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语句重音习得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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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语句重音是英语语音系统中比较重要、比较困难的部分。本文通过语句重音感知实验、语句重音学习与认知问卷调查，对英语语句重音习得进行实证研究。主要探讨了学习者对英语语句重音的感知和认知特点、英语语句重音偏误产生的主要原因，并阐述了该研究对英语语音教学的启示。

关键词：语句重音 重音习得 重音感知 偏误 迁移

一、前言

语句重音指一句话中重读的词，意义重要，声音响亮突出。文献检索表明，目前国内学术界很少有人对英语语句重音习得进行专题实证研究，王立非、孙晓坤认为在过去十年多的我国英语口语研究中，对第二语言音系习得的研究成果很少。而语句重音是英语语音系统中比较重要、比较困难的部分。“语句重音一般起着双重的作用。首先，在表意方面，它起着突出重点的作用……另外，在节奏方面，语句重音又起着核心作用。”因而有必要对语句重音习得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本文具体通过语句重音感知实验、语句重音学习与认知问卷调查，对英语语句重音习得进行实证研究。重点探讨学习者对语句重音的感知和认知特点、英语语句重音偏误产生的原因，以期促进英语语句重音习得研究，有效指导英语语音教学实践。

二、实证研究

本研究包括实验研究和问卷调查两部分，研究对象为本科院校英语专业一年级和三年级学生。

1.语句重音感知实验。研究方法：随机抽取一年级一个自然班（29人）和三年级一个自然班（26人）同时进行语句重音感知实验。研究工具和设计：2007-2008学年第二学期期中对上述实验对象随堂进行语句重音感知测试，目的是了解学习者对英汉语句重音的学习和认知情况。测试分两部分：

Ι.自主标注语句重音。要求直接划出语句中重音最突出的词语。试题如下：

⑴我喜欢春天。

⑵--You haven’t written to Peter, have you?

--Yes, I have written to him.

⑶ A. I lost my hat.①

B. What kind of hat?②

A. It was a rain hat.③

B. What colour rain hat?④

A. It was a white hat.⑤ White plastic.⑥

B. Mmmm. There was a white hat in the car.⑦

A. Which car?⑧ Where is the car?⑨

B. I’ve sold the car.⑩

II.听辨语句重音。让学生连续听两遍会话（与“I”中的（3）相同），要求划出语句中重音最突出的词语（注：采用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王桂珍教授网络课件中的pretest的一部分内容，标准录音）。为节省空间，答案已在上文中标出；为便于分析，对话中的句子统一编了号。实验结果和讨论：首先，分析I中的(1)、⑵。⑴中，一年级62.1 %选择“喜欢”，37.9 %选择“春天”，三年级61.5 %选择“喜欢”，23.1 %选择“春天”，其他选择占15.3% 。只有少数人选择“春天”。而汉语主谓宾结构里，和动词相比，宾语读得重一些。这表明学习者对汉语语句重音规律认识不足，主要凭感觉判断语句重音。⑵中，针对“Yes，I have written to him”，选择have的人不多（一年级24.1％，三年级也只有57.7%），说明相当一部分学习者不知道如何突出语意重心，逻辑重音定位能力有限。试题⑶语句重音自主标注和听辨结果见下表（注：为节省空间，只列出标准答案的选择情况）。

无论是自主标注还是听辨语句重音，②③④⑤⑦⑧⑩问题不大，一定程度上说明多半学习者已具备了一定的重音感知能力。相比之下，①⑥⑨问题较大：自主标注重音时，两个年级一半以上的学生选择①中的lost；听辨时，三年级命中率(84.6%选择hat)明显高于一年级(44.8%)。通过对两个年级的纵向、横向对比，发现随着年级的递增和英语综合能力的普遍提高，学习者的重音听辨能力会随之提高，但他们的重音自主标注能力和听辨能力并非同比增长；⑥的自主标注和听辨命中率都很低，说明两个年级把握信息焦点的能力普遍较低，且一年级的重音听辨能力较弱；自主标注重音时，一年级65.5%、三年级69.2%选择⑨中的where，却无人选择is (在此有强调之意“究竟”)；听辨情况也很不理想（一年级3.4％、三年级19.2％）。看来，对虚词重读的感知仍然是个弱项。

2.语句重音学习与认知问卷调查。研究方法：随机抽取一年级一个自然班29人和三年级一个自然班26人（注：问卷对象与上述实验对象相同），同时进行语句重音学习与认知问卷调查。

研究工具和设计：语句重音感知实验结束后随即进行问卷调查。内容主要涉及英汉语句重音学习现状、英语语句重音学习主要问题、对英汉语句重音异同的认知，旨在了解学习者对语句重音的学习和认知情况。一、三年级分别收回有效问卷29份、26份。

3.调查结果和讨论。

⑴英汉语句重音学习现状。 统计结果是：一年级65.5％、三年级65.4%已掌握汉语语句重音；一年级13.8%、三年级23.1%已把握英语语句重音。两个年级汉语语句重音把握情况非常接近, 一定程度上说明年级的递增对学生的汉语语句重音水平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学习者的英语语句重音水平却有一定的提高，从一个侧面说明英语语句重音水平会随着英语综合能力的增强而提高。

⑵英语语句重音学习主要问题。针对英语语句重音学习主要问题，一年级29人、三年级26人作答，问题归类如下：语句重音意识淡薄10.3 ％／7.7％；重音位置难以把握82.8％／76.8％。另外，一年级6.9％重音产出有问题；三年级15.4％把握不好词重音。显然，多半学生还没有真正把握英语语句重音；部分学生听辩还可以，但自主标注重音能力不足；少数学生缺乏重音意识；个别学生的重音产出仍有问题。

⑶对英汉语句重音异同的认知。问及相似点，一年级27人、三年级 23人作答：功能相似85.2％／87％；重读的词类或语法成分相似14.8％／4.3％。另外，三年级8.7％认为均凭习惯凭感觉。

问及差异，一年级25人作答：英语比较灵活、汉语比较规范16％；英语中强调的词更多8％；重音词性有所不同24％；语句重音起伏程度不一样20％；英语语句重音更难确定16％；不太清楚16％。三年级17人做答：汉语重音比较固定5.9％；英语重音比较明显35.3％；汉语重音比较明显11.8％；重音突出方式不同11.8％；强调的部分不同11.8％；汉语可以凭感觉，英语则不然5.9％；不太清楚17.6％。

综上所述，学习者认为英汉语句重音在功能、强调的语法成分或词类等方面相似，但在灵活程度、突显方式和程度、重读词的数量等方面不同；对不同点的回答人数明显少于对相似点的回答人数，并且一些看法截然相反，说明学习者对英汉语句重音差异的认知还存在一定的误区。

三、英语语句重音偏误产生的主要原因

1.汉语语句重音迁移。“迁移是二语习得中的一个重要因素”，英语语句重音习得也不例外。英汉语句重音均有表达意义、突出语意重点、表达强烈感情的作用，且逻辑重音都具有对比和强调功能。这一点对英语语句重音习得会产生积极的影响。然而，英语语句重音主要由词性和词的语法功能决定，而汉语语句重音不仅如此，还和句子结构类型有关，“因句子结构类型的不同，语法重音所处的位置会随之不同”。另外，英、汉轻重音模式和韵律特征存在一定的差别。语句中重音最突出的词语形成语调单位的调核，“语音聚焦手段（即调核）在英语中的使用频率高于在汉语中的使用频率”。因此，学习者时常把汉语语句重音模式迁移到英语中。不过，实证研究表明，这种负迁移的广度、深度很可能受学习者自身的汉语语句重音水平和学习者对英汉语句重音差异的认知的影响。

2.英语语句重音感知失误。英语语句重音虽有规律可循，却是动态的，因说话人的语意表达重心不同而变动。对英语本族语者来说，任何一个词（无论实词或虚词）都有重读的可能。而部分学习者习惯孤立地、机械地对待语句重音，常常忽略或把握不了会话中新旧信息的动态过渡及语句重音在表意和节奏方面的重要作用，结果是语句重音感知有误。其次，逻辑重音是英语中主要的语音聚焦手段，逻辑重音和表意重音有相重合和不重合的地方，两者不重合的时候便很容易引起感知失误。再者，部分学习者听辨不出重音，可能是因为练习不足，没有把握好重音的声学特征。

3.英语语句重音产出失误。语句重音感知和产出关系密切，但两者之间往往存在不对称关系。Anne Cutler认为旋律感知与旋律产出之间的互补作用发展比较缓慢。准确的感知是准确的产出的前提，但不是充分条件，这大概就是一些学习者重音产出失误的原因。

4.语句重音意识淡薄。中国环境下的英语学习有其自身的局限性，缺少真实的交际场合，多半情况下为练而练，语句重音的口头交际功能得不到应有的体现，使得一部分学习者不重视重音学习。这是造成语句重音偏误的间接原因，却是不容忽视的原因。

四、语句重音习得研究对英语语音教学的启示

作为超音段音位，语句重音与语调和旋律有着密切关系，语句重音感知或产出失误会严重影响口头交际效果。因此，我们应采取相应的英语语音教学策略：⑴首先要探索出有效的重音教学模式，创造有利的交际环境，着力培养学习者的语句重音意识。⑵更多地关注学习者的重音习得和认知过程。⑶有机揉和“听”和“说”的教学，重音接受性技能训练和表达性技能训练并重，充分发挥重

音感知和重音产出的双向互补作用。⑷系统传授英语重音知识和重音学习策略，同时借助多媒体教学手段提供充裕的情景化的语音输入，适时引入信息结构分析、语音聚焦手段分析、话语语篇分析、英汉对比分析等，让学习者切实体验语句重音的交际功能，着力培养语句重音语感。

五、结论

本文对英语语句重音习得进行了一次尝试性的实证研究。研究发现英语语句重音习得存在发展期因素，随着学习者英语综合能力的普遍提高，英语语句重音感知能

力一般会随之提高，但语句重音自主标注能力、听辨能力和产出能力之间存在发展的不平衡、不对称问题，重音的听辨命中率一般高于自主标注命中率；英语语句重音习得是一个复杂的认知过程，涉及语言因素和非语言因素，其中汉语迁移的广度、深度很可能受学习者自身的汉语语句重音水平和学习者对英汉语句重音差异的认知的影响。最后，我们还需要采用历时的研究方法，对学习者的英语重音学习过程进行跟踪调查，以进一步揭示语句重音习得规律。

[郑州轻工业学院科研基金资助项目。]

参考文献：

[1]Cutler, Anne. Stress and Accent in Language Prod-uction and Understanding. In “Intonation, Accent and Rhythm: Studies in Discourse Phonology”: edited by Dafydd Gibbon and Helmut Richter, Walter de Gruyter?Berlin? New York．1984.

[2]Ellis, Rod. The Study of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4.

[3]王立非、孙晓坤：《国外第二语言语音习得研究的进展》，《外语与外语教学》，2007.4。

[4]邢福义：《现代汉语》，高等教育出版社，1991。

[5]赵灿坤：《美国英语应用语音学》，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5。

[6]张今、张克定：《英汉语信息结构对比分析》，河南大学出版社，1998。

陈文凯：郑州轻工业学院外语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