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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次进北极惊险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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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北极

王建男,一位喜欢去北极游历的摄影家,1950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他学过绘画,当过农民,干过搬运工,做过中学教师,后来进入哈尔滨日报社工作,从摄影记者、编辑成为总编辑、社长。他是第一个登上联合国总部演讲台的中国报人,还在纽约举办过新闻摄影展。事业巅峰之际,王建男辞去职务去了加拿大的一家华人电视台任董事长。

2005年,温哥华的夏天,景物宜人。一天,王建男的妻子吕晓琦说,她看到一篇文章,说的是一位华人从加拿大孤身一人去北冰洋探险。王建男听了感到很兴奋,北极圈竟然可以驾车进入!他的神经被触动了。他问妻子:“你愿意去北极吗?”妻子说:“当然愿意啊!”王建男说:“那我俩一起去北极看看。”经过精心准备,当年冬天,王建男和妻子从温哥华出发,经道森、伊努维克,最终抵达北极的塔克图亚克的图克村。

前来迎接他俩的是头戴绒线帽、身穿夹克衫、足蹬花鹿靴、手执牛皮鞭的因纽特图克部落酋长罗杰·格鲁本。酋长夫妇开了一家旅店,接待来图克村的游人。这里有连锁超市、酒吧、歌舞厅、撞球台室,人们悠闲地散步,嘴里吃着香甜的果品。

这是北极吗?住雪屋、穿皮衣、坐雪橇的爱斯基摩人(即因纽特人)就是这个样子吗?王建男从小到长这么大,一直以为北极是个千里冰川、万里雪原的世界,土著居民窝在温暖的屋子里过冬。他急忙打开照相机,对准村里的景物一阵狂拍,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他要把北极的自然和人文景观记录下来,传播出去,让世界上更多的人知晓。

其实,北极现在已是标志性人居地点—北极人文圈。这个地区涵盖了加拿大、俄罗斯、芬兰、丹麦、挪威、瑞典、冰岛及美国等8个国家在北极地区的领土,总人口360多万。这里也和世界其他地方一样,社会生活日新月异,经济发展多彩多姿。

2008年,王建男和妻子第3次前往北极。他俩沿着巴芬湾开车,突然,在一片突兀而起的雪原上,看到一块花篮大小、色彩鲜艳的苔原植物。苔原植物非常矮小,开花不惧寒冷,即便花开一半被冻结,也会在解冻后继续开放。王建男兴奋地扑了过去,拍得忘乎所以。临了,妻子拿眼睛瞪他,说:“还不快走,别在一个地方耗下去,浪费时间。”王建男说:“北极的苔原植物有顽强的生命力,能在严寒酷冷中生存下来,难道不是最值得记录的吗?”

2009年,王建男和妻子第7次游历北极。他俩的计划是穿越北极寻找驯鹿。北极驯鹿,异常勇敢,它们生活在极度恶劣的自然条件下,为了繁育后代,每年都冒着生命危险,长途跋涉,寻找适宜的生存环境。寻找驯鹿,需要驾车穿越600公里的无人区。当地租车公司告诉他们:“建议选择大货车和越野车,这样行驶会安全些。”王建男一算,费用太高,遂坚持租用普通轿车,带两部手机。王建男一路驱车,却看不到驯鹿的影子。正有点落寞时,远远出现了驯鹿的身影。他努力把车靠近驯鹿,打开车窗,咔喳、咔喳,直到驯鹿离去,才收起照相机。

真实记录

游历北极不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有时会遇到巨大的风险。王建男和妻子曾多次翻车入雪坑或水坑,曾为躲闪飞奔的驯鹿车子撞到大树上。有一次返回途中,天气突变,大雪飞扬,分不清道路原野。王建男尽管小心翼翼,可车前轮还是不慎扎进路沟里。无边无际的冰雪,车上没有导航,手机在北极圈内也没有信号,王建男下车拼命用手扒雪,他知道车要是开不出来,他俩就会冻死在这里。这时,妻子打开箱包,拿出一把折叠铁锹,王建男大喜过望。两个多小时后汽车开了出来。王建男一个劲盛赞妻子考虑周全。妻子打着拍子,唱着小曲,直视远方。

在北极猎鲸是因纽特人的一个传统习俗,但捕鲸活动受到国际组织的严格限制,他们每年只获得规定的限额。因纽特人猎鲸必须严格遵守长矛渔猎的传统规则。这样,就使得这个传统劳作更加丰富多彩。可是,王建男和妻子多次去北极都没碰上猎鲸,一打听,原来是季节相符、时机不对,这让王建男心情不爽。

不过,王建男拍摄到了因纽特人的另一传统项目——围猎麝香牛。在北美地区,生存着8万多头野生麝香牛。但是,商业性捕杀需要经有关方面批准,而自食性捕杀则不受限制。2011年4月,王建男和妻子来到北极剑桥湾,坐上爬犁,跟着猎人瑞恩去捕猎。爬犁在雪地上飞奔,追上了麝香牛群。一头年迈的牛已没有了奔跑的力气,只是缓慢地行走。“嘭”的一声枪响,牛被子弹击中,停顿了几秒钟,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王建男感到枪杀的方式太残忍,瑞恩告诉他说:“在反复围追中,要确定出老弱病残,这类牛迟早要被野狼吃掉。”王建男在北极留下极具震撼的经历。回到家里,瑞恩精心烹制了牛肉。王建男和妻子没能吃得下,跑回了旅馆。

土著居民萨米人的驯鹿放牧生活是一种传统文化,他们喜欢搞与驯鹿相关的竞赛。看驯鹿拉着雪橇在空旷的雪地上风驰电掣,会有惊心动魄的感觉。王建男拍下这种精彩的画面,给北极之行添上一笔浓重的色彩。

北极有个小镇叫剑桥湾文化中心,有1500人。这里的家庭几乎都是三世、四世同堂,共住一处屋子,过着简单而温馨的生活。漫漫长夜,在昏暗的海豹油灯下,长者讲着故事,儿孙围坐,听得津津有味。老年妇女制作着因纽特工艺品和服装。一位青年说:“在家里,长辈们抱怨我们不讲因纽特语,在外面,我们说英语又不行,我们不知是该延续祖先的传统,还是跟上现代的文明。”雪地摩托、四轮摩托、越野车和飞机的轰鸣声,还有各种语调的英语,对老年人来说,都是噪音。的确,以渔猎为生的民族,正受着现代文明的冲击。

王建男镜头下的图片,真实记录下了北极的人文景观:萨米人的率真性格,因纽特人的忧烦,淘金人的不开心,等等。这真实的记录,让人们对北极有了全新的认识。

希望有人知道

美丽北极的人文景观让王建男陶醉。一次,为了获得更好的拍摄效果,他爬向一座山坡,不料脚下一软,陷入厚厚的积雪中。他急忙翻身一滚,才得以脱离。事后他获知,即使爬上坡顶也没有什么可拍摄的景物。但他不后悔,他愿意享受这个过程,做一些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

在王建男的镜头中,北极有浑圆滚滚的北极熊,有错落有致的冰山,有铺满山冈的雪,有星罗棋布的火山,有风化的岩壁,更有无数鲜活的生命,包括人类。这里海鸥衔鱼,海豹逐浪,白天鹅凌空翱翔,北极兔原野奔蹿,北极狐飞跑满山。这里有绿色、黑色、橙色、玫瑰色的北极岩梅,有连天青叶的小草。这里还有绿色的极光,在夕阳的天边连成一条带,再在天际慢慢消失;还有河水在光线的映照下,反射出瑰丽的色彩;还有漫天飞舞的雪花,如柔软的棉绒。

有时,神秘的雪原被一种不太为人所知的妖艳色彩笼罩,肉色与粉色植物交相辉映,把深蓝色的夜空衬托得十分绚丽光彩。此时的北极充满奇异,充满生命活力。王建男的北极影像记录,不知是否带有抢救的性质。

王建男17次进入北极圈,行程20万公里,走访了8个国家的40个自然生态区、60个城镇村落,实名采访了原住多民族居民400多人,拍摄了3万多幅照片,写下了180万字的考察杂记和旅游日记,留下了北极正在发生的自然和人文资料。去年深秋,他的摄影展“生命北极”在北京展出,一时间点燃了人们关注北极的激情。

影展共展出423幅作品,分为三部分:人文部分、生态部分、概览部分。照片色彩鲜明,清新自然。影展上,一个巨幅人物画面特别引人瞩目:一个老年妇女,头上戴特长绒皮帽,只露出了很小的面部,这种绒皮帽是因纽特人的标志性帽饰。人们争先恐后一睹北极的地理风光、人文情怀。

王建男说:“北极的世界十分广泛,有200多个村落或聚集区,我目前走了100多个,还剩下一半多。我要继续走下去,看遍每一个角落。用图片和文字的形式,向世界展示北极的全貌。一个普通的中国人,用镜头记录北极,以双脚丈量北极,将生命交付北极,是值得用笔墨记录书写的。生命原本没有色彩,但有了心灵感应,人生便变得多彩多姿起来。”王建男对妻子说:“百年以后,尽管北极的旧事都被忘却,但是,我们希望会有人知道,曾有一个中国人来过北极,在照相机镜头里留下了美丽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