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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真的致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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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致癌症的说法过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提起。最近加拿大蒙特利尔麦吉尔大学的肿瘤学家迈克尔・波拉克以及其他一些研究人员又提出,过去10年在成人身上的研究已经把牛奶与癌症风险联系在一起,牛奶能在很大程度上增加患前列腺癌的风险,并在一定程度上增加患乳腺癌与卵巢癌的风险。

缺乏剂量关系与动物实验

牛奶致癌说的根据是,牛奶中含有雌雄激素和胰岛素样生长因子,但最主要的是雌激素。不错,美国卫生部环境卫生研究院在2005年2月公布的最新(第11版)《致癌物》报告中把脂肪列为生物促癌因素之一,原因是过多的脂肪能转变成雌激素,促使细胞增生。但是,人体中要有多大的雌激素含量才能导致乳腺或其他组织细胞增生?牛奶中的雌激素含量有多大?一般人需要喝多少牛奶才会摄取超量的可能致病的雌激素?

所有这些问题并没有从牛奶致癌论者那里得到解释,他们提出的只是一种合理怀疑,这样的怀疑显然缺少说服力。而且,要证明一种物质致癌或促癌,不仅需要大量的动物实验,还需要人数众多的流行病学的调查证明。然而,牛奶致癌说者并不能提供这些方面的研究结果和证据。首先是无法提供动物实验的结果,这已经比以前被广泛批评的一种牛奶致癌说更是等而下之了。

缺少流行病学的证据

要确认牛奶中的雌激素等物质致癌,还必须有人的流行病学的调查结论。遗憾的是,波拉克等人连动物实验的数据都没有,何谈人的流行病学调查结果。其实,这个要求并不高,如果没有自己做的调查,引用和分析他人的研究结果也可以,但这方面的证据完全阙如。

要认定一种物质是否为致癌物或促癌物,人群的流行病学调查是必须的。以今天能确认的硝酸盐、亚硝酸盐和二级胺致癌的因果联系来看,都有动物和人的流行病学调查所获得的明确结论。例如,中国的林县是食道癌的高发地区,最初研究人员的假说是,林县居民的主要副食品酸菜是重要的致癌物,因为这些酸菜常被白地霉菌严重污染而含有高浓度的硝酸盐、亚硝酸盐和二级胺。但是,这只是一种假说,需要证明。中国医学科学院和当地癌症防治研究所做了大量的联合调查和防治。先是对动物实验,用酸菜液饲喂小鼠,证实能引发小鼠的多种肿瘤,包括食道癌。

后来,又对当地居民进行流行病学的普查,发现居民酸菜吃得越多,食道癌的发病率越高。既然是酸菜中的硝酸盐、亚硝酸盐和二级胺引起食道癌和其他癌症,其中甲基苄基亚硝胺为诱发人鼠食道癌的特异致癌物,研究人员又针对这一病因对当地居民进行流行病学的干预,让该地区居民普遍服用维生素C,结果极大地降低了癌症发病率。

这就形成了一个因果链。酸菜液中的致癌物亚硝胺进入人体后渗入细胞,激活了细胞基因的突变,导致癌症的发生。在服用维生素C后,又阻断了亚硝胺的作用,作用途径可能一是在胃内直接阻断亚硝胺发挥作用,二是渗入细胞,在细胞基因上改变亚硝胺的致癌作用,使细胞基因不发生突变,阻止癌症发生。

但是,波拉克等人的牛奶致癌说并没有这样的流行病学的调查和结论,只是一种口头上的怀疑,当然难以说服人。

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牛奶致癌并非只是今天才提出,早在1998年就有研究提出,牛奶中的IGF-1是一种致癌症物,但是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FDA)对此做了反驳。

FDA否认了IGF-1与牛奶的因果关系,那么,雌激素和5σ-孕甾二酮是否对人的乳癌等就有直接的因果对应关系呢?同样遗憾的是,波拉克等人并没有提供这样的证据。

许多食物都含有雌激素,而且它们所含的量比牛奶中的雌激素的量要大得多,因此要认定主要是牛奶中的雌激素和雄激素会增加患癌的风险显然缺乏说服力。人们所吃的食物有许多都含脂肪和雌激素,如肉类(主要是红肉类)、多脂肪食品、油炸快餐(如炸马铃薯),甚至连大豆和豆制品也含植物雌激素,这些食物也可能像牛奶一样增加致癌的风险。但即使如此,牛奶中的脂肪也大大少于后面一些食物中的脂肪,因而牛奶的责任并非如此大。

当然,乳腺癌的发病因素确实与雌激素相关。但是,人们暴露于雌激素也并非只是食物,而牛奶只是食物中极少的一部分。任何体内细胞,只要暴露在高水平的雌激素下都有可能引起乳腺癌的发病。女性的月经初潮早、绝经晚、没有生育孩子、有家族遗传史等,都可能成为女性暴露于较高水平雌激素的原因,因而可能引起乳腺癌。而且,就因果关系来说,迄今一直没有看到牛奶的高雌激素水平直接引发乳腺癌的报道。因此,牛奶中的雌激素与癌症发病缺乏直接的因果联系。

此外,大豆中的雌激素是否导致乳腺癌也曾引起过长期的争论,但是,关键是看人们如何食用大豆和豆制品。大豆中的异黄酮是一类植物雌激素,在大豆中含量丰富。大豆异黄酮的最具活性的成分是染料木素,它可活化细胞的雌激素受体,这些细胞包括某些乳癌细胞,所以可能致癌。

但是,如果只是把眼光集中到大豆中的纯化的染料木素上来,则毫无意义,因为几乎没有什么人只吃提纯的染料木素。大豆、豆制品、豆浆和大豆粉之类的食物具有综合的作用,这些食品中的成分是复杂的,并不促进肿瘤生长。而且,大豆含有多种生物活性成分,它们组合在一起具有多种作用,可降低某些成分的负面效果。所以,食用全豆类食品是安全的。这个原理同样适用于牛奶。

牛奶抗癌作用抵消“致癌风险”

牛奶中即使含有雌激素,而且认为它们与某些癌症有联系,但是,它们的量太小,人类不会超量摄取这些“致癌物”。而且,人们食用牛奶是全面吸收牛奶中的所有物质,其中还含有许多抗癌物质,如共轭亚油酸(CLA)、IM-94小分子白蛋白、维生素 A、维生素B2等。CLA能抑制多种癌细胞,还能阻断致癌物在体内发挥作用,对预防乳腺癌特别有效。IM-94小分子白蛋白具有阻断肿瘤细胞有的脂质成分合成的作用,从而阻遏癌细胞的生长和发展。牛奶中所含的维生素A、维生素B2等对胃癌和结肠癌有一定的预防作用。牛奶中还含有多种能增强人体抗病能力的免疫球蛋白抗体,也有防癌作用。当然,更不用说牛奶中还含有其他更多更丰富的营养物质了,它们对我们的健康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例如,牛奶中的碘、锌和卵磷脂能大大提高大脑的工作效率;牛奶中的铁、铜、和维生素A有美容作用等等。

还应当了解的是,波拉克等人的牛奶增加致癌风险只是针对欧美人的一种假说,其中一个前提条件很重要,就是他们吃动物食品较多,包括牛奶。但对于中国人来说,牛奶的摄取实在太可怜,这除了经济的原因外,还有人种的关系,因为中国人大部分没有消化吸收牛奶的乳糖酶基因。

现在,中国居民人均每年摄入牛奶8千克,人均每天22毫升(一袋牛奶的1/11),是世界平均值的1/12,是欧美国家的1/30。而且,在广大农村和边远地区,很多人根本就消费不到牛奶,何谈牛奶的致癌作用?中国公民现在还远远没有享受到正常饮用一袋牛奶所获得的好处,哪谈得上超量饮用牛奶带来的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