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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爱情,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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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他的时候她20岁,刚参加工作。那时候他年近不惑,儿女成双,身居要职,是个严肃的人。她当他是长辈,在他面前总是怯生生的。那么单纯的一个小女生,却有着与她的年龄不相称的素雅淡定的笑容。他听见自己心里有种东西雾霭一样慢慢地升起来。

他一直在帮她。不管什么事,只要她向他求助,他都尽力。她对他满心感激。

后来她去了别的城市。走的时候来向他告别。他看着她,穿着紫色的碎花裙,慢慢地飘过杂乱的街道和喧嚣的人群,然后隐没不见。他的心就被扯出了许多丝丝缕缕的牵挂。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柔情。他的工作,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只能硬朗地生活。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孩,居然这样不知不觉地让他凸现了性格里一直被忽略的一面。

他有时候会以出差为借口去看她,带她一起吃顿饭。问她的工作和生活,她总是规规矩矩地回答。她向朋友介绍他的时候,总是说“这是我叔叔。”他无端地为自己的年龄羞愧且自卑起来。

他一直淡淡地游离在她生活的表层,关心她,用他的人际关系为她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便利。

她长成了大女孩,换工作,也开始谈恋爱。又跟着男友去了更远的城市。似乎聪明的女孩注定曲折颠沛。她总是爱错人,总是在感情的旋涡中一次又一次地沦陷。她的事情他都知道。他依然借口出差去她的城市看她,带她吃顿饭,很短暂的相处。他很少给她打电话,即使打了,也永远都那么简单,三言两语。

他一直看着她流离失所,却心痛无力。他给不了她要的温暖。

后来她结婚,他也来出席她的婚礼。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和他再没有了联系。他一直以为她过得幸福,所以不愿去打扰她。

但感情的不幸一直如影相随。孩子生下不久,她丈夫就有了外遇。她的痛苦,是灾难性的,瓦解了所有关于感情的美好想象。他去看她,第一次,笨拙地把她抱在怀里,拭去她的泪水。没有私心杂念。他抱的,就是他受了伤害的孩子。

她不知道,她视为长辈的那个人,喜欢了她这么多年。从她眉眼娇羞到背影苍凉,一直都没有改变,没有升温也没有减弱。他能为她做的,他都做了。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一次爱情。但他从来不提这两个字。

现在,他还是经常以出差为借口,去她的城市看看她,带她一起吃顿饭,聊一下她的近况。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