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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哭陈虻:懂你的人今生来世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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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23日凌晨,中央电视台原新闻评论部副主任陈虻因病去世,享年47岁。陈虻生前主管《实话实说》、《新闻调查》,担任《东方时空》总制片人。陈虻用他的激情与理想,第一个提出了“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的创意,让老百姓大张旗鼓地走上国家电视台,成为主角。陈虻还把《东方之子》栏目的视角由仰视改为平视,拒绝精英人物讲空话大话,让他们讲真话。陈虻是《东方时空》的缔造者和拓荒者。27日上午,陈虻遗体告别仪式在八宝山举行,崔永元、敬一丹、白岩松、水均益,张泉灵、柴静等央视著名主持人泪如雨下,久久不愿离去。陈虻的妻子张燕虹和年仅11岁的儿子陈天阳更是痛不欲生,张燕虹数次昏迷,她送的花圈上醒目地写着:“我们来世还要做夫妻!”

刀子嘴豆腐心:长发飘飘俘虏心上人

张燕虹和陈虻相识于1994年春,当时张燕虹刚从艺术学院表演系毕业。一位热心的老大姐对张燕虹说:“演艺圈很复杂,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是找个可靠的人谈恋爱结婚为妥。”

一周后,那位老大姐兴奋地对张燕虹说:“我为你物色了一个合适的人,他叫陈虻,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在中央电视台工作,有才华,爱漂亮。见了你,他准喜欢!”在张燕虹的想象里,央视的人严肃刻板,特拿自己当回事儿,张燕虹有些不乐意。老大姐忍不住笑起来,说:“你们俩太像了!他听说我给他介绍一个军艺表演系的学生,十分不乐意,说女演员容易有虚荣心,华而不实。”

听说陈虻排斥女演员,张燕虹反倒想见他一面。见面之前,张燕虹打定主意,如果陈虻摆架子,她转身就走,决不给他耍大牌的机会。张燕虹怎么都没想到,陈虻竟然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长得自净帅气、眉清目秀,透过他不修边幅的穿着和打扮,感觉他还有点儿放荡不羁,他故意显得狂野和反叛,就是不喜欢别人夸他儒雅。陈虻也没料到张燕虹会如此漂亮,直率地对张燕虹说:“咱们俩没戏,再聊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张燕虹好奇地问他为什么。陈虻勉强地笑着说:“你太漂亮了,一看你就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人精心呵护。我工作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照顾你?”

陈虻的率真出乎张燕虹的意料。接下来的聊天,陈虻句句如刀,让张燕虹难以招架。陈虻告诉张燕虹他谈过一次恋爱,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恋情很短暂,但刻骨铭心;虽然已经33岁,还是一个奋青(奋斗青年),而且追求完美,既不容忍自己犯错,也难以原谅别人犯错。陈虻告诉张燕虹他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光学工程专业,毕业后分配到航天部工作,因为热爱新闻,就从航天部辞职进了央视。他先后在《社会经纬》、《人物述林》、《九州方圆》、《观察与思考》做过记者,虽是半路出家,但几年下来,凭自己的灵性和悟性,成了栏目里的高手。

“你爱过吗?”陈虻目光灼灼地盯着张燕虹。不等张燕虹回答,陈虻又说:“我告诉你,心怀挚爱的人不计较恩怨得失,多大的付出和牺牲都是幸福,这是我到央视之后的亲身体会!”

陈虻对工作的挚爱及其理想主义深深地感染了张燕虹。这次见面虽然很短暂,却给张燕虹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此后,陈虻主动给张燕虹打电话,每次简短地说几句就匆匆挂掉,既不谈感情,也不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张燕虹有些纳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终于有一次,陈虻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他对张燕虹一见钟情,认为张燕虹既有演员的漂亮,又有艺术家的高雅,还很质朴可爱。爱在心里千转百回,就是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工作狂,担心给不了张燕虹幸福。陈虻隐忍的爱让张燕虹看到了他善良的一面。

1994年秋,张燕虹和陈虻举行了简朴的婚礼。直到婚后,张燕虹才知道陈虻原来出身名门。陈虻的父亲酷爱篆刻,是著名艺术家;妈妈杨青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前辈,曾获韬奋新闻奖。陈虻有一个姐姐,既善良淡泊又聪慧高雅。陈虻的家人都很喜欢美丽乖巧的张燕虹,把她当自家的小女儿一样疼爱。陈虻的家住在北京二环以内皇家园林公园东门的一个大杂院,几间灰暗的平房,院子的过道上堆满了白菜、萝卜和煤球,这些百姓生活的景致,也深深地涂在了陈虻的心里,为他日后的电视生涯加上了一层原生态的底色。

为爱燃烧:病倒的好人心有多高

婚后,张燕虹面临艰难的选择。如果她外出演戏,陈虻每天回到家里就见不到她。张燕虹思来想去,决定放弃自己的事业,全身心地支持陈虻。妻子的决定让陈虻既感动又不安,张燕虹反过来劝慰他:“你说过,心怀挚爱,多大的付出和牺牲都是幸福!你爱央视、爱新闻工作,我爱你,我们俩都是幸福的!”

1995年3月,陈虻到丹麦出差。新婚燕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终于盼到陈虻的归期,张燕虹要去机场接他。陈虻在电话里大大咧咧地说:“不用接。以后你就知道了,出差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陈虻的轻描淡写让张燕虹有些难过。张燕虹既忍不住想去接他,又怕他笑她矫情。不去接他吧,思念让她一分钟都不想再等。为了让时间过得快些,张燕虹把已经打扫干净的家又打扫了一遍。陈虻回家时,还带了一位朋友。见家里纤尘不染,陈虻轻声怪张燕虹:“打扫那么干净干什么?乱一些更有家的味道。”

张燕虹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没想到他竟带回一位朋友,而且一见面还被责怪,伤心和委屈涌上心头,泪水在张燕虹的眼眶里打转。张燕虹要下厨房做饭招待朋友,陈虻阻止她,说:“咱们出去吃。”

朋友走后,张燕虹忍了很久的泪水成串地落下:“你骗我!想我,怎么不让我去机场接你?还带一位朋友回来,见面就责怪我!”“傻丫头,不让你去机场接,是不想让你奔波受累。带朋友来,是想让朋友看看我老婆有多漂亮!怪你打扫卫生,是心疼你!”一席真情告白,说得张燕虹破涕为笑。陈虻又从包里掏出一双皮鞋,说:“快试试看合不合脚。我在丹麦语言不通,只能跟店员用手比划,你不知道有多费劲,急得我出一身汗,就怕说不清楚。”

张燕虹穿上鞋,不大不小正合脚。陈虻这才松一口气说:“合脚就好!走之前就想好要在丹麦给你买双漂亮的鞋,又怕他们那里的鞋码和咱们这里的不一样,所以趁你睡着,悄悄用手量好了你脚的尺寸。”

“为什么想在丹麦给我买鞋?”

“丹麦是一个童话王国呀!善良的姑娘穿上水晶鞋,童话般的美丽爱情就会永恒!”

“我知道你酷爱工作,没想到你还这么浪漫!”张燕虹擦去眼泪,甜蜜地笑了。

1997年,张燕虹生下了儿子。陈虻为儿子取名陈天阳,希望儿子未来的人生像温暖的太阳,灿烂洁净。儿子出生后,张燕虹忙碌起来,既照顾儿子,又侍奉父母和公婆,

竭尽全力免除陈虻的后顾之忧。陈虻每天夜晚10点之后才审完第二天要播的片子,加上直播节目,他每天要工作到深夜。饮食不规律,加上严重睡眠不足,使他气色很差,眼睛浮肿,嘴唇青紫。

每天夜晚把儿子哄睡后,张燕虹悄悄起床,精心为陈虻做夜宵,为他补充营养。为这件事情,陈虻不止一次说张燕虹:“我在单位食堂吃饭,食堂伙食很好,你没必要为我再做夜宵。”张燕虹说:“你工作起来就忘记吃饭,瞒得了别人瞒得住我吗?”见妻子一脸忧伤为他担心,陈虻感慨地说:“在央视,吃苦受累的不止我一个人,很多同事都这样。男同事透支的是体力和健康,女同事透支的是青春和容貌。很多女同事进来时还是青春饱满的小姑娘,每天坐在机房面对机器盯十几个小时,脸都变了形,黑眼圈加上大眼袋,衰老的速度都能看得见。我这根本不算什么,她们才真让人怜惜!”

2001年1月,陈虻担任新闻评论部副主任,同时主管《实话实说》和《新闻调查》,工作量更大了,回家的时间也更晚了。一天夜晚,陈虻到家后眉头紧锁不停地叹气。陈虻一向乐观,很少这样。张燕虹好奇地问他怎么了。陈虻说心里痛苦,说完无心洗澡倒头便睡。张燕虹见他这样,安静地在他身边躺下,不去打扰他。

第二天,陈虻和妻子聊他痛苦的根源。陈虻在审片时总是一针见血,一些同事评价陈虻:“被他批评后,只想轻生。”陈虻告诉妻子,其实批评别人的时候,他心里也很难受,只是不让自己表现出来罢了。同事辛辛苦苦拍的片,拿到你面前,被你一顿猛批,心里肯定不好受。批评人的陈虻其实心肠很软,但是,在其位谋其政,如果心慈手软一味地说好,那等于把大家都害了。

在张燕虹眼里,陈虻是一个善良温和的人,对亲朋好友乐善好施。在丹麦认识的那位朋友,后来工作不顺,遇到麻烦,陈虻和张燕虹一起宴请他,临别陈虻还把当月的工资和奖金全部装进一个信封硬塞给了他。张燕虹很难想象陈虻会尖刻地批评同事。

张燕虹不相信地问:“你跟同事说什么了,让人家想轻生?”

陈虻说:“我给你举两个例子吧。有一个很好的选题被记者拍砸了,我觉得可惜,恨铁不成钢,便说,你今年多大了?只要不太老,改行还来得及!有一位编导,本来记者拍得很好的镜头被他编坏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指着他的衣服说,看你的穿着就知道你怎么编片。”

“是太尖酸了!你以后得改。这些话多伤人啊!”

“就是改不了,我才痛苦。我也是怕害了他们。被我骂总比被观众骂好。”

陈虻的痛苦种在了张燕虹心里。偶尔和陈虻的同事见面,张燕虹总觉得过意不去,想请人家吃饭弥补一下,再告诉他们陈虻对工作的执著和对他们的疼爱。陈虻知道妻子的想法,坚决地阻止。“你这样,他们以后就不怕我了。那等于害了我们大家!”

“我不想让你的同事对你有意见。你那么爱他们,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

“爱有时候要放在心里,不能说出口,说出来就变了味。他们能不能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应竭尽全力让他们少走弯路。”

其实,张燕虹知道,在同事的眼里,陈虻待人律己的苛刻已经成了他的符号。他审片就是一道风景。通常情况下,他一边抽烟,一边审片。他十分投入和专注,不论什么节目,从不敷衍。他能记住节目里所有镜头的景别,还有解说词中用词的微小差异。他十分感性,每每看到动情处,眼泪就会情不自禁地流出来。

陈虻疲惫地对妻子说:“我像是一个饭店的经理,在装修饭店的同时还要正常营业,你说累不累?”不等妻子回答,陈虻又说,“再累也值!自从踏进央视大门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要轻闲。想做好一份事业,就得付出全部的精力和心血。”

陈虻不死:懂你的人今生来世爱你

2003年春,北京爆发“非典”。《实话实说》的主持人和晶发高烧在家里休息,陈虻每隔一会儿就给和晶发短信安慰她:“别担心,你顶多算个疑似病例。柴静都没事儿,你也不会有事儿的!”张燕虹发现,陈虻发短信时额头一直冒汗。张燕虹拿纸巾替陈虻擦去额头的汗,陈虻顺势握住妻子的手,他的手在颤抖,“要是和晶真有什么事儿,我接受不了!崔永元病了,我们这个团体本来就很脆弱,我不许任何人再出事儿!”

后来,和晶高烧退去,陈虻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感慨地对张燕虹说:“和晶聪明散漫,含而不露;柴静才华飞扬,像网球轻轻一拍就弹得老高。还有崔永元,聪明又有个性……”说起同事,陈虻如数家珍。陈虻的同事见到张燕虹,纷纷投诉说:“您得管管我们这位领导,他总是不吃饭,在食堂里根本见不到他。每次喊他去吃饭,拉都拉不去!”

因为长年饮食不规律,陈虻的胃一直不好。只要他在家,张燕虹就想方设法按照他的口味煲汤炒菜给他滋补,但陈虻在家吃饭的时候非常有限。为了提醒陈虻按时吃饭,每到吃饭时间,张燕虹就会给陈虻发手机短信提醒他。忙于工作的陈虻很少给妻子回短信。

2006年12月18日,陈虻突然胃出血晕倒,同事们立即把他送进医院。陈虻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妻子在病床前哭,拉住她的手说:“别哭,我不会有事儿的。”对于这次生病,陈虻有过深刻的反省:“其实,人的身体每天都在跟你说话,都在告诉你它需要什么,只是我们不注意倾听罢了。比如饿了,它会告诉你应该吃饭了,渴了,它会告诉你应该喝水了。哪儿不舒服,其实是告诉你哪儿有问题。我这次大出血之前,身体是有语言的。当时我胸部总感觉不舒服,像是心绞痛似的,然后就拽着疼。我老觉得没空去医院检查,实际上,在出血之前已经有了预兆……”

陈虻还叮嘱妻子,不要把他生病的事告诉父母,他不想亲人为他担心,张燕虹哭着说:“那你答应我,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陈虻轻轻抚摸着妻子的手,说:“我们俩在一起十二年了,在你面前我从来不说谎话。你知道我的工作,那么多片子要审,还要开会,事情太多别说吃饭,就是上厕所有时候也得忍住……”

2007年初出院后,陈虻开始积极地锻炼身体。每到周末,陈虻无论多忙都要抽时间带儿子去打高尔夫球。张燕虹觉得奇怪,问陈虻:“你怎么突然迷上了打高尔夫?”陈虻温和地笑着说:“不是我爱打高尔夫,是我舍不得你们!”说完陈虻的眼圈红了。意识到陈虻的良苦用心,张燕虹鼻子一酸,转身抹去眼角的泪水。

张燕虹知道陈虻和白岩松是很好的哥们儿,她恳求白岩松在单位帮着提醒陈虻按时吃饭。白岩松在单位只要一看到陈虻,就问他:“你吃饭了吗?快去吃饭!”陈虻发现白岩松无论白天还是夜晚,不管什么时间都催他去吃饭,就和白岩松开玩笑说:“你别老盯着我的胃呀!哥们儿除了胃不好,其他器官都好得很!”

陈虻一如既往地忙碌。有一天

深夜,张燕虹听到陈虻在痛苦地喊,急忙把他摇醒。陈虻说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带着张燕虹和儿子外出旅游,在森林里迷了路。“我疯狂地找你们,就是找不到,心堵在嗓子眼,那种凄凉和绝望透彻心肺。”陈虻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张燕虹安抚他说:“别紧张,只是一个梦。”陈虻把妻子紧紧地拥在怀里:“我永远都不要失去你们。”“你不会失去我们。我和儿子永远陪着你!”夫妻俩说着,不禁热泪盈眶。

2007年底,陈虻的胃病再次发作。张燕虹着急地想让他住院做彻底的检查和治疗。陈虻坚持说台里年底最忙,天大的事儿也要等到过完年再说。

2008年3月,陈虻去医院检查,被确诊为胃癌晚期。看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张燕虹如五雷轰顶,痛不欲生。陈虻把痛哭的妻子拥在怀里,轻言细语地安抚她:“别担心,做完手术就没事了,大不了让医生把我的胃全部切除。没了胃我还有心,有心,我就能爱你!”

因为病情严重,同事们第一时间赶到北京肿瘤医院看望陈虻。陈虻叮嘱妻子,在同事面前一定要保持微笑,千万不要流泪。张燕虹知道,善良的陈虻不想让同事为他伤感。手术之后的化疗,使陈虻痛苦不堪,身体浮肿,头发脱落。每次同事前来探望,陈虻都要把自己浮肿的身体藏在被窝里,用墨镜掩盖他眼里的无助与不舍。陈虻在病床上和同事们谈笑自如:“我这样子像不像王海?”同事也都配合地跟他调侃。张燕虹送陈虻的同事,每位同事走出病房之后都忍不住流泪。张燕虹回到病房,陈虻也在默默流泪。这份依恋与不合深深地刻在彼此的心里,谁也不想当着对方的面表露出来。

在陈虻病重的这段日子里,张燕虹更深刻地了解到陈虻对工作的热爱和他与同事之间的真情。即使医生下了病危通知,生命进入了倒计时,陈虻与前来探望他的同事谈的仍然是工作,是新闻。夜深人静的时候,陈虻和妻子谈心,他对张燕虹说:“我走后你千万不要伤心。世界这么大,你是最懂我的人!这辈子我没能照顾好你和儿子,来世我一定要补偿你们!”

与病魔抗争了九个月之后,陈虻恳求医生放弃治疗。陈虻对医生说,他合不得再让妻子衣不解带地在病床前侍候他,一天一天地消瘦憔悴下去,也不想再让同事们为他揪心。陈虻的话让医生都忍不住热泪长流,医生问他:“你这么走,你放得下你的妻子和儿子吗?你儿子还那么小!”谈到儿子,陈虻哭了,说:“我舍不得。我会在天堂里看着他,看着他在妈妈和爷爷奶奶的关心教育下成长,长成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陈虻说:“人可以被打死,但不能被吓死。”他没有食言。从得知患胃癌晚期到八宝山寒风中千人送别,他整整撑了九个月。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始终睁大眼睛,没有一点儿麻木和畏缩,是他自己要求医生不要抢救的,他选择了有尊严地离开。

2008年12月23日凌晨,陈虻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的眼睛是睁着的,他合不得美丽的妻子和刚刚11岁的儿子,舍不得年迈的父母和亲亲的姐姐,还有他在央视的工作、他的同事们……

12月27日上午,陈虻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八宝山举行。陈虻遗体上覆盖着党旗,告别大厅的对联上联写着“君子文人”,下联为“两袖清风”。中央电视台赵化勇台长率队,加上自发前来的群众,数千人为陈虻送行。敬一丹、白岩松、水均益、崔永元、张泉灵、柴静等央视著名主持人在陈虻的遗体前痛哭失声。张燕虹更是心如刀绞,数次昏迷。醒来后,她痛哭着说:“我们来世还要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