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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这边的蚊子都比内地的大,你想蚊子都长这么好,所以人都是饿不死的。”
故事的开头的结尾都与香港的电视台有关。
老亨1991年第一次来深圳,当时他是湖南老家一家烟草企业的员工,到深圳出差:“那时候到了深圳能看到香港的电视,翡翠台、明珠台,耳目一新,内地的电视都很枯燥,除了《渴望》就是《篱笆、女人和狗》,很土气,到了这边居然有这么多频道,而且到了夜里两三点钟还是这么多信息。”
而现在,老亨也成为一家香港商业电视台的管理者,曾经遥不可及的演播间,现在老亨站在里面拍摄着杂志的照片。
第一次深圳行留给老亨的印象绝不仅仅是香港的电视台,或许是带着无比的眷念,他一次又一次踏上南国的这片土地,“我们以前坐的火车都是硬座,后来坐广深城际,当时就有像沙发一样的背靠,还有服务员,像航空一样,这对内地过来的人是很大的触动,就像到了另一个国家一样。”对深圳早年的记忆早已掺杂在一起,从小在田野里长大的老亨记得最清楚的还是田野里的事,“我们湖南也有芭蕉,到深圳一看芭蕉叶都比那边的大,蔬菜也很壮硕,一看土地这么肥沃,就知道肯定饿不死人。深圳这边的蚊子都比内地的大,你想蚊子都长那么好,所以人都是饿不死的。”
老亨出生于湖南永州的农民家庭,1986年考入中国青年政治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家乡的烟草企业,相比其他同学而言,这个并不算理想的岗位老亨倒也过得有滋有味,“福利很好,免费有烟抽,天天有酒喝,工资也不低,女孩子又很多,我们还要组织青工出去旅游,走遍了祖国大好河山。”
也许只有买不到商务印书馆的某一本书时才会感到小城的些许不便,如果不是去了深圳,这点不便也会被老亨忽略掉的,还好他记得香港的电视、有沙发的火车以及身形饱满的蚊子。“因为我在北京念书,回到小城总觉得缺点什么,首先就是缺文化,这就是为什么我对香港电视印象那么深。当时我就觉得能看到这么多电视是很幸福的事,那时候在家里除了《渴望》就是刚刚兴盛的卡拉OK,唱来唱去都是《恋曲1990》,其实这些歌曲也会吸引你不自觉地往这边走。”
老亨决定要前往深圳的时候,还跑到厦门大学先念了个研究生,“我为了稳妥一点,先读了个研究生再过来,但1 997年要想创业已经没有之前的氛围。”老亨回忆起1991年自己第一次去深圳,实际上已经嗅出了商机,“当时要是拿一筐力士香皂回内地就能翻一两倍。北京第一个买法拉利的李晓华就是来深圳看到那个饮料机,跑到北戴河卖可乐,赚取自己的第一桶金。”但是1991年要让福利待遇丰厚的烟企职工去倒卖皮鞋、包包什么的,根本不可能,“那时候的想法就是做那些的不是待业青年就是劳改释放,所以不屑于去干。”
“如果说199l年来深圳个人能看到机会,那么1997年个人一眼看不到机会。这6年变化很快,商业门槛就变高了,你要成立公司,你要聘人,你要以公司名义接单,已经没有太多个人机会了。”
老亨说自己来深圳倒不是一定要做生意,“主要是觉得那里的空气都很自由,而且肯定饿不死,不管找什么工作肯定都比内地钱多。虽然烟厂也不缺钱,但是最多就是买一摩托车,后面再带一小城的姑娘。”
老亨很快在保险公司找到了在深圳的第一份工作,“因为我是从烟厂出来的,所有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在保险公司感觉就像出去忽悠,有点空手道的感觉,这种做法不适合我。”没过多久,老事通过了深圳的公务员考试,稳稳当当做了8年公务员,这8年,老亨恰恰认为是最长学问的时候。
“公务员工资不高,但衣食无忧,它使我懂得了地方政府如何运作;它也有相对稳定的闲暇时候做一些事。1997年正好遇上金融风暴与上海崛起,很多人已经开始考虑不来深圳,2000年以后甚至很多深圳的精英走了,尤其是金融人才。我花了这么久时间决定来深圳,如果这个城市在走下坡路的话会有点失落感,于是那时候开始思考深圳到底是什么样的城市,有没有发展前途,它应该按照什么样的路径去发展,个人在这中间有什么机会,对于南方,对于中国,甚至对于世界有没有它的价值?”
2001年4月,老亨创办了个人网站“因特虎”,并提出“一切与深圳有关”的口号,聚集起一批深圳问题研究者。老亨把“因特虎”完全当做自己的爱好,“建网站第一年花掉我2万块,相当于我刚到深圳那一年的基本工资。”一个月前,老亨又将“因特虎”定位深圳学派,“我希望更有深度地介入这个现实的精神和意识形态领域,我的定位是艺术和学术。”老亨说自己不做时事评论,“声音很小、角色很小的时候,角度可以刁一点、偏激一点;大角色就不能再这样,我已经2年不说话了。”
“这个城市发展到现在,物质层面用王石的话讲,深圳已经不需要政府管它都会走得很好。深圳的中间阶层很成熟_了,但是这个城市的公共生活,特别是精英阶层的公共生活依然没有方式、没有规范。我认为深圳跟上海、北京相比,最缺的正是上流社会的榜样,上流社会的文化,上流社会的规矩。”
“改革开放本身是打破规矩的,上流社会的规矩是需要重新建立的。香港原来有,但是1997年后以英国人为主体建立起的上流社会也在溃散,香港现在的危机实际是上流社会的缺失带来了下层社会的贫穷。我们打倒了上流社会,普通老百姓能生活会更贫穷,因为上流社会在这儿,投资就会在这儿,机会也会在这儿,人们的上升通道同样在这儿。大学毕业生知道要往中产阶层走,再通过努力奋斗还有机会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上流社会本身荣誉高于财富,通过授勋,爵士、太平绅士等等,这些人又来做对社会有回馈的事。如果把这些人全部干掉了,整个社会就失去了平衡,中层没有上流社会可模仿他会乱来的,底层没了上升通道没了机会,尤其是内心的秩序被打乱,他也会慌。”
在老亨看来,经历30年经济迅猛发展的深圳就处在这样一个阶段,“人们衡量所有东西的标准只有钱,但是钱今天有,明天可能就被偷掉了,可能被征税了,可能贬值了,所以内心始终焦虑。我们现在一赚了钱就是吃好、穿好,买更好的房,开更好的车,都会让人陷入恶性循环,这样钱一辈子都不够用。王石是把注意力转移了,他去登山,培养了一种高尚的爱好。”
是什么一直在支撵深圳的发展?老亨总结过三大动力:第一是个人自由,从内地的熟人社会到这个全新的移民社会,想做什么可以放开了做;第二个是重商主义,商业机会特别多,你想做事都能让你赚到钱;第三是城市主义,深圳的规划、发展起点非常高,对于内地人才有着非常大的吸引力。
然而这三大动力如今都遭遇瓶颈,老亨说:“现在个人没那么自由了,商业机会也没那么多了,城市病也出现了。这三者都需要升华。”老事强调,他所说的困境都是上流社会的困境,底层社会不存在,而接下来的10年,深圳的生活方式将会产生很大的变化,“一群没头的中产阶级需要寻找新的
生活趣味,他们会花很多精力、金钱去做一些看起来没用的事,这些没用的事汇聚起来就会使这个城市变得有趣味,可讨论,可作为谈资。”老亨举例说,上海大约有60所大学,现在让深圳马上也建立60所大学根本不可能,也没有必要,但是深圳有别的出路,比如更多的私家博物馆将在这个城市出现,无论你是收藏高尔夫球具还是陶瓷器皿。
老亨让我们一定关注深圳的下一个10年,将会充满不确定的变数,将会五彩斑斓。“深圳其实也跟闪动的电视屏一样,它的产业基础是电子,它街上到处晃动的是各种屏幕,躁动不安,跳动不已,有活力但是没有成熟。”话题来到深圳新的标志,市政府所在的市民中心,“深圳不可能建个像白宫一样的建筑,也不能把自己的市政府建得像天安门一样,这种事可以发生在内地小城市,却不会发生在深圳,并不是深圳没有这样的建筑师和财力,只是深圳必须在这两者当中找到自己的造型,还要让大家觉得这就是深圳该干的事,所以它选择了红、黄、蓝三原色,让你去演绎出很多种颜色,做成一个大鹏展翅貌似丑陋的形象,它不允许完全模仿西方,也不愿意回到内地去,深圳唯一可把握的是我还年轻,深圳唯一不变的就是不停在变”。
17:20 大芬油画村
1989年,香港画商黄江首先把商品油画这种特殊的产业带进了大芬村。现在,这块0.4平方公里的土地,已经占据了全世界60%的行画市场,金融危机前的2007年,油画交易额达到最高峰的4.3亿元。
在广州上完绘画培训班后就来到大芬,已经1年多时间,现在在楼道间租了一小块地方,算是有个自己的铺面。小冯非常谨慎,任何关于学画的时间、油画的价格、铺面的租金等问题一一回避。中途来过一位看画的顾客,小冯也只与对方交换了电话而绝不在记者面前谈论价格。
13:55 福田中央商务区
福田中央商务区总占地面积233公顷,与市民中心共同构成了深圳的中轴线。福田中央商务区规划有300多万平方米的商务办公面积,云集了会展中心、凤凰卫视等一批业内知名企业。
广西桂林人,2005年毕业于武汉理工大学,由于男友是深圳人,自然而然定居深圳。丁芸最喜欢深圳的图书馆,不用办证、也不用查验身份证,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她同时希望深圳的人情味能更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