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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瘦女”、“苗条MM”横行街头的今天,有男人提出,老婆35岁时腰身粗壮才性感。是男人的审美观点改变了,还是男人想要自己的女人婚前是“瘦美人”,婚后是“胖妻子”?
年少时,我倾慕冰清玉洁的仙子;中年后,我开始向往邻居那种热闹庸俗的尘世幸福,我成了猥琐中年男――
我发现自己最近有病,具体症状是每天早上8点零5分我都在门口借着穿鞋磨时间,直到听到隔壁那声门响并且有了说话的声音,然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出去,然后人模狗样地装做打招呼:“您早,这么早就上班啊……”
对象是我的邻居,一对30来岁的夫妻。再具体点,就是那个挽着丈夫、把眼睛笑成两道弧线的“准中年”太太。
很没意思,我才34岁,算是一家不错企业里的头目,条件、收入都不算差,可我就像电视里的猥琐大叔那样,迷恋上偷窥邻居家太太。更没意思的是,这位邻居太太既不美貌、又不年轻,身材是“墩厚型”,皮肤是粗糙的。我没其他意思,只是想说,她真的不是一个让男人从外貌上迷恋的女人。可我到底喜欢她什么呢?总结起来应该说,她给我的感觉很像北方那种厚实的大馒头――实在、扛饿。历经了风雨的洗礼,浸染着岁月的痕迹,感觉要能咬上一口,那劲道,大概会特别有嚼头。
在分析了自己的心态后,我真是觉得我太猥琐了。
在没有遇到她之前,我以为自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算来也结婚8年了,好歹撑过了世俗的“七年之痒”。
不得不承认的是,结婚前我只了解女人的身,不太了解女人的心。而我老婆苏悦,条件真的很好,她今年32岁,嫁我时25岁。那时她刚研究生毕业,是上海某艺术院校舞蹈教师兼某艺术团体舞蹈演员,主攻民族舞。
现在想起来,我对她那个“一见钟情”的初见总结起来就两个字:虚荣!苏悦在20多岁时人瘦,穿衣服特好看,又有舞蹈家的气质,于是我被迷住了,半年后我们结了婚。
不是不知道苏悦从小娇生惯养,不是不知道她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是不知道她娇娇袅袅需要男人哄和疼爱……但我以为,女人会随着年月的浸润而长大,最后成为名副其实的“国窖”,还未入口,已令人陶醉。我认为,以苏悦表现出来的优雅和看似良好的家教,她是有这个潜力的。
我的“公主”我的家
有句老话叫“活到三十还没断奶”,我确信这是为我老婆写的。婚前靠父母,婚后靠老公,自己从来不为家里操半点心。
结婚的时候,买房、装修、家具、礼仪公司、蜜月旅行计划都是我一手操办。她妈说,闺女没吃过苦,这种事情少干点是幸福。但老是让我一个人干,这就是我的不幸了。我那时工作没这么忙,她的艺术家脾性又让她买什么都挑三拣四磨蹭上半天。就这样,家务事全被我包揽了,一直至今。
平心而论,她也曾想帮我。但上学上到25岁,刚毕业又回到学校,环境单一,几乎什么都不懂,看我忙得脚不沾地,甚至不懂得给我倒杯水、擦个汗什么的。
婚后才发现,我真是不懂得什么是女人。苏悦极其浪漫,这点我知道,每年过生日都要我给她买礼物、照纪念照,情人节要送花。结婚头几年我坚持下来了,可过了30岁,男人总要慎重考虑事业的重要性吧,应酬会多,忘性会大吧。再说,老婆身上哪儿有个斑都熟悉得要命了,还怎么能浪漫得起来?
不是我抗拒浪漫,我是抗拒把“佐料”当成了“正餐”,每次完成这些规定任务时我都酸得要死。特别是每年“三八节”,苏悦都要我到她学校去接她,还要带一大束花。有一年我忘了,她三天没和我说话。
这些形式主义真的这么有意义?我不是个很闷的男人,自认为性格外向,也喜欢跟人逗乐耍贫嘴,但跟苏悦我偏偏逗不起来,只要开点过头的玩笑她就给我脸色看。她在我面前一直保持着高贵的艺术家范儿,吃饭给她递个碗她也要说:“谢谢”,优雅无比。可我现在是准中年了,特别是进入30岁后,事业在上升,难得不应酬回家吃饭时,就希望饭后能跟老婆亲亲热热热挤在沙发上说会儿话,一起看部最新的片子,然后把这股热情卷进被窝里。
我现在特羡慕人家的老婆会来事,该抛媚眼时抛媚眼,该装严肃时装严肃。家里料理得井井有条,不用老公操心,回到家拖鞋一换,上菜,这才是家啊!
有时候我真愿意是苏悦穿着围裙满厨房转悠,时不时探头跟坐在沙发上的我说两句笑话。电视里的老夫老妻不都是这个样子吗?可我家里,永远是保姆忙里忙外。
丈夫的需要
那天我在厨房洗手的时候,看到隔壁那对夫妻搬进来,搂在一起晒被子。人家也是30多岁,可那股亲热劲……我真没有贪图那女人的姿色,可她那敦实有力的腰还是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我在想是不是男人进入中年后审美就不可阻挡地开始发生变化?老婆就睡在我身边,她到现在还是水蛇腰,这是每天晚饭后必钻练功房得来的。可我真想对她说,“老婆,我25岁时爱你弱柳扶风,35岁时更愿意搂着你粗壮的腰身安心睡觉。”我拉了拉她的手,轻声说:“老婆,我们生个孩子吧。”她在睡梦里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没忘记把我的手甩开。
我的老婆大人从来就没有自己拿过什么大主意,除了不怀孕这件事情外。是,她是艺术家,爱美。可人再漂亮,要是一蜡像,有劲么?也许要到了我这年龄的男人才有这体会,老婆瘦到一搂时骨头能硌得你生疼,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
这几年我很多次企图跟她沟通:“干什么都讲个天赋,你跳到30岁也成不了杨丽萍啊。那不如就好好做个教师,管管家里的事情,尽尽老婆该尽的本分不好吗?我现在家里大到吃饭穿衣,小到鞋油放什么地方,都得问保姆。”
就在上礼拜天,保姆请假了,她决定贤惠一把,给我下速冻水饺。结果我在书房看了半小时书还不见她喊我吃饭,饿得受不了,去厨房看,一锅饺子生生被煮成成汤。“艺术家”哭着告诉我,她把饺子和冷水放在一起,打开煤气就进练功房了。我瘫在沙发上,闻着隔壁飘出来的一阵又一阵红烧小排的香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只是个俗人,奇俗无比,只觉得她与其说是搞艺术,不如说是被艺术搞得不食人间烟火、走火入魔。
当天晚上,我们一人一盒方便面。她一边嫌味道难闻,一边问我:“老公,我是不是老了?我是这样好看,还是再瘦点好看?你说我还能得‘荷花奖’吗?”
我没好气地说:“我现在都不敢和你上街,怕人家都嫉妒我,你说你漂亮不漂亮?”
她真的很单纯,几句好听的话就让她眉开眼笑地放我进了书房。
两小时后我进来,“艺术家”已经在客厅睡得很香了。我轻手轻脚给她盖上空调被,望着她小巧的嘴唇、清秀的面孔、长长的睫毛、耳后弯曲的绒发、怀里抱着的毛茸茸的功夫熊猫,仿佛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我还是爱她的,但我只想长长地叹口气。
女人都有公主情结,就跟男人的处女情结一样让人不可理解。但是,你见过30岁以后的公主吗?我老婆苏悦就是。
现在,我还能整天哄着她,40岁呢?50岁呢?有生以来第一次,我不太敢去想象与她一起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