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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创办的常州市平冈小学具有悠久的办学历史。这个曾经只有5个班级的小学校,多年来在各界的关心支持下,办学条件不断改善,办学质量稳步提升,建设中的平冈小学新校舍正在拔地而起。在书声阵阵、环境优雅、四季花开,“不是花园,胜似花园”的校园里,有一朵“花”正在悄然绽放……
一
“老师,你看!我又做好了一个!”学生拿着他可爱的“宝贝”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几乎每天中午,都有几个学生吃完午饭就跑到办公室兴冲冲地拿着他们的“宝贝”来找我,时而向我讨教做法,时而向我炫耀自己在作品中又增添了一些怎样的小创意……
一场“风波”正悄无声息地在我校蔓延!这“风波”源自一件女红作品。或许你会觉得有些诧异,小小的女红作品,竟然能让学生废寝忘食地陶醉其中?
这是一只小小的花布“老虎”,我在街上无意间遇到的。布老虎古代就已在中国民间广为流传,又是很好的儿童玩具、室内摆设、馈赠礼品及个人收藏品,品种繁多,流传广泛,是一种极具乡土气息的民间工艺品。
我的这只“老虎”穿着红蓝的大花花外衣,额头上绣着粗粗黑黑的“王”字,瞪着两只油亮油亮的黑眼睛,扬着长长翘翘的胡须,竖着高高的尾巴,风一吹,尾巴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在中国人心里,老虎是驱邪避灾、平安吉祥的象征,而且还能保护财富,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因此至今一直受到人们的广泛喜爱。
怎样制作这可爱的小老虎呢?需要准备两种不同颜色的花布、一块素色布、2个黑珠子、几个小铃铛、一团棉花。将两块花布剪裁成两片老虎的身体、耳朵四片,其中身体需要一正一反来画,素色布裁成两小块做底,在缝制的过程中用回针缝制身体,塞入适量棉花,用隐针缝合最后的返口。在制作过程中也可根据个人喜好再增添一些配件,例如用一撮短短的毛线缝在尾巴里,会让老虎显得更加威风凛凛!
二
这小布老虎的制作过程并不难,但为什么学生们却做了一个又一个仍然还是兴致盎然,意犹未尽呢?
先来瞧瞧学生们的小布老虎吧:清新淡雅的和风老虎、剪纸中国风老虎、蓝印花布老虎……再加上五颜六色的老虎嘴巴,学生的作业总会让人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这些老虎确实个个都很可爱,但还有一些其它因素。
首先是手。每个人都拥有一双“与众不同”的手!这双手能把美好、幸福、快乐带给我们大家。可能有人会说:机器不也能创造这些么?机器不能制造神秘,而手却能,没有比手更神秘的“机器”了。一些作品,有人喜欢把针迹藏得好好的,而我喜欢把针迹露在外面,甚至用很跳跃的颜色,一针一针快速地缝过去,针脚看上去有些歪歪扭扭,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啊!日本民俗大师柳宗悦说:“手与机器的根本区别在于,手与心相连,而机器则是无心的,所以手工艺作业中总有奇迹发生。”因为手为我们带来的奇迹不仅仅只有针迹!
其次是材料。这里主要是指布料。老虎虽小,却也是由几小块花布拼制而成。选取不同颜色、花纹的布料随机搭配在一起,却能带来一次次惊喜!你会看见有文静的老虎、威武的老虎、温柔的老虎等等。也许你很奇怪,如果制作者每次选用同一种布料做,不就能“复制”出相同的作品了吗?学生不就腻味了吗?我的答案是:不会出现一模一样的作品!相同的一块布裁不出相同的花纹,拼布在这一点上比画画更有意思,我们可以将名画完全复制,而拼布却不行,因为没有两块绝对相同的布料。另外还有成千上万种配件,如果加以巧妙搭配,那小老虎又将是怎样的效果?
三
“老师,我可以采些桂花在塞棉花的时候一起塞进‘小老虎’的肚子里吗?这样,小老虎还可以香香的呢!”……这个也很重要——创意!看似不经意间的小小想法,能让一件作品迸发出新的火花!而这些因素也是为什么我们看到五彩缤纷的女红作品时,如此震撼甚至感动的真正原因。
另外,我们的女红也有别于传统的女红。传统的女红属于民间艺术的一类,多半是指女子的针线活,如纺织、编织、缝纫、刺绣、拼布、贴布绣、剪花、浆染等等,是妇女以手工制作出的传统技艺。中国女红艺术的特点是讲究天时、地利、材美与巧手的一项艺术,一般是由母女、婆媳世代传袭而来,因此又可称为“母亲的艺术”。
我们的女工爱好者中有部分是男生,他们很是心灵手巧,细心、耐心,配色大胆,勇于实践。甚至学校里有很多老师也参与其中,他们每次学会新的作品,在“复制”前一个的时候都会研究是不是有更好的、更便捷的方法,怎样让针脚更均匀,让弧度做出来更圆润……她们各具特点,有的已退休,在她们看来,这是一份属于自己的快乐,为自己退休后的生活开辟了一片新的天地。还有的自从学会了做核桃针插,逢人便问:“你那里是不是有好的核桃?”短短几日,那针插做了70多个,还各不相同,有绣着雏的、镶着米珠的,每一个都打扮得很美。
在老师们的影响带动下,不少学生对女红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参加社团的人数在不断增加,对女红作品认真、执着、精益求精,同时也在不断突破自己。老师们也会因为某个学生的进步而将自己亲手做的、舍不得送人的作品作为奖品鼓励学生,老师与学生之间的距离更近了,有了更多的心灵交流。这份快乐游走在师生的指尖、针尖,他们用手让针尖创造了艺术,并制造了自己的快乐!正因为有了他们,我们的女红艺术增添了一份新的色彩。
“萎缩的就让它萎缩,生长的请给它土壤!”传统的女红技巧不光是“母亲的艺术”,更是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但它以前仅仅是“母亲的艺术”,而我们现在要对它说“不”,不能让遗产成为遗憾!女红不仅塑造出了东方人温婉的人格,而且是中华民族独特的手工技艺,民族性让中国女红呈现出多姿多彩,令世人赞叹不已。民间文化的延续需要有一群人孜孜以求,学习钻研,发扬光大。“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我们相信:平冈小学“小花圃”布艺社团之花将越开越绚丽!
(王彦红,常州市平冈小学,21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