要条件,只有求真才能求美,切勿因韵害义。国外翻译理论家Lefevere 则认为,韵体译诗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诗歌翻译该何去何从,尤其是中诗英译该采取怎什么策略,仍需考量。
二、 译例分析
本部分将对许教授的三首经典译诗进行分析,来审视韵体译诗的优劣。首先是李白的《静夜思》 :
Thoughts on a Tranquil Night
Before my bed a pool of light----
Can it be hoar-frost on the ground?
Looking up, I find the moon bright;
Bowing, in homesickness I'm drowned.( 许渊冲,1984,p.215)
该译作韵脚比较好,但是为了押韵,他在词语选择和句法结构上做了很大的调整。比如第二行中的“hoar-frost”究竟作何解?西方有无这种表达?再如最后一行句法结构调整特别大,不符合英语行文习惯,让人觉得比较拗口,还有一点便是在英语正式文体中,很少出现缩写形式。为了押韵,许教授过于理想主义,得不偿失。
第二首是柳宗元的《江雪》 。1984年,许渊冲初译该诗:
FISHING IN SNOW
From hill to hill no bird in flight;
From path to path no man in sight.
A straw-cloak'd man in a boat, lo!
Fishing on river cold with snow. (许渊冲,1984,p.116)
三年后,他对译文最后一行做了局部修改:Fishing on river clad in snow. (许渊冲,1987,p.305)。七年后,他将后两行改成:A straw-cloak'd man afloat, behold! Is Fishing snow on river cold.(许渊冲,1994,p.86)。六年后,他再次修改了后两行,连题目也有所不同:
SNOW ON THE RIVER
A lonely fisherman afloat
Is fishing snow in lonely boat. ( 许渊冲,2000,p.453)
从“钓鱼”到“钓雪”,从“笠翁”到“孤独的渔人”,从“寒江”到“孤舟”,他对“美”的追求永无止境。我们不得不钦佩许渊冲教授止于至善的学术精神。他的努力不容置疑,但是我们还应更加客观地评价译诗的文学价值。
在其修改过程中,译文越来越倾向于押韵,即对“音美”的追求,但却造成意义的失真。以87年译文和2000年版本为例,前者用“A straw-cloak'd man”点出“笠”,但无“孤独”之意,而后者借“A lonely fisherman”带过,省去“笠",保留“孤独”,最终保证原诗的韵脚更加整齐。全诗读起来虽无晦涩之处,轻松自然,但给人的想象空间却没有原文开阔,意境更是大有不同。有外国读者评价说:“The rhyme makes it sound like a children's jingle. It is distorted the order to fit the rhyme.”( 马红军,2006, p.185)。该诗为了照顾音步和韵脚,不得不丢弃“笠”这一重要的意象,再以破坏英文句法为代价,强行省略“in a lonely boat”中的不定冠词,“求美重于求真”,代价过于沉重。
的七绝《 为女民兵题照》中的“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描绘了中国妇女的讽爽英姿,赞美了她们“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气概。许渊冲译为,“Most Chinese daughters have desire so strong,To face the powder and not to powder the face”( 许渊冲,1993,p.103),素有神来之笔的美誉。“face the powder not to powder the face ”,既保留了原句中重复的修辞手段,又巧妙地运用了“face”与“power”的双关语义,形神具备,无论是音韵还是形式,与原诗的契合度都甚高。中国读者对此一目了然,但是有西方读者却认为:“The poem may have lost something in trying to achieve the rhyming pattern. If this were not written by Chairman Mao, it would be rightly forgotten as a poem or appear only as a biological footnote.”(马红军,2006,p.204)。
三、韵体译诗的利弊
许渊冲教授在进行中诗英译的实践中始终贯彻着“求美重于求真”的原则,坚持韵体译诗,将韵看成诗歌最重要的要素,因而在译诗时力求用韵,实现“音美”。
但是,音韵固然重要,最能打动人心的还是清晰的意象。(马红军,2006,p.187)。只有音美,却失了意,读起来虽顺,却韵味全无,那称不上好诗。诗的翻译不徒译意,还要译味,好的译诗,应是形象与音韵俱佳(王宏印,2009, p.170)。所以,韵体译诗贴近原诗音韵,但受到韵脚格律制约,词语失真拗口,有时还会因韵害义,得不偿失。
另外,从文化传播的角度来看,许渊冲教授的译作大部分过于通顺,所以在外国读者群中的反应并不理想。绝大多数外国读者都表示读他的译诗像是在读儿歌一样,文学价值不高。那么,从文化战略高度来看,这种做法在某种程度上并没有成功地达到文化交流的目的,甚至使中国文化的价值在翻译过程中流失了。
因此,所有单一的译诗模式都有其无法克服的自身局限性,其中“缺失”的环节,只能通过其他的译诗理论加以弥补。
四、结语
任何理论都要经过实践的检验,以此来反映其优劣。许渊冲韵体译诗的主张也不例外。自上世纪70年代开始,自由体诗歌成为大趋势,所以诗歌翻译也已摆脱韵律的束缚,呈现出免韵趋势,这一新的尝试也必将同韵体译诗一样,须经过重重验证,才能在诗歌翻译领域找到适合的位置,并丰富和完善诗歌翻译理论,推动诗歌翻译领域的进一步发展。
参考文献:
[1]顾力豪.浅析许渊冲教授的诗歌翻译理论.[J].《南通航运职业技术学院》,2006 5(1),15-18.
[2]马红军.《从文学翻译到翻译文学》[M].上海:上海译林出版社, 2006.
[3]王宏印.《中国文化典籍英译》[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4]王程程.谈许渊冲的“三化”对意美表达的作用.[J].《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9(9),108-109.
[5]许渊冲.《汉英对照唐诗一百五十首》[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84.
[6]许渊冲.《唐诗三百首新译》[M].香港:商务印书馆,1987.
[7]许渊冲. 《诗词选》英译本[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1993.
[8]许渊冲.《诗书人生》[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3.
作者简介:
郝方方,(1987-),女,汉族,河南洛阳人,西安外国语大学10级硕士研究生,专业方向:翻译与翻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