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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物”中“探幽”出大“理”——“借物喻理”手法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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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引】

在文学作品中,有时候作者为了告诉人们生活中的哲理,往往借助于物,抓住“物”的那些富有象征意义的特点加以描摹,有时对这些特点进行概括评议,直接揭示出道理,给读者以有益的启示;有时道理则寄寓在生动具体的描绘中,读者须作一些“探幽”,方能悟出其中蕴藏的深意。下面,我们以《花开的声音》《生活,因尝试而精彩》两文为例,体会“借物喻理”手法在文章中的妙用。

选文一

花开的声音

文/陈文和

花开也有声音么?

一个夏季的晚上,我在家里的阳台上,就捕捉到昙花开放的声音。那棵昙花的花苞早在两三天前就显出雏形。这个“雏形”的花苞越来越大,在枝头垂首有如纺锤。那一夜,我估摸它会开放的,便在阳台彻夜守护着,耐心地等待,等待。近午夜十一时,那美好的时刻终于在焦灼的期待中来到了,它的花苞慢慢地鼓胀起来,好像原先干瘪的气球一下子灌进了风,紧接着,我便听到一声 “噗”的响动。那是我盼望已久的昙花开放的声音。只见那由许多纤长洁白的花瓣组成的花蕊,快速、灿然地开放了。痴迷间,眼前仿佛跳出了一个长袖善舞的女子,只一刹那,便羞煞了天际那半轮夏月,那美的光焰,撒向城市街道,使夜的峡谷为之闪闪发亮。

除了昙花,我还真切地听到过茶花开放的声音。茶花的开放可不是那种“急性子”,早在夏季时,它的蓓蕾就在枝叶间开始孕育,开始只有一粒米那般大小,和叶芽的形状几乎难以分辨,过了好几天,它的雏形才微微显露出来,又再好几天,它那结实的体态和叶芽松动的体态才泾渭分明。茶花花苞的长大,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就像一个长途旅者,走过了夏天,又走过了秋天,到了冬季,那一头尖的椭圆花苞,如鳞片重重包裹的花苞,才终于展现在你的面前,但距离开放仍有些日子。我栽在阳台上的那一株茶花,叫“五宝茶花”,枝头共有十几个花苞,它们之间好像有个约定,谁先开谁后开。“嫩蕊商量细细开”,从这一句古诗里我真惊叹古代诗人体察的入微。那一天是休息日,我终于看到第一颗准备开放的花苞有些异样了,它在微微地颤动、颤动,仿佛是个睡美人,在阳台上睡了许久、许久,此刻才在深绿色的枝叶间苏醒,惺忪的眼眸,抖动的睫毛,微微地张开,张开。那张开的声音,和昙花的那一声“噗”完全相反,它是那么细微,那么柔和,那么舒缓,昙花开放的声音是短促的,茶花开放的声音是悠长的,不管短促或悠长,都是那么动听,那么迷人。由此我认定:花开的声音是自然界一种最美妙的乐曲,或者说是一种天籁吧!

花儿这样,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何尝不是如此。当它突然出现时,也会有一种异样的信息,一种类似花开的声音,那是一种文明之花开放的声音。美好事物的孕育、萌发、成熟,也有个渐进的过程,或许中间还会出现一波三折,受到某种压抑和禁锢。当它“破茧而出”或“破墙而出”时,会出现多大的冲击波啊,那一瞬间闪亮的冲击,给人类带来的是一种无限的惊喜。这种声音,你只有保持一份纯净、洁白的心态,于细微处才能听到。对于美好的事物,不要有疏离感,要把它置于自己的关爱之下,用自己的羽翼和体温去为它孵化和催生,这样,你就可以及时地听到文明之花开放的另一种“天籁”了。

选文二

生活,因尝试而精彩

文/山东潍坊一考生

“空山新雨后”,一只蜗牛爬了出来,诚惶诚恐,探头探脑,仿佛一只胆小却又好奇的兔子,明明怕得要死,却依然渴望探索这未知的世界。

我伸出一只手掌,挡在它的面前,一碰,那根长长的触角就迅速地缩了回去,连脑袋也一并躲进它那心爱的“小房子”里。过了一会儿,它又不甘寂寞,慢慢地伸展开来,再碰,又收缩,藏了起来。

我大笑,在这个小东西的眼睛里,手掌就是一座无法逾越而又危险异常的高山,攀上它,更多的是需要勇气。而背上那座螺旋状的小房子,它也许自认为如铜墙铁壁一般,给了它安全和温暖。而事实上,只要我一用力,它就会粉身碎骨。它或许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就是它的上帝,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但我不舍得它死,这么可爱的一个小生命,谁会忍心去伤害它呢?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看着它,一动也不动。

反复几次尝试之后,也许,它已经感觉到我没有丝毫的敌意。

我恍然大悟:从墙角到花园,短短的几步之遥,蜗牛却需要反复的伸缩、尝试,不计其数地探求、摸索,才慢慢地爬向目的地,最终胜利地在花丛中高傲地昂起柔弱的小脑袋。

一阵冷风吹来,微微有些凉意。我摊开自己的手掌,细细地察看着那一层厚厚的老茧,因为不断的尝试,而愈加坚硬;那些粗粗的血管,因为不断的尝试,而更有韧性;这双年轻的手,也因为不断的尝试,而变得渐渐有力起来。

想到这儿,我竟有些欣慰了。因为:我、朋友、同学,甚至每一个人,不正是在这样一次次的尝试中慢慢地成长起来的吗?我们的心灵,不正是在这样一次次的尝试中成熟起来的吗?我们的生活,不正是在这样一次次的尝试中而精彩起来的吗?

生活要精彩,就得需要蜗牛般的尝试。

【专题鉴赏】

上选两文都运用了借物喻理的手法,篇幅短小,立意深刻,下面主要从三方面对两文的写作特色进行赏析。

描摹生动。两文都围绕文中所写事物展开,或进行生动描绘,或讲述事件,形象鲜明。《花开的声音》一文中,文章先咏物,作者用饱蘸深情的笔,通过生动摹写昙花、茶花开放的情形,表现了作者对花的赞美之情,体现了“我”对花开充满美好期盼的心情。《生活,因尝试而精彩》一文,讲述了关于蜗牛不断尝试爬行的典型事件,对一只蜗牛尝试攀爬的过程进行具体而生动的描述,抓住其最可贵的一点,突出了蜗牛的高大形象。

以物喻理。两文意在说理,但不通篇说理,而是选取“物”加以叙述和描写,最后阐发道理,使读者在阅读时获得一种启迪,在潜移默化中领悟文章的情理。《花开的声音》一文中,作者用饱蘸深情的笔,浓墨重彩地描绘出花开的情形,然后喻理:要善于发现美、创造美。《生活,因尝试而精彩》一文,作者另辟蹊径,采用借物喻理的手法,蜗牛的执著感动读者,也自然引发出作者对人生的思考与探索,从而告诉读者“人生是一个不断尝试的过程”这一道理。

寓意深刻。两文都运用借物喻理的手法,从中引发出人生感悟和人生哲理。《花开的声音》一文,从昙花开放、茶花由孕育到绽放的经过入手,引出大的哲理,彰显了全文主旨:美的产生是困难的,要善于发现美,要学会在困境中创造美。《生活,因尝试而精彩》一文,哲理深刻,如果用辩理说教的形式,肯定不易为读者接受。而文章运用蜗牛不断尝试的生动故事告诉读者:人生在一次次尝试中变得精彩。这样,就把笔锋向深度开掘,以小见大,引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