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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不可能照亮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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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为什么会热爱可卡犬?它们的大耳朵,长被毛,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还有传说中,它们无边的勇气、运动能力以及好奇心,都深深地让我折服。

我家二位“狗爷”,都是长毛可卡犬,外外是美系,KK是英系。KK虽然是路边捡的,但不得不承认,我就是和可卡犬有缘。说起来它们都是来自14世纪西班牙的品种,陪主人狩猎,以猎鹬而闻名于世。矫健的身姿,英勇的战斗力,是可卡犬的特色。

而演变到今时今日,在我家落户的两位猎鹬犬后代,没有一个是像样的。我必须告诫每一位抱有幻想的养犬人,当你把“梦想的它”领回家时,现实和传说的差距,也从此拉开。

三个月大的外爷在笼子里,“轰隆”一掌拍歪了那只企图和它争宠的小博美犬的脸。这可卡犬好有霸气,就是它了!当时心里这么想,就抱回家了。

外爷聪明,大小便教了三次,就自己去蹲厕所的下水道口。那时性格也好,纯真善良、百依百顺。所以说,小朋友都是一张白纸,而这张纸慢慢铺开,渐渐有了它自己的纹理,并不一定由得你随意在上面画。

外爷变得自私、懒惰、会算计,大概是一岁以后。首先是霸占自己的东西,舍不得给人;再是让它付出点劳动,或者献个吻什么的,都必须以食物来交换。后来发现它不像其他狗可以健步如飞,拍了片子才知道,外外是髋关节发育不良,而这个毛病在幼年是看不出来的。

外爷腿脚出问题已是家常便饭,长毛大耳经常被真菌感染,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每年都要得结膜炎……

至此,我的可卡犬梦就破碎了。而对外爷,我早就“情”潭深陷,无法自拔。

而在关键时刻,K爷在一个垃圾堆边上,闪亮登场。我的梦想,又开始发出微弱的光。

威风凛凛的K爷啊,真的长毛如斗篷,而且健步如飞。你让它陪你晨跑,它一个猛子扎进草丛去追猫,喊哑了嗓子也喊不回来。

K爷身体棒,反应又快,算是满足了猎鹬犬的运动特征,只是准确率太差。鸽子、野猫、黄鼠狼……它从来没逮着过。说起忠诚和友爱,更是不着边儿,“有奶便是娘”是它的狗生准则。一切以“吃”为目标,跑步是为了吃,战斗是为了吃,睡觉也是为了吃(经常在睡梦里幸福地吧唧嘴,流下哈喇子)……

我们养的不是狗,是疯狂的战斗机。K爷看见任何狗都要狂吼着冲上去打架,激动起来就失去理智,打不成,转身看见W先生的小腿,“啊呜”就是一口。

我哭了,似乎听见梦想落地粉碎的声音。

狗吠人嚎,乱作一团。在这种场合,总有人事不关己,冷眼旁观,晃悠悠跷起腿来撒点尿,心里还冷冷地想着“吵死了,你们这些笨蛋!”——这就是外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