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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落惊风雨 诗成泣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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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李白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也是最典型的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诗歌,继承了前代浪漫主义创作的领域,不仅具有自然的浪漫主义精神,而且还创造性地运用了一切浪漫主义手法,并以其叛逆的思想,豪放的风格,反映了盛唐时代乐观向上的创造精神以及不满封建秩序的潜在力量。扩大了浪漫主义的表现领域,丰富了浪漫主义的手法,使内容和形式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关键词: 诗歌; 李白; 艺术特色

中图分类号: I209.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8631(2012)07-0079-02

李白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也是最典型的浪漫主义诗人。他继承了诗三百篇以来美刺比兴的形式、楚骚一派芬芳悱恻的风格,汉魏乐府抑扬顿挫的章法,以及六朝明歌清新婉丽的语调,而加以变化运用,又继承又创新,写出了许多完整美好的诗篇,不但丰富了中国古典诗歌的宝库,而且也树立了一座古典诗歌发展史上的里程碑。被世人尊为“诗仙”,李白说自己的诗是“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海”。杜甫称赞李诗:“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这种“惊风雨”,“泣鬼神”的神奇魅力,的确是他诗歌最鲜明的特色。李白的诗歌,不仅具有自然的浪漫主义精神,而且还创造性地运用了一切浪漫主义手法,使内容和形式得到了高度的统一。

李白那炽热的情感,强烈的个性,在表现各种生活的诗篇中都打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处处留下了浓厚的自我表现的主观色彩。他要入京求官,就宣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政治失意了,就大呼:“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他要控诉自己的冤屈,就有“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匐震天鼓。”他想念长安,就是:“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他登上太白峰,就让“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他要求仙,就有“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他要饮酒,就有洛阳董糟丘“为余天津桥南造酒楼”。他悼念宣城善酿纪叟,就问:“夜台无李白,沽酒与何人?”这就强烈的自我表现的主观色彩,从艺术的效果来说,或使诗歌增加了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先声夺人的力量;或让人读之倍感热情亲切。当然,这种主观色彩,并不限于有“我”字的诗句和诗篇,倒是在很多诗篇里,鲁仲连、严子陵、诸葛亮、谢安等人的名字,也往往被李白当作第一人称的代用语,让古人完全成为他的化身。

李白的感情表达喷薄而出,一泻千里。当平常的语言不足于表达其激情时,他就用大胆的艺术夸张;当现实生活中的事物不足于形容、比喻、象征其黑暗程度时,他就借助于非现实的神话和种种奇丽惊人的幻想。用“抽刀断水水更流”比喻“举杯消愁愁更愁”,本来是极度夸张,却让人感到最高的真实。《北国行》里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这样的诗句在李白诗中比比皆是。大胆的夸张,永远离不开惊人的想象。李白那富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山水诗,尤其是他获得巨大声誉的《蜀道难》几乎通篇运用艺术夸张和奇特的想象来描述蜀道的崎岖险怪,收到了令人惊心动魄的艺术效果。李白的一生并未到过剑阁,这篇诗完全是凭借传说想象落笔。正因为如此,他的胸怀、性格在这里更得到了最充分的表现。段璠《河岳英灵集》说这首诗“可谓奇之又奇,自骚人以还,鲜有此体”。正反应了同时代人对这首诗的惊奇赞叹。就在蜀道畅通的今天,它仍然是具有历史价值和美学价值的不朽杰作。他的《庐山谣》也是历来传诵的名作,诗中写他在庐山顶上望大江的景色:“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完全摆脱了真实空间感觉的拘束,以大胆的想象夸张,突出了山川的壮丽,展示了诗人壮阔的胸怀。

李白的诗歌往往呈现感情充沛,瞬息万变的特色。我们从《行路难》第一首、《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孟楼天姥吟留别》等篇什中,足以看出这一点。他的名作《将进酒》在这方面更为突出,在诗里,他正在劝人开怀痛饮:“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像他安于颓废享乐的生活,但是,他那像黄河一样奔腾的感情是这样变化莫测,他突然又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强烈的信心转眼又替代了消极的悲叹,他得《梁园吟》也有这种类似的情状,诗的前段尽情地描绘痛饮狂欢、甚至沉吟流泪地感慨功名富贵的无常,但临到结尾,他突然又说:“歌且谣,意方远。东山高卧时起来,预济苍生未应晚”。诗人的感情在转瞬间判若两人。把矛盾复杂的思想感情,处理的这样洒脱灵活,并且达到艺术上的高度完美,在诗史上只有极少数的诗人达到这个水平。从这种跳脱变化的特点继续发展,于是他在有些诗篇里就同时运用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两种创作方法,有的诗既写实,又想象夸张,象《北风行》、《关山月》;有时竟把抒写理想愿望和描写苦难的现实结合在一篇诗里,如《古风》第十九,在升天神游的美丽幻想中,突然俯见被安禄山蹂躏毁灭的洛阳,使人们不禁想起《离骚》的结尾:“陟皇子赫戏兮,忽临睨乎旧乡”。急转直下的感情,浪漫幻想的破灭,深刻地表现出诗人无比沉痛的爱国心情。

清新自然,也是李白诗歌的一个显著特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李白这两句诗是他诗歌语言最生动的形容和概括。他的诗不屑雕琢,不受格律束缚,自由舒卷,如行云流水,毫无矫揉造作之感。他的诗歌语言所以能达到这样理想的朴素自然境界,是与他认真学习汉魏六朝乐府民歌分不开的。据权德舆作的《韦渠牟诗集序》说,李白曾经把“古乐府学”传授给十一岁的韦渠牟。他得乐府诗中拟古乐府之作很多,众所周知,毋须赘言,但他最得力于乐府民歌的地方,首先还是语言。他的《长干行》、《子夜吴歌》的语言,酷似《孔雀东南飞》、《子夜歌》和《西州曲》。“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向青云端”。“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写的何等活泼自然,诗人一读难忘。“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学习汉乐府《长歌行》:“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又是多么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些初看起来诗最平凡的地方,而后代摹拟李白的诗人却无一人能达到这种高度完美的境地。李白运用的诗体很多样,但贡献最大的是七古和七绝。这两种诗体在当时也是最自由的,和他那自由豪放的个性也特别适应。他这方面的成就也很得力于学习乐府民歌。七古无须再谈,仅就《峨眉山月歌》、《早发白帝城》、《赠汪伦》和《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等几首脍炙人口的七绝,就可窥其一斑。沈德潜《唐诗别裁》说:“七言绝句语近情谣,含吐不露为贵。只眼前景,口头语,而有弦外音,使人神远,太白有焉”。他说的这些特点,实际上也就是深得民歌天真自然的风致。即以《早发白帝城》一诗而论,全篇词意全出于《水经注》“巫峡”一篇,但语言之清新自然,心情之舒畅乐观,与原文风貌迥然不同。他的七绝向来和王昌龄齐名,而各具特色。但就接近民歌这一点来说,他远远超过了王昌龄。这些历来为评论者所称道。诗人向来反对那种没有真正内容,徒具浮华形式的诗歌,并斥之“丑女来效颦”、“雕虫丧天真”。他接过陈子昂诗歌当新的旗帜,横扫六朝以来纨绔的文风,把唐代诗歌发展推向了新的阶段。

李白诗歌取得这样高的艺术成就,很重要的一点就,就是继承发扬前代诗歌的丰富遗产。首先是继承楚辞和汉魏六朝乐府民歌的传统。他发扬了屈原爱国主义精神和坚强不屈的斗争精神,也继承了屈原的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像熔铸神话传说,大胆的幻想夸张,注重民歌遗产等方面,他都和屈原完全一致。就具体作品来说,如《远别离》、《梦游天姥吟留别》乃至《蜀道难》等,都在精神面貌以及题材、构思、句法的形式和屈原作品有接近之处。他认真学习汉魏六朝乐府民歌。民歌生动活泼的形式和浓厚的生活气息,给他的诗歌创作带来了新风格,李白现存的149首乐府诗,是他诗苑里开放得十分鲜艳的一丛花朵,其中仿效、化用民族诗歌的例子不胜枚举。可想而知,没有对遗产的认真学习,李白就不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

总之,李白的诗歌,继承了前代浪漫主义创作的成就,并以其叛逆的思想,豪放的风格,反映了盛唐时代乐观向上的创造精神以及不满封建秩序的潜在力量。扩大了浪漫主义的表现领域,丰富浪漫主义的手法,并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结合。这些成就使得他的诗成为屈原以后浪漫主义诗歌的最高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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