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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析精神分析学说与《莎菲女士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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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丁玲通过披露莎菲女士复杂而痛苦内心世界,将性压抑带给女性的苦闷与焦虑淋漓尽致的展示了出来,在多角度反映弗洛伊德主义的深刻内涵的同时,也生动了表现了新女性超前的、反叛的个性,抨击了封建道德对、人性的束缚,抒写着对的追求,表现了鲜明的女性意识。

关键词:精神分析学 《莎菲女士的日记》 本能意识

一、概述

精神分析学说产生于19世纪末,是由奥地利病理学家弗洛伊德首创的,经过几十年的不断探索,他打破了欧洲长久以来崇尚理性的人文传统,研究有关潜意识的精神活动,以此来分析人类行为的心理动机,形成了较为完整的思想体系。这种理论的基本立足点,是承认无意识在人的心灵所占的重要地位和作用,而无意识的主要构成又是人的本能欲望,特别是。弗洛伊德自称精神分析的理论结构有五大支柱:无意识、婴儿、恋母情结、压抑和转移。他深入挖掘人类的抗拒和压抑作用,强调性的重要,在此基础上,研究了梦、文学艺术、幻想等和人的原始本能、愿望的关系,并对人类文明史上伟大的文学艺术作品给予了密切关注,建构了自己的文学艺术观。

在上世纪初,朱光潜、高觉敷、潘光旦都翻译了大量弗洛伊德的作品,客观、翔实地介绍了弗洛伊德对人格的挖掘甚至对性的认识,把精神分析理论介绍到了中国。这对当时反封建、破除保守的“五四”运动产生了积极的推动作用,鲁迅、周作人、郭沫若、郁达夫、施蛰存、沈从文等作家,都多多少少地借助精神分析法对人物心理进行了初探,突现作品“性的苦闷及其与社会环境、道德伦理之间的冲突”。

二、《莎菲女士的日记》中的弗洛伊德思想

精神分析理论于中国勃兴的初期,张爱玲、丁玲等女性作家也都以超前的、反叛的个性,抨击着封建道德对、人性的束缚,抒写着对的追求,丁玲的《莎菲女士的日记》便是其中一部成功的描写中国女欲心理的作品。整部小说由35篇日记组成,刻画了一个不甘庸俗、寂寞却又迷失方向的知识女青年――莎菲。她不屑追求者苇弟的痴情,为南洋华侨凌吉士的美貌所倾倒,但又鄙视他拜金、轻浮的灵魂。在不能自持的矛盾中,以一个深情地吻结束了痛苦的内心斗争,毅然决定离开,“悄悄地活下来,悄悄地死去”。全文传神的刻画了莎菲因传统伦理道德的羁绊诱发的脆弱、多疑、敏感、抑郁的心态,从不同角度体现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的思想内涵。

1.苦闷述说背后的挣扎。弗洛伊德认为,人格分为本我、自我、超我三个层次。人格结构最底层的“本我”总是处于无意识领域,包藏的利比多(libido)即内驱力,称为一切精神活动的能量来源,它按避苦寻乐原则行动,力图发泄本能冲动千方百计满足其的种种要求,而这些要求往往是违背道德习俗的。作为传统道德和世俗礼教的叛逆者,莎菲在日记中所表达的狂热与奔放的情感,正是受到了本我的驱动。日记里细腻地描写了被凌吉士的外貌迷住后,莎菲抑制不住的疯狂,常常抛却传统道德的束缚和对他不堪生活的不满,陷入对的痴迷的幻想之中,对的渴望占据了作品的绝大部分篇幅。“我要占有他,我要他无条件的献上他的心”、“我无法制止我狂热的感情的激荡,我躺在这热情的针毡上,反过去也刺着,翻过来也刺着,似乎我又是在油锅里听到那油沸的响声,感到浑身的灼热……”

然而,这种开放的欲望受到了外界各种客观因素的限制。这是本我与现实之间的矛盾,需要自我进行调节和超我的抑制。自我一方面努力帮助本我实现要求,以防止过度压抑造成危害,另一方面要避免与社会道德公开冲突。而超我是道德化了的自我,指导自我去管制本我的冲动,把为社会习俗所不容的本我冲动压抑在无意识领域,去符合道德原则。反映在莎菲身上,却是反叛不彻底造成的悖论。因为,超我的心理系统由两个方面所组成,即:“自我理想”和“良心”。追求灵肉和谐的爱情和服从传统道德的训诫便是莎菲的“自我理想”和“良心”。在它们的不断冲突中,即便内心的热烈已经不能自拔,莎菲对的吁求还是停留在口头上,隐蔽在心灵世界里。她从未主动地表示过爱,更未主动地要求过性,甚至对此流露出无限的恐惧、怯懦,找出各种理由加以抵御和防范。在和凌吉士进一步接触后,她说:“看到他那被燃烧的眼睛,我就害怕了”。接受了凌吉士并无实质的后,她无限“懊悔我白天所做的一些不是”,说这是“一个正经女人所做不出来的”。这便是超我的精神性奖惩在起作用,它使莎菲感到了内疚自卑,不断的悔恨与退缩,在本我与超我之间挣扎往复。

2.死的本能冲撞下的悲剧意识。日记这种文体无疑是表现主人公心理状态的最佳手段,莎菲的焦虑、压抑、孤独都通过日记娓娓道来。从开始莎菲就没有停止过焦躁与郁闷,百无聊赖又自怨自艾,这恰恰是弗洛伊德所指出的现实性与道德性造成的意识焦虑的表现。她“想不出找点什么事做,只好一个人坐在火炉旁生气”,怀着自恋的心态时常抱怨朋友,厌恶追求者,甚至对天气也没有什么好感,“真找不出一件令人不生嫌厌的心的”,久而久之,莎菲便将自己孤立了起来:“除了我自己,没有人会原谅我的。谁也在批评我,谁也不知道我在人前所忍受的一些人们给我的感触。别人说我怪僻,他们哪里知道我却时常在讨人好,讨人欢喜。不过人们太不肯鼓励我说那太违心的话,常常给我机会,让我反省我自己的行为,让我离人们却更远了。”这是痛苦、悲哀、恐惧等情绪体验联系着的一种紧张状态。不断产生着罪恶感使莎菲选择着逃避。弗洛伊德认为,这是人有意识的避开群体;对个人机体的作用以及消除对享乐的企望;利用麻醉剂等的得以达到“渴望独立于外部世界的程度” 的表现,莎菲女士的独居、失眠、企图放弃治疗、酗酒发泄恰恰反映了这种意识,而日记中充斥着的死亡的文字,例如“足足有半年为病而禁了的酒,今天又开始痛饮了……似乎这酒便可在今晚致死我一样,我不愿再去细想那些纠纠葛葛的事”、“多无意义啊!倒不如早死了干净”、“我有没有力去杀死一个人呢?”……更展现了这种焦虑中的“死的本能”意识。

“死的本能”与“生的本能”被弗洛伊德成为人格产生和发展的两个元素。

它“以破坏为目的攻击本能”既攻击外界,也攻击自身,待狂和被虐狂是表现之一,在莎菲身上则表现出了更为内向的形式――自我谴责、自我痛恨、自我惩罚、自我毁灭、自我寻思等等。无聊的生活带来了“寂沉沉的可怕”,从开始为爱情自由反抗礼教权威,到后来无尽的内省和痛苦的自我谴责,莎菲对死亡的态度也总在趋向与排斥中不断的徘徊,她产生了一种黑暗的攻击本能,甚至有了杀人和自杀这种追求死亡的可怕念头。无法忍受之时,莎菲终究还是选择了逃避,孤独的离开这段她眷恋却也鄙夷的爱情,发出“啊!我可怜你,莎菲!”的哀叹,为全篇再度抹上了浓重的悲剧色彩。

参考文献:

[1]吴立昌:《精神分析与中西文学》,学林出版社, 1987。

[2]李军:《弗洛伊德文学思想述评》,《集宁师专学报》,2003.6。

[3]丁玲:《莎菲女士的日记》,京华出版社,2005。

[4]李铮、章忠民:《弗洛伊德与现代文化》,黄山书社,1988。

[5]李画:《自我、本我和超我的挣扎》,《北京青年政治学院学报》,2004.6。

田可新: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