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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谢应芳的入世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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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谢应芳是元末明初著名文人,历代文人和明清政府都给予其极高评价。本文结合谢应芳的诗文作品和相关历史资料,从笃志卫道和忧民情怀两个方面介绍了他的入世思想。谢应芳的笃志卫道表现在对儒道身体力行,时时刻刻遵守,时时处处抨击不合儒道的现象,即使身处战乱也处处卫道。谢应芳的忧民情怀表现在真切关怀百姓疾苦,经常上书官府为民请命。

关键词: 谢应芳 入世思想 笃志卫道 忧民情怀

谢应芳(1296—1392),字子兰,江苏武进人,生活于元末明初。元朝末年社会动荡,他被迫携家人逃往吴中躲避战乱,在外漂泊十八年后才返回家乡,隐居于家乡的芳茂山,直至去世。谢应芳的思想颇为驳杂,既有积极的入世思想,又表现出明显的隐逸出世思想。本文主要结合其文学创作和相关历史资料,从两个方面阐述其入世思想。

一、笃志卫道

谢应芳受儒家思想影响很深,尤其对程朱理学极为推崇。他在作品中评价说:“尼山圣人笔六经以诏万世……既而子思子著书以授孟子。寥寥千五百年,知者盖鲜,至伊洛诸贤发明藴奥,昭如日星。后之人敢画蛇而添足乎!”(《景中字说》)认为程朱等人阐明圣道,对儒道的传承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后人永远无法企及。谢应芳对儒学最大的贡献是将思想转化为实际行动,以积极入世的姿态一生践行儒学思想、理学要义,笃志卫道,奋然不息。

谢应芳对儒道身体力行,时时刻刻遵守。明人段民在《龟巢先生传》中评价他:“自幼潜心宋儒之学,守其绳墨,斤斤不失尺寸。”[1]他在《先考忌日祝文》中说自己“然此身赖训育之力,不奸不邪,不沦胥于俗陋之习”。他不仅身体力行,而且时时处处抨击不合儒道的现象,极力维护社会风气的纯正。他对违背儒道的现象深恶痛绝,一定要想办法正之而后已。他在《干周侍御作顾元公祠堂书》中说自己:“偶有感触,奋然欲为。力虽不足,亦必假手于人,卒于成而后已。”在《上王总管正风俗书》中写道:“睹吴下风俗之坏,扼腕切齿不忍隐默。”强烈要求为官者发号施令“诛锄,一洗污俗”。他幼时即开始表现出这种坚决卫道的倾向。《龟巢先生行状》记载:“乡俗以四月八日作佛会,饰妇女为观音像,聚僧尼伎乐迎衢市,老幼纵观。先生曰:‘是以谓伤风败俗者耳,胡观为!’”[2]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识见,态度如此坚决,确实令人称奇。

在众多违背儒道的风俗中,谢应芳对淫祀和佛老之礼尤为痛恨,务求除之而后快。何谓淫祀?他在《请除淫祠文》中说:“先王祭法载诸礼经,曰:‘法施于民,曰以劳定国,曰以死勤事,曰捍灾御患者则祭之。非此之属皆淫祠也。’”可见,凡是不合上述条件的祭祀都属于淫祀。他力陈淫祠之害:“盖淫祠不除,则愚民无知,将谓福可謟求,而得罪可妄祈而免。所以为恶者肆,而为善者鲜矣。”他批判人们祭祀淫祠的愚昧行为:“城门外有不得姓土男子,突然于大驿路旁创立神庙,称为‘金家’,煽惑群氓,烧香不絶。若不早为禁止,将来为患可胜言哉!”看到武进学宫土地神祠旁设有夫妇像配享,他立即作《上盛教谕论土地夫人书》上呈学官,认为:“身为神灵,而为之配者不知内外之分,呈身露面,眉案并食,以饕士大夫笾豆之荐,反不若闾阎匹妇而能避嫌。”不仅属于淫祠,而且有违礼教,请求撤除。为了扭转淫祀盛行的风气,他极力主张重视祭祀儒家先贤,以励风化。他在这方面作了许多努力,其中影响最大的是修复宋代著名道学家邹浩的祠堂。《龟巢先生行状》记载:“宋道乡先生邹公墓在晋陵城北,岁久鞠为田畴。先生悼前贤芳烈,请于官,封墓禁刍牧。”[3]谢应芳对佛老也极为排斥,称之为异端。他在《示二子》中说:“一从杨墨至聃释,异端邪说多垂愆。”在《初度杜撰古乐府三章》之二中写道:“龟巢老人貎不扬,触邪之性如神羊。生憎巫觋煽妖妄,疾视聃竺隳纲常。”当时佛道盛行,民间风俗丧葬兴佛老之礼,儒礼被弃置不用。谢应芳对这种风俗极为不满,自己坚决不用佛老之礼治丧。《江南常州府武进县儒学为专祠合邀专祭等事遵将武进县先贤谢子兰事逐一开造须至册者》称他“兄居丧不用浮屠,葬祭悉遵古礼”[4]。他还极力劝阻别人用佛老之礼。如《与王氏诸子书》便是他为制止友人之子以佛老之礼治丧而作。他认为用佛老之礼治丧花费太大,不如用这些钱来救济灾民。他还指出道教的斋醮并不能达到祈福的作用,都是道士们的“一时妖幻之言,为二氏衣食之计”。他劝诫友人之子不要“亦沦胥于污陋之习”,和“闾阎细民”一样被佛道迷惑。他力排佛道之礼的举动在当地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乡闾披其化者从而则效之”[5]。

为躲避战乱,谢应芳辗转漂泊于太湖流域。即使在这种颠沛流离的战乱生活中,他也不忘卫道,对违背儒道的事情决不保持沉默。清人邹光涛在《崇祀录原序》中说:“(谢应芳)流离兵燹中,翊道益力。”[6]吴地设有三高祠,祭祀先贤,范蠡也在其中。他奋然作《论吴人不当祀范蠡》,上呈当地县令。他认为吴越为范蠡所灭,是吴人的仇敌。“礼民不祀非族,况仇敌乎!”所以不应当祭祀。他卫道崇儒的精神和信念一生不变,老而弥坚。他在《寄野居处士》中说:“牛鬼蛇神虽孔多,青天白日奈人何。愿言正己斥邪说,始终一念坚如铁寸。寸膏欲澄千丈浑,厥功有无宜莫论。”再如《冬至前一日写怀二首》之二:“今年盲且聋,状若霜木槁。齿牙脱两腭,涕泪出四窍。独存方寸铁,自谓无价宝。异端屡排斥,滛祀绝祈祷。喋喋非好辨,惓惓卫吾道。”

元末儒学衰落,各种思想尤其是佛道的影响遍及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违背儒道的社会现象处处可见。谢应芳“深嫉异端之害道”[7],编成《辨惑编》一书。他在书中列举历代名儒之言,博引古人事迹,分析阐述民间对于死生、疫疬、鬼神、祭祀、淫祀、妖怪、巫觋、卜筮、治丧、择葬、相法、禄命、方位、时日、异端十五种问题看法的谬误,以求一洗浇风,有裨世教。俞希鲁在《辨惑编原序》中记载:“子兰出钜编(指《辨惑编》),置案上,拜而请曰:‘吾嫉夫异端邪说之诬民而难以口舌辨也,于是裒圣贤之格言,征古今之明鉴为是编。’”[8]比谢应芳稍后的明初儒士曹端被誉为“明初理学之冠”。《明儒学案》记载:“先生(曹端)得元人谢应芳《辨惑编》,心悦而好之。故于轮回、祸福、巫觋、风水、时日世俗通行之说毅然不为所动。”[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