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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很残忍,爱情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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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僵住了,心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从心里放飞对你的祝福

就像夜夜不忘升起的星星

这两句诗,刻在两只精致的杯子上,是大学毕业时位女同学送我的礼物。

我和她高中就是同学,她家在县城,漂亮的面容,微丰的身材,大方的性格,一对小酒窝笑起来格外显眼。相比我这个出身于贫苦农民家庭的小矮个来说,我感到她是白雪公主,而自己就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地瓜。

她担任班里的团支部书记,总是很大方很练达,从未见她烦恼悲伤过。相对于自己的自卑,我对她很有些五体投地。一次老师提问,她恰巧未复习没答上来,老师粗暴地说:“到后面站着去!”她笑吟吟地站到教室后边,没有难过,没有愤激,而是一脸平和。一般优秀的学生,尤其是女生,突遇这样的“礼遇”,能像她那样波澜不惊的,真是少之又少。

高二下学期,她突然转学走了,大概因父母的调动去了茌平。我心中那种朦胧的心绪便怅然结束,我以为我们今生不会再见面了。

没想到我们考入了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系,虽不是一个班级,却经常在一起上课。同学的友情使我们彼此很亲近,不过平日交往并不多,那时大学毕业国家包分配,地域的限制,让人不敢想很多事情。尤其是我家很穷,妹妹继我之后也考入大学,经济上更加窘迫,我经常为怎样填饱肚子犯愁。内心的自卑加经济的拮据,很自然地限制了我的交际。

我与她很实在,曾一起去看望在烟台读书的高中同学,偶尔相遇,彼此谈谈未来,也谈一些现时的感受,但一直没有很多很深的交往。有一次,我们还一起到交通学校的大礼堂看过电影,她落落大方,而我总显得有些拘谨。毕业的时候,我们宿舍跟她们宿舍的集体晚宴,恰巧安排在了同一家餐馆,我们还到对方桌上敬过酒。

临毕业,她送给我一对精致的杯子,非常可爱。我也想买件像样的礼物送给她,但当时已经借了不少钱,打算毕业后慢慢还,只好买了一幅便宜的竹帛挂画回赠她,多年后回想起来还惭愧不已。不过当时没怎么多想,就觉得毕业在即,大家要各奔东西了。

所有的交往,就这样简单,也这样单纯。她送的杯子,我一直喝水用,一用就是10年。

前几天,几个女生来我家玩,一个女生问了杯子的来历后,瞪大了眼睛说:“老师,送杯子就是送一辈子啊!一辈子都送给你,老师您跟她谈恋爱了?”

我立即僵住了,心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天啊,是吗?一辈子?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想到过这个谐音,更没想到过还有这么一个寓意,如果真是这样,天啊,命运跟我开了个多么残忍的玩笑!

一张微笑的圆脸,一对小酒窝嵌在上面,微丰的身材,大方的性格,就如一株春天的白杨,在你眼前温柔地望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