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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洛的网》析儿童文学翻译的显与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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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基于对《夏洛的网》的英汉文本的对比分析,从语言文化、受众导向和译者倾向三个维度,探寻儿童文学翻译中显化与隐化思维的成因,并对显隐的过程进行解释性研究。儿童文学的翻译应尊重儿童认知取向,使可读性和教育性并存。因不同语言形式化的程度高低有别,语码投射的认知语境有所差异,译者常以显译解读文化壁垒,而以隐译回归汉语凝炼。或显或隐都是为了创作出和儿童受众有最佳关联的文本,以实现文学原作的交际意图。

关键词:夏洛的网 儿童文学翻译 显化 隐化 最佳关联性

儿童文学翻译一度被归置在主流翻译界的某个角落,然而儿童文学翻译不是翻译的小儿科。目前,儿童文学翻译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归化和异化的分析上。笔者认为,儿童文学翻译也离不开显化和隐化思维的运用,显译与隐译如同以零为界,从正反两个方向延伸的翻译区间。与其他文学翻译不同的是,儿童文学翻译更关照儿童认知语境和语言风格,反映其物理世界和精神世界。本文将以关联理论为依据,以翻译的显和隐为视角,从美国儿童小说《夏洛的网》的翻译现象解读儿童文学的翻译共性。

一、《夏洛的网》简介

《夏洛的网》是由美国著名文体学家E・B・怀特(1899-1985)抒写的关于友情与庇护、生命与冒险的倾世童话,荣登“美国最伟大的十部儿童文学名著”之首,至今已发行5000多万册,拥有全球23种文字的译本。在中国先后被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和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2008,2009)四次译介出版。故事的梗概是:在美国的一个小农庄,小猪威尔伯在孤独寂寞时遇上了蜘蛛夏洛,结成姐弟般的密友。当人类要在圣诞节宰杀小猪时,勇敢沉静的蜘蛛夏洛说:“我救你。”夏洛在猪栏上编织了被人类当做神迹的蛛丝文字,让威尔伯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吉祥物,终可安享天年,而夏洛罄尽其丝,在萧瑟秋风中凄然逝去。情节铺陈奇巧百出而入情入理,颇具幽默又寓意深远,行文简洁又刻画细腻,堪称童话典范。本文以著名儿童文学翻译家任溶溶先生翻译、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发行的2008年英汉双语珍藏版为文本分析对象。

二、翻译中显隐的界定与成因

(一)显译与隐译的界定

人类使用语言是为了实现交际意图。在同一种语言内,交际意图有些需要语言符号来明示,有些则不言而喻,这就是语内的显化和隐化。然而,在一种语言内需要符号明示的交际意图,在另一种语言内却不言而喻,反之亦然,于是产生了语际的显和隐。换言之,翻译的显与隐都以交际意图为参照系,如果原语中隐藏于语符之下的交际意图,在译语中要显现于符号之上才能实现,称为显译,反之,称为隐译(汪立荣,2006: 208-215)。隐译最明显的表现为,译者将原文中两个或更多的句子的意义由译文中一个句子来表达,或者原文中一个句子的意义由译文中一个短语来表达,相反,显译则表现为语符量的增加(Klaudy, K. & Káoly, K.,2005:13-28)。此外,显译还有一种特别表现,虽然语符量变化不大,但也能把原文的交际意图明示。

(二)显译与隐译的成因

翻译中显与隐有主客观两方面成因。主观因素在于译者的语言文化能力或主观倾向,客观因素多源于两种语言文化差异、读者导向和文本类型。从语言上看,由语言形式化程度高的英语译为形式化程度较低的汉语,隐化现象不可避免 (柯飞,2005:303-307)。尤其在语篇衔接功能上,汉语重意合,构句偏向无痕连贯,语法意义通常依赖语序或词汇调度来彰显;英语重形和,形态功能较强,如连接词、分句和从句等形态手段,注重结构完整,以形载义。因此英译汉常隐化英语的形态变化,代之以汉语的无形连贯。从文化上看,语码的理解折射着丰富的百科信息和逻辑信息,原语读者通常能有效地把语码和百科信息结合起来理解,若译语读者不具备,则无法从语义表征上推断出原作的交际意图,此时显化趋势明显。从受众和文本上看,翻译作为一种语言交际活动, 具有最佳关联性,或者受众导向,“翻译的表达方式既要给受众充分的语境效果,又不能让他们付出超额努力”(Gutt,2004:107)。因此译文符号量的多小,或显隐程度,要以受众能否获得原作交际意图为标准,要看语码能否正确激活其认知语境,生成和原语受众相似的语境效果。当符号量不能提供给读者足够的交际线索时,译语费解无效,而符号量超出交际意图所需,则浪费受众心力。儿童文学是拥有特定读者的特殊文本,其翻译显隐思维亦具特殊性。以下结合《夏洛的网》英汉文本分析,探寻儿童文学的翻译共性。

三、从《夏洛的网》看儿童文学翻译的显与隐

(一)儿童文学的显译

儿童文学中,由文化壁垒产生的翻译障碍大多需要显化解决,这是由读者年龄、语言能力、认知特征及审美取向等一系列因素所决定的,译者可以利用文下加注或阐释明示等方式,无论哪种途径都是为了传递言外之意,避免含混不清而导致交际失效。例如原文中,当夏洛提到人类在纽约也建造了一个形似蛛网的“Queensborough Bridge”时(White,2008:52),作者采用音译加注“昆斯伯罗大桥,曼哈顿中城跨东河连接皇后区的干桥”(任溶溶,2008:205),类似的还有“主日学校”、“宾夕法尼亚首府”等注解,这些注解对于成年读者可能无需赘述,但为了关照儿童的心智世界,必要的百科说明则不能减省,只有提供了类似于原文读者的认知语境,才能让小读者推理出忠实的语境效果,实现原作意图和文化教育功能。当然加注频率不能太高,低频词不能太多,否则会造成认知负担超额,抑制解读欲望。显化思维最常用的还是增译法和明示,例如:

(1)Let me know if there’s anything I can do, no matter how slight. (White, 2008:57)

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不管事情多么小,请一定告诉我。(任溶溶,2008:209)

(2)The thought of death came to him and he began to tremble with fear.(White, 2008:55)

关于死的想法来到它的脑子里,它吓得发起抖来。(任溶溶,2008:207)

(3)It will never amount to anything. (White, 2008:3)

它不会有出息。(任溶溶,2008:161)

例(1)和例(2)增译,下划线部分在原文中隐藏于语符之下,此法因避免歧义,清晰可读。例(3)把交际意图明示出来,也不失为经济而有效的显化方式。其次,重叠的音韵符合儿童语音习惯,例如颇具童趣的拟声词,如“噼噼啪啪”(spatter),单《进展顺利》一章(任溶溶,2008:231-240),叠词就有十个,幽默风趣而节奏感强。此外,由于不同语言中词汇的语义范畴并不对应,所以出现词汇显化,如“Crate”译成汉语会有符号扩充现象,“把……装进板条箱”;或者词汇创造,如“a sedentary spider” (White, 2008:54)被译为“一只坐网的蜘蛛”(任溶溶,2008:206)。以上各种显译都是以补偿语义表征的方式,使抽象变具体,充实认知语境和交际线索,迎合儿童读者的期待,具有最佳关联性。

(二)儿童文学的隐译

隐译包括衔接形式和非衔接形式的隐译,前者主要体现在语法功能词或虚词的隐化,后者体现在承载概念意义的实词的隐化上。英语是重视语篇衔接的语言,语篇正是通过衔接手段实现其连贯性。而汉语常使用隐形连接,用语序和零形词担当英语的逻辑衔接和语法衔接,这样符合儿童的语言习性。例如:

(4)Have you ever tried to sleep while sitting on eight eggs?(White, 2008:31)

你试过蹲在八个蛋上睡觉吗?(任溶溶,2008:184)

(5)How does it feel to be free? (White, 2008:17)

自由自在的感觉怎样?(任溶溶,2008:172)

(6)Flies spent their time pestering others.(White, 2008:43)

苍蝇一辈子都在骚扰别人。(任溶溶,2008:196)

首先,虚词常隐,例(4)英语关系从句的显性连接在汉语中常被隐化;例(5)先行词“it”的后向照应功能在汉语中隐化,照应关系符合汉语规范。其次,实词可隐,例(6)谓语“spent”省译,行文简洁,而交际意图不变。译文较多使用四字格等词汇手段达到浓缩凝练的效果,如“The fame has spread to the far corners of the corner”压缩为成语“闻名遐迩”,体现汉语字字珠玑。第三,语篇布局也可隐,如原文说到夏洛用蛛丝编织“TERRIFIC”这个单词时,详细记载了字幕“T”的书写过程(White, 2008:81),由于汉字字形和英语完全不同,译者把“TERRIFIC”译为“了不起”,独具匠心,因为“了”和“T”笔画相似,这样虽隐去原文“T”, 整段描写汉字“了”(任溶溶,2008:232),看似不忠,却最大程度上保留了语篇的连贯性,是更高层次的忠实。

四、结语

综上,儿童文学翻译的显和隐,受到语言、文化、译者和读者等多方面的制约和导向,因语言形式化程度不同,需要汉语衔接方式的隐化;而因文化专有项的存在,也需要对某些概念意义的显化。但是,无论显译还是隐译,都要以儿童认知特点为取向,关照其物理世界和精神世界,模仿其语言风格,迎合其阅读期待,译出“童心”和“童语”,并适当辅以教育功能,这样才能创造具有最佳关联性,深受儿童喜欢的翻译文学作品。

参考文献:

[1]柯飞.翻译中的隐和显[ J ].外语教学与研究,2005(4):303-307.

[2]汪立荣.隐义显译与显义隐译及其认知解释[J].外语教学与研究,2006(3):208-215.

[3]怀特,任溶溶译.夏洛的网(英汉双语珍藏本)[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

[4]Gutt-August Gutt.Translation and Relevance:Cognition and Context [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Education Press,2004.

[5]Klaudy, K. & Krisztina Káoly. Implicitation in Translation: Empirical Evidence of Operational Asymmetry in Translation [J].Across Languages and Cultures, 2005,6(1):1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