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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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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公开课的课堂教师表演成分太多,课堂是学生的,讲究生成。

[关键词]课堂 民主 生成

又是一次精美的语文课堂教学大餐,餐的主料千古流传―――中华经典篇。餐的制作多为现代化手段炮制――多媒体家族齐上阵。当然,厨师也绝非一般,都小有名气。自然,端到众人面前的这道大餐绝对精致,令人大开眼界,大饱眼福。

久违了的画面,久违了的乐声,师者声情并茂的朗诵,声色俱泪的解说,一次又一次的把我们拉进文本,和高吭,瞻伟人形象。与李清照对吟,叹人生无常。那一刻,你甚至已经断言:这就是语文课的最高境界:把文本酿成一杯酒,与众人共啜;把课堂作成精美糕点,跟他人分享。

更有在分享的过程中,时不时交流一下各种滋味,甜抑或更甜?七嘴八舌的添火把氛围推至及至。

人生最大的享受莫过如此。

我的心掉了进去,我把自己拉不回来了。

直到“夕阳在山,人影散乱”,人去台空,我才知道,帷幕已落,会餐结束。

急急拉住走在最后的一名学生,必须和他交流内心最真切的越涌越多的感受:“你觉得老师上的课怎么样?”“好极了!”他不假思索,斩钉截铁。“好在哪里?”我穷追不舍。“读得好,语言非常美。”学生很会点评。“你能读好吗?”“我不行,没练。”“你的语言表达美不美?”“我绝对赶不上老师,我连话都连不成句。”学生很健谈,也很坦诚,满带着对老师的崇拜与自叹不如。

几句话,我的烧也褪了。一切都烟消云散,一切都归于沉寂。翻开学生手头上资料,很是单薄,一阵风就可以刮走,就如同这课,绕梁不绝的是那些精美的画面和为师者四溢的激情,没有或者很少有学生的影子。到底谁在唱歌

还记得2000年左右在潍坊开的一次省级(级别不是很记得的)课堂比武,我们的代表是现在花园学校毕淑娟校长,她开讲的是莫泊桑的小说《窗》,凭毕老师的激情,对文本的把握以及驾驭课堂的能力,可以说当时震撼了坐在台下的一批,当然包括我。特别是强烈要求到窗前的那个自私的家伙内心的反应极不平衡的四个问句,被毕老师读得活了,俨然那人就在台上。看着纷纷涌上讲台的要求毕老师签名的老师,我竟坐在下面默默流泪,为自己的老师自豪!

直至另一些选手的出现。

李卫东(原泰安的),执教《阿长与山海经》。开篇没有先入为主,没有大肆渲染,更没有把一个成人的感受强加给学生们以至影响孩子们特有的年龄层里的感受,只是淡淡的把鲁迅先生的写自己的保姆――可能一个很卑微的人物抛给学生:自己去读,可以谈感受,谈疑问……李老师也是一个很有激情的人,但不常用,只是在学生在自我咀嚼后激情将发未发之时用自己的点燃一下,然后灭之,让学生接着发。课的高潮是孩子们情感达到高潮:双手合起,为阿长――那个小人物祈福:阿门,愿地母保佑您!还有那一个个鲜活的问题更是把对文本的理解推向高潮。那一刻我也呆了,课堂是学生的,是生成的。别再说谁驾驭了课堂,那鲜活的生命体里跃动的思想谁都驾驭不了!

后来,又听了程翔老师一节《纪念刘和真君》,程老一改往日的激情澎湃,声情并茂(程老的朗读工夫非常了得),一节课就是教学生怎样准确概括文中刘真君的几件事,貌似简单,但学生做起来却漏洞百出。程老就是抓这些漏洞,加以弥补,然后不动声色的让学生领会要领。课很简单,可能上的人不多,底子足够厚,还得有现场办公的能力,因为所有的问题都是生成的。也就从那时起,我才知道了什么叫大家:大家的眼里有大家(学生),大家是真正把大家放在第一位的,了不得!

后来认识了李镇西(他的博客我每天必读,他全国有六千多粉丝,我是其中之一),首先吸引我的是那本以“读出自己,读出问题”为课堂基本主线的厚厚的《课堂实录》,和以往的实录不同,李老的实录翻过一遍还想再翻一遍,且每一遍都有新的感受,那时我就想,因为他的课是灵动的,自然实录也是灵动的,于是在读者的心里就活了起来。达到百看不厌的效果。当然,李老在强化学生为主体,身体力行“民主教育”的同时,也没有淡化教师的主导:教师的讲也不可简单否定。学生的知识储备,生活阅历,以及尚未成熟的思维能力,都决定了他们对某些课文(不是所有课文)的理解是浅层次的,在某些时候,教师以自己对课文的深度阅读的讲解,无疑给学生一种智力挑战,一场头脑风暴,一次心灵的冲撞,语文课应有深入心灵的感染力,醍觳灌顶的震撼力,一句话,语文课堂应有的若有所思或热泪盈眶的人文情怀,这都不是仅仅让学生之间展示交流所能达到的,而需要教师站在比学生更高的精神制高点去引领学生!当然,这里是引领课堂,而不是主宰课堂,霸占课堂。所以,细读他的实录,不仅是学生的质疑让人新鲜,更为李老关键处的拔高、深化,以及随手即来的补充让人叹服。

课上得好,李老的脊梁也挺的直,在“杜郎口之风”刮遍全国大地以及有人冷眼相看时,他多次造访杜郎口中学,在这片原本贫瘠的农村中学寻宝:从崔其升校长的以身示范、痛下决心的人格魅力到那里学生被激发出的生命热情,从一堂堂精彩纷呈的展示课到课背后的思索,从课间充实的学生到步履匆忙的老师,从农村孩子为改变命运喊出的拙劣的口号到显示铮铮誓言的日记……李老都捕捉了下来,先后写下了从一读到五读杜郎口,以自己在教育界的声望为这所学校正言。李老在自己的博文里这样写道,曾有一个朋友对我说:“一个学校仅仅靠升学率成了所谓‘素质教育’的‘名校’,这是中国教育的不幸!”我当即便回答他:“一个靠拼搏而创造了包括升学率在内的教育奇迹农村学校,如果得不到善待反而被贬斥,这是中国的悲哀!”

在力挺杜郎口的之时,李老也在为自己,为自己所带领的学校寻找突破口。2011年1月10号,中国教师报以《李镇西的突破》为题,长篇报道了这位“且教且读且思且写”一路走来的教育家,一位“讲出来的名师”的新突破――“不讲了”。一是源于一次全校性的听课,李镇西说,奇怪,为什么青年教师的课也那样老气横秋?他对记者说,相当多的教师只顾自己在前面讲,学生只是被动地在听,课堂气氛沉闷,学生无精打采,甚至每节课都有不少学生趴在桌子上睡大觉。这样的课堂还谈什么效率?更要命的是在这样的课堂上师生都找不到成就感,“无数个45分钟啊,师生的生命就这样白白抛洒了!不客气地说,这是对学生生命的践踏,也是对教师自己生命的戕害!”李镇西动情地说,“这样的教学弊端非常明显,教师是在控制课堂,学生始终处于被动的学习状态,学习成绩却难以提高,且越来越厌学;教师在这样的过程中也是苦不堪言,体验不到职业幸福感。”二是源于对自己的反思:不管我在课堂上多么“机智”,最后都是想方设法把学生置于自己的思想框架之内;学生不管在课堂上多么热闹,显得多么有“主体性”,其实他们或多或少或明显或隐约地都成了我表演的道具。但这也怪不得我。试想:连“知己知彼”(在教学上就是师生互相了解)这个起码的要求都达不到,教师怎么能上课?但这课又必须上,那当然就只有由教师制定一个比较完美而又巧妙(即看不出痕迹)的教学框架,包括设计一系列“问题”等等。在这样的课堂上,教师不得不已经提前作好了“预制板”,于是教师完全掌握了学生思维的主动权,“以不变应万变”,当然“游刃有余”。

如果要靠这样的公开课去引领教师们“学上课”,李镇西说,那中国的课堂教学就真的“没救了”。

所以被刺痛了的李老真的要改了:

改,先从自身开始。李镇西说,我要是不改,其他人怎么会主动去改?

如何改?李镇西说,那就是变教为学,教必须服务于学。

读着李老这些鲜活的文字,考虑到我们学生的实情,面对眼下的公开课堂,我们又何以心平气和,无动于衷?包容一定有,但波澜又怎奈没有呢?

到底谁在唱歌?谁该是主旋律?大家心知肚明。让我们踏着贤师哲儒的足迹,应着自己和学生之间最初的感应,上好每一节课。

(作者单位:山东省莱芜市苗山镇漫道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