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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女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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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10年中,当代西方女性与她们的习惯正在发生一种戏剧性的变异,从近期美国的真人秀电视节目,诸如《少女妈妈》《十六岁的孕期》《真实世界》《爱的射击》《单身汉》《剩女》《诱惑之岛》《百万富翁乔伊》等类电视节目便可见一斑。仅维基百科就列举了65档真人秀约会类节目,此外,其他类别的真人秀节目更是多不胜举。据最近的相关研究表明,真人秀电视节目可能比任何其他的电视节目能更为显著地影响青年女性对性的态度。这一方面是因为“性”作为一个话题不断地在真人秀约会类节目中被提及,而在另一方面,观众则往往会认为此类电视节目所表现的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从而很容易将之视为效尤的对象。

在对此类节目进行探索之前,需要对研究视角的选择作一番掂量。毫无疑问,由于社会实际存在的分层,在电视语言中,也会呈示出因不同社会阶层的划分而引起的对差异的表述。然而在前一时期中,大量对电视节目制作与影响的研究则往往对之取一种视而不见的态度。总起来看,对社会阶层研究的缺席是美国知识社会的一般现象,也在于我们难以从文化的维度去阐释与区分不同阶级表述与接受的尺度;媒体与公众在讨论日常生活中的身份认同、不平等问题时,一般也未将社会阶层作为一种类别看待。然而,在近期的思潮中,关于社会阶层的讨论又重回大众视野。以去年排名“最前的百分之一”的新闻为例,不平等待遇、金融危机以及经济衰退等议题被广泛热议。这类讨论的激增表明,美国人正在寻求导致大众甘于承受经济不景气与社会不公平的原因。

正是由于社会阶层不平等问题在新闻与学术界的缺席,造成了在性别,甚至是族性研究中对社会阶层问题的盲视。第二次女性主义浪潮的贡献之一是对于性别平等的关注。然后人们发现将不平等问题置于性别架构之内却会面临论证上的一些困惑,这同样也成为当今的女性主义媒介分析者们所遭遇的困境。有些学者试图描述劳工阶层女性所承受的双重损害,以及劳工阶层有色人种女性所遭遇的三重危害。但是他们却难以精确地总结出这些不同,尤其在谈及不同社会阶层的差异时,从而也使这个问题一直处于悬置状态。

值得一提的是,一些研究已开始以真人秀体裁为例,聚焦于特定社会阶层中的性别差异,试图在女性主义媒介研究的框架下梳理此类形象的内涵。

以近期女性主义关注的“时尚变身”类节目为例。一些学者提出,新自由主义时期所引发的一种思考是,人们日益关心自我的重塑,并以此将之作为解决问题的方式,这促使一些女性投入到自我“工程”之中,将自我归属于某一类别,以寻求集体身份的认同。“时尚变身”体裁毫无疑问地遵循并发扬了新自由主义有关自我建构这一理念。随着这一体裁的兴起,女性商品市场中作为“时尚变身”节目的附属商品也销售火爆。“时尚变身”类节目成了许多人从性别、社会阶层角度重新定义自我的指南。

“时尚变身”节目当然也引致了社会的热议,其中,中产阶级所持的观念值得注意,比如《家庭编辑》杂志在研究分析《老婆大变身》与《改头换面》节目中女性的婚姻与家庭时,便从中产阶级价值标准如成熟关系、家长教育、组织团体以及外在形象等方面,批评了那些底层阶层家庭的观念取向。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从近距离审视真实“自我”的体裁,由于很容易将建构与重构自我作为节目运作的一个核心,从而便使人联想到新自由主义时期中产阶级的自我建构观念,并将此现象的思考嵌入到了对身体与财富关系模式的认知之中。

《泽西海岸》

让我们先来观看那些偏离了中产阶级规范与行为方式的真人秀节目。《泽西海岸》是一个典型的“生活方式”节目,根据有线电视排行榜的显示,12—34岁的观众收视率高居榜首。由于该节目集中展示了一群青年男女的暑期生活,特别是详细地纪录与描绘了许多约会情节,因此它也可以被视作为一个“约会”秀。

《泽西海岸》引人注意的一个方面,是它将视野置于整个社会中处于失语状态下的族裔与阶级群体。节目以一群意大利裔的年轻人为主人公,这些人有着相同的“奇诺Guido”(意大利男子名),即底层意大利裔美国籍年轻男子的族裔身份。他们来自泛新泽西城市圈,是异性恋、白人。夏天,他们被召集来到泽西海岸、迈阿密、意大利等地。节目组为他们提供简单低下的工作,安排共同的住所。成员们平时的主要活动是,纵情玩乐,几乎没日没夜地游玩、泡吧、蹦迪、约会。

《泽西海岸》的成功之处,即在于塑造了一批底层青年形象。节目成员大都没有未来目标,缺乏高等教育,并且缺乏职业规划。这些特质使他们成为典型中产阶级青年眼中的“他者”(others)。节目试图以“奇诺”或是“意大利裔美国籍”的族裔身份来定义这一形象。尽管实际上,大部分节目成员并没有意大利裔的背景。这一种族标签,以及大量的意大利民族元素在节目中的出现,以及其引发的批评回应,帮助我们构筑了该节目成员的社会阶层身份。他们被冠以“底层阶级”的符码,这体现在节目对他们所属的表达模式(城市俚语,种族口音)、教育水平以及职业规划(很少有成员参与职业技术培训的讨论,并且几乎所有演员都随着季节的变化更换工作,在诸如雪糕店、服装店或是其他的底层服务性行业兼职)等方面。

《泽西海岸》只是在人物所具的意大利裔身份的归属方面部分地涉及种族问题。实际上,该节目更为广泛地纪录了一群没有野心、没有目标、及时行乐的底层社会青年。种族问题只是解释这种生活方式存在合理性的一个理由。随着节目的日益流行,许多人开始加入其他的各种“扮演”之中。他们参与各种直播秀、商业代言,这也使得他们性格的“真实性”变得愈加难以辨认。

在《泽西海岸》中几乎没有出现自我改造的主题。即便是涉及女性成员的描述,也鲜见此类话题。与此同时,该节目也没有刻意地去表现非中产阶级试图“振作起来”,去挑战一个中产阶级的工作,适应中产阶级的服装习惯、身材形象,以及设立目标,过上中产阶级生活的模式。这一电视文本可被解读为对非中产阶级生活的提倡,这一点令批评界感到不安,然而却在年轻观众中大受欢迎。该节目将时空严格地置于“现在”,以私密的视角关注恋爱关系与情感动向,从而也为探究真人秀节目中本身就漏洞百出的“真实性”问题提供一种批评性的蓝本。尽管一些学者将《泽西海岸》与其他表现方式“卑劣的”或是遭人鄙夷的节目归为一类,笔者更愿意发掘它积极的一面,强调该节目的理念,即它对功利主义生活方式的抵制。《泽西海岸》在某些方面批判了在经济停滞的背景下,中产阶级的生活方式以及其未来规划。节目不仅呈现了一个前景相对无忧无虑、以快乐为导向的生活,而且集中关注到一些内含的关系。节目所展示的底层阶级生活,遭到中产阶级观众的蔑视与嫉妒。阶级的伤害在此处得以显露,比如在其他的场合,观众被邀请使用一个规范的、中产阶级的视角,来嘲笑过度的性、酗酒与狂欢。

女性主义与社会阶层理论也许会帮助研究者们去质疑节目中的这种“超级有趣”而“超级不可思议”的生活方式。我们可以对比一系列以白人的、中产阶级的准则为特色的时尚变身秀节目,它们将劳工阶级身体视作“放纵的”;而《泽西海岸》恰恰通过服饰、化妆以及女演员的行为展现并强调了这些放纵。

与中产阶级“时尚变身”类节目中呈现的正式考究、稳重含蓄的女性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泽西海岸》中的女性以穿着大胆、性感艳丽吸引着人们的眼球。这一系列的自我展示往往会以夸张性感的身体展示著称,并在节目的故事叙述中得到印证。大量的肌肤在节目中。性,包括偶暂式与恋爱关系中的,以中产阶级的价值标准来看是“有趣”而“不可思议”的。节目也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可供分析男女性关系与习惯的蓝本,并展示出了两性的特点。这些材料有助于我们重新思考,在女性主义与后女性主义关于的论争中,底层阶级女性所扮演的角色。

该节目通过电视语言的对话文本,聚焦具有消遣性质的在两性群体中的反响,激进地展示了劳工阶级而非中产阶级对待生活与性的态度。节目中的男性一般都热衷于健身以求完美身材,这也是他们吸引女性的主要方式。他们的生活以享乐为目的,围绕着聚会、饮酒、性生活。不像花花公子时代(Playboyera,Ehrenreich1983)的中产阶级男性,是以高收入的社会背景与“性感的”消费品诸如豪车、单身公寓、高级立体声音响等来吸引女性。这里的男人只需要穿着干净的T恤,去泡吧,看着女孩们的表演,几乎用其动物性的磁场就能吸引女孩。

节目中的女性,也秉承类似的当下导向与及时行乐的生活方式。但是对于她们来说,寻求性却会给她们带来一些麻烦,而这些麻烦则是男人可以不需承担的。在节目中,除了其中的一个人物即安吉丽娜那次无声的异议之外,这些女性对于“双重标准”几乎没有任何的自我意识与批评。这似乎已经成为该节目中劳工阶层文化的一部分。在此处,女性主义对性问题的批评表里不一地、犹疑不定地被提出,同时又被拒绝;与此同时,节目中也抵制了新自由主义文化中对自我意识的无止境提升。

就此而言,这的确是一个具有特殊内涵的文本,借助于《泽西海岸》之中的一集故事,可以更深入地探查“双重标准”的问题,也将有助于对后女性主义时期有关女性习惯的问题提出新的思考。根据目前媒介与大众文化观的假设,女性的似已在某种程度上被女性主义与后女性主义所“解放”。而《泽西海岸》的案例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机会去重新审视“后女性主义”或“第三次女性主义浪潮”所提出的那些概念,这些概念试图显示,不同的社会阶层在女性主义层面上已经达成共识。然而在后面的讨论中,我们将看到前女性主义的观念与准则,以及包含其中的有关阶层分化的性别文化,是如何保存下来的,并与一个在价值与标准上已经获得巨大成功的女性主义革命如影相随。

案例剧集《肮脏的公告板》

由于《泽西海岸》承继了传统好莱坞电影中所热衷的“阶级化”与“性别化”的种族形象,也使得节目中对于应用于女性身上的双重标准的表述变得更为复杂。有必要通过选取节目中的一集,来说明所谓的双重标准问题。2010年9月23日,《泽西海岸》中《肮脏的公告板》一集在MTV首播。这一集就节目女性成员之一的安吉丽娜的展开了详细而深入的探讨。故事情节如下:安吉丽娜最初与一位名叫乔斯的男性约会。但一天晚上,她决定和另一个一直有着暧昧关系的节目成员维尼发生性关系。第二天晚上,她带乔斯回家并和他睡觉(表面上可以推测,他们会发生性关系;实际上,在恶搞屋“smush room”门后,她拒绝了他的性要求)。

为了更好地理解这一集,值得指出的是,《泽西海岸》中成员们的性活动一向非常公开,并且习惯于“滥交”是这一节目的叙事主线之一。由于节目成员们共同住在一个别墅之中,并分享卧室,伴侣们通常在试图发生性关系时进入一个特别的房间———恶搞屋(smush room)。挂置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公告板,会记录下成员们的“事迹”,这也是他们公开各自性活动的一种惯例。这些事迹经常引发集体讨论。在这一情况下,安吉丽娜在紧随的两晚与不同发生关系的情况被公之于众了。尽管屋内的摄像头告诉电视观众,实际上在第二晚她并没有和乔斯发生性关系,但是其他的节目成员并不知道这一事实。当屋内的成员纷纷指责她的行为时,安吉丽娜也并没有予以否认。

这一事件引起了屋内成员毫不避讳地议论。第二天早晨,当安吉丽娜与乔斯离开恶搞屋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发生了一个插曲:当大家注意到“公告板”时,许多成员开始以一种“双重标准”指责安吉丽娜过度放纵。一些男性成员,如麦克和维尼,谈及安吉丽娜两晚均有性活动记录时,语气中便带有谴责与嫉妒。而相比之下,其他有类似行为的男性并不会因此受到指责。麦克称:“拥有双重标准并不可悲,每个人都知道双重标准的存在……每个人都喜欢那种花花公子。他是一个男人,他就可以当一个皮条客。但是,没有人喜欢一个‘’,安吉丽娜就是这样的例子。”

安吉丽娜立即回击道:“我是一个单身女孩,你希望我做什么呢?”但是镜头很快地离开了她,并没有给她足够的时间去解释;几分钟后,当她道出“我憎恨有些事男人可以做,但是女人不可以”时,镜头再一次快速地切换。笔者注意到这个切换速度相当短暂。之后其他的女性成员也陆续开始发声。其中著名的明星角色“史努奇”以其典型生动的流行俚语说道:

“安吉丽娜和维尼上床是因为她是个‘公共娼妇’。而且,她第二天还和乔斯上床。‘’啊(比画着谴责的手势)。我只是随便这么说说。”

史努奇说罢,珍妮说道:

“我知道有双重标准,但是你接二连三地带男人回家,没完没了地和屋里屋外的男人上床。是你给他们理由去羞辱你……”珍妮的表态到此为止。而最后一句评价,不必赘释,预见了安吉丽娜的行为必然会造成的社会舆论的谴责。

当安吉丽娜第二次试图以“为什么男人可以,但是女人不行”,就其他成员对其的指责进行回击时,她被立行喝止,并被赶出楼梯间。余下的所有男女对这一伦理道德事件均持有相当明显的双重标准,而这种看法占据了整个团体。安吉丽娜竭力地对两性平等的呼吁沦为无声的呐喊:一方面是由于节目的剪辑,另一方面,没有任何其他节目成员支持她的看法(至少在经编辑后展现给观众的情节中,没有显示任何支持)。

不仅在本文所述案例中,而且在更为广泛的文化讨论中,有关第二次女性主义浪潮中对于性别平等的提倡在现实中被噤声了。这是一个文化的悖论:女性主义运动的成功被看做是理所应当的,与之同时,运动中的批判声音被否认和忽视。这一悖论为女性创造了一个矛盾的文化氛围,即在推动性别平等、机会均等等女性主义思想的同时,一个厌恶女人的文化表征依然作为一种限制在运转着。

女性主义的无声化———特别是在谈论性问题时———成为文化思潮的一个部分。弗兰克布鲁尼最近在《纽约时报》发表的专栏中指出,我们的文化中涉及性的称谓在男女之间是被区别对待的。他称这种现象为“单方面的放纵”。“单方面的放纵”是当今人们面对的一种文化现象,即女性依旧会因其而遭受道德审判,正如安吉丽娜指出的“男人可以做的,女人并不可以”,那些通常带有谴责女性放纵含义的称谓———贱妇、娼妓、、———依旧存在于“后女性主义”时代。这些词不释自明。还有其他此类标签,诸如“”“”———暗指具有不良习惯的底层社会女性,并且越来越多地用于被用以指称有色人种而非白人女性。对于女性来说,这种侮辱常常不光基于性别歧视,而且与阶级差异相关。

《肮脏的公告板》一集向观众描绘了一种独特的、复杂而微妙的、有关女性主义性话题的文化取向。安吉丽娜的合理性前提在于平等的理念———即女性应当拥有与男性相同的特权,她也曾多次以女性应当拥有平等权利为由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然而,在小组辩论中,当她被其他男女成员审查之时,一种同时具有前女性主义和后女性主义特征的价值观占据了上风。他们对“双重标准”毫无批判意识地接受,可以被视作一种“前女性主义”的观点。这些观点聚焦为一种相当保守的文化图景,并且缺乏对性别不平等、异性恋以及传统一夫一妻制的政治批评。尤其是麦克的评论,似乎是戴着前女性主义的戒环;他的“众所周知,双重标准是存在的”这一表述,含有“这便是女性主义根本没有改变任何状况的表现”的意味。成员间的讨论反映出了当代后女性主义所持有的去政治化的特征。这可以JWoww的评论为例,她所警示的实际上是安吉丽娜应当遵循当今的政治氛围,如果女性有过度的,则有可能给她带来严重的伤害,并让人们“有理由来侮辱她”,而这种氛围,与前女性主义时期并无两样。

正如一些学者曾指出的,分析真人秀节目是理解这种女性主义者与前女性主义者之间关系的方法之一,这是因为真人秀电视节目提供了表达极端立场与信条的场所。当然,也有一些观众认为《泽西海岸》的表现方式过于夸张与极端,与现实生活并不吻合。然而,这一集节目中有关双重标准的提法却仍然引起他们的广泛共鸣。近年来,青年与性态度的巨大改变是有目共睹的,阿姆斯特朗、英格兰、弗格蒂、英格兰与汉密尔顿等(2010)纪录了这一变迁,有关女性参与“滥交”———几乎没有责任牵绊的———被多次记录,“滥交”行为向保守的性态度发起了挑战。然而,有证据指出那些“滥交”的女性仍然需要承担这一行为造成的情绪上和心理上纠结的后果。阿姆斯特朗、汉密尔顿与英格兰还纪录了女性对于“滥交”的矛盾心理,多数女性比男性更为期待地将这种邂逅视作潜在的恋爱关系。不难看出,滥交对于女性的感情情绪、身心健康是毫无“裨益”的。

结 论

综上所述,已知的分析表明,社会阶级立场已经介入女性主义中青年女性们正在经历与讨论着的性话题。真人秀节目为我们提供了一片沃土,以便可以认真地来审视这一现象。它们有关“阶级化”与性别化的性问题以《泽西海岸》中的一集为例,为我们展示了这样一种事实,中产阶级女性正处在女性主义的影响、前女性主义所要求的保守女性,以及后女性主义对女性主义者身份的抵制三者之间,游移不定。劳工阶层的受访者则较少地受到嵌入式女性主义的影响。然而,无论从前女性主义思想,还是后女性主义对抗第二次女性主义浪潮的视角上,她们似乎都忽略了言述背后的理论支持,尽管通常这些判断会佐以她们自身独具“韧性”的生活经历以及观察女性的经验。笔者讨论青年女性的初衷是想要指出,研究真人秀节目时,电视研究者们需要拓展一个社会阶层化的视角,并将探讨电视在当今时代的意义纳入其中。

作者单位:美国弗吉尼亚大学

译者单位:北京语言大学人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