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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蕾切尔・卡森(1907―1964),美国海洋生物学家,现代环境保护运动先驱。出生于宾夕法尼亚州斯普林代尔,一九二九年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女子学院,一九三二年获霍普金斯大学动物学硕士学位。著有《在海风下》、《海的边缘》、《环绕我们的海洋》、《寂静的春天》等多部科学人文作品。《寂静的春天》犹如旷野中的一声呐喊,以它深切的感受、全面的研究和雄辩的论点改变了历史的进程。蕾切尔・卡森的影响已超越了她在《寂静的春天》中所谈及问题的疆界。她将我们带回到一个基本观念,这个观念在现代文明中已丧失到令人震惊的地步,这个观点就是:人类与大自然的融洽相处。《寂静的春天》犹如一道闪电,第一次向人们显示出什么才是我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事情。本期“领导书屋”摘录该书中的精华段落供览。
下面是作者的精言片段:
现在居住于地球上的生命从无到有,已过去了千百万年。在这个时间里,不断发展、进化和演变着的生命,与其周围环境达到了一个协调和平衡的状态。在严格塑造并支配生命的环境中,包含着对生命有害和有益的元素。一些岩石放射出危险的射线,甚至在所有生命从中获取能量的太阳光中也包含着具有伤害力的短波射线。生命要调整它原有的平衡所需要的时间,不是以年计而是以千年计。时间是根本的因素,但是现今的世界变化之快已来不及调整。
在过去的四分之一世纪里,人对环境的所有袭击中,最令人震惊的是空气、土地、河流和海洋受到了危险、甚至致命物质的污染。这种污染在很大程度上是难以恢复的,它不仅进入了生命赖以生存的世界,而且也进入了生物组织内部。这一邪恶的环链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法逆转的。在当前这种环境的普遍污染中,在改变大自然及其生命本性的过程中,化学药品起着有害的作用,它们至少可以与放射性危害相提并论。
在我们所有的自然资源中,水已变得异常珍贵,绝大部分地球表面为无边的大海所覆盖,然而,在这大海之中我们却感到缺水。看来很矛盾,岂不知地球上丰富水源的绝大部分由于含有大量海盐而不宜于农业、工业及人类使用,世界上这样多的人口正在体验或将面临淡水严重不足的威胁。人类忘记了自己的起源,又无视维持生存最起码的需要,这样,水和其他资源也就一同变成了人类漠然不顾的受难者。
生命创造了土壤,而异常丰富多彩的生命物质也生存于土壤之中;否则,土壤就会成为一种死亡和贫瘠的东西了。正是由于土壤中无数生物的存在和活动,才使土壤能给大地披上绿色的外衣。
土壤置身于无休止的循环之中,这使它总是处于持续变化的状态。当岩石遭受风化时,当有机物质腐烂时,当氮及其他气体随雨水从天而降时,新物质就不断被引进土壤中来了。
因为杀虫剂在继续使用,确实很顽固的残毒也继续在土壤中积累起来,有一点几乎变得勿庸置疑:我们正在朝着麻烦前行。使用化学药物和放射性“如此有效的、但却为人了解甚少的工具”所带来的危害:“在人类采取的一些不妥当处置可能引起土壤生产力毁灭之时,那些害虫却能安然无恙。”
“水、土壤和由植物构成的大地的绿色斗篷组成了支持着地球上动物生存的世界。尽管现代人很少想到这个事实,但是,假若没有能够利用太阳能生产出作为人类生存所必需的基本食物的植物的话,他们是无法生存的。”
“当人类向着他所宣告的征服大自然的目标前进时,已写下了一部令人痛心的破坏大自然的记录,这种破坏不仅仅直接危害了人们所居住的大地,而且也危害了与人类共享大自然的其他生命。”
杀虫剂不具有选择性的毒效,即它们不能专一地杀死那种我们希望除去的一个特定种类昆虫。它还毒害了所有与之接触的生命:一些家庭饲养的可爱的猫、农民的耕牛、田野里的兔子和高空飞翔的云雀。这些生物对人是没有任何害处的。实际上,正是由于这些生物及其伙伴们的存在,才使得人类的生活更为丰富多彩。然而人们却用突然的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来酬谢它们。
“如今在美国,越来越多的地方已没有鸟儿飞来报春;清晨早起,原来到处可以听到鸟儿的美妙歌声,而现在却只有异常的寂静。鸟儿的歌声突然沉寂了,鸟儿给予我们这个世界的色彩、美丽和乐趣也在消失。”
在农田和森林上空喷药最初是小范围的,然而这种从空中喷药的范围一直在不断扩大,并且喷药量不断增加。这种喷药已变成了一种正如一个英国生态学家最近所声称的撒向地球表面的“骇人死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飞机的大量过剩,所有使用毒药的注意事项都被人们抛在脑后了,现今毒药的危险性超过了以往用过的任何毒药,并且使用方法使人震惊。人们把含毒农药一古脑儿从天空中漫无目标地喷洒下来。在那些已经喷过药的地区,不仅是那些要消灭的昆虫和植物领教了这种毒物的厉害,而且其他生物――人类和非人类――也都尝到了这种毒药的滋味。
美国公共卫生部的戴维・普赖斯博士说:“我们大家在生活中都经常提心吊担,害怕某些原因可能恶化我们的环境,从而使人类变成一种被淘汰的生物而与恐龙为伍。”
对于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类来说,比个体生命更加无限宝贵的财富是我们先天所具有的遗传物质,这是我们联系过去和未来的纽带。通过漫长的进化时期的演变,我们的基因不仅把我们人类造就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将未来凶吉掌握在它们微小的形体之内。然而在当前,人为因素所引起的危害已成为我们时代的一种威胁,“这是人类文明的最后的和最大的危险”――放射性袭击使得活体细胞遭受到各种伤害。
许多世纪以来,一些人造致癌物已成为环境的一部分,包含有芳烃的烟尘就是一例。随着工业时代的来临,我们的世界已变成了一个在不断加速变化的地方。自然环境正被人为环境迅速取代,而这个人为环境是由许多新的化学和物理因素所组成的,其中许多因素具有引起生物学变化的强大能力。人们至今还不能保护自己免受这些由人类自身活动所产生的致癌物的危害,这是由于人类的生物学遗传性进化缓慢,所以它需慢慢适应新的情况。其结果是,这些强大的致癌物就能够很容易地击破人体脆弱的防线。
现今在一些地方,无视大自然的平衡成了一种流行的做法;自然平衡在比较早期的、比较简单的世界上是一种占优势的状态,现在这一平衡状态已被彻底地打乱了,也许我们已不再意识到这种状态的存在了。一些人觉得自然平衡问题只不过是人们的随意臆测,但是如果把这种想法作为行动的指南将是十分危险的。今天的自然平衡不同于冰河时期的平衡,但是这种平衡还存在着:这是一个将各种生命联系起来的复杂、精密、高度统一的系统,再也不能对它漠然不顾了,它所面临的状况好像一个正坐在悬崖边沿而又盲目蔑视重力定律的人一样危险。自然平衡并不是一个静止固定的状态;它是一种活动的、永远变化的、不断调整的状态。人也是这个平衡中的一部分。有时这一平衡对人有利;有时它会变得对人不利。当这一平衡受人本身的活动影响过于频繁时,它总是变得对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