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塾》中的“四闹”“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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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闺塾》这出戏的近代演出本又称《春香闹学》，文中围绕着塾师讲解《诗经》这一环节，丫头搅闹，塾师胡闹，春光喧闹，这一切又促使杜丽娘内心腾闹。这个“闹”字，道出了这出戏的喜剧特色。

关键词：“四闹”；“三趣”；春光

中图分类号：G6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851（2011）03-0171-01

《闺塾》这出戏的近代演出本又称《春香闹学》，文中围绕着塾师讲解《诗经》这一环节，丫头搅闹，塾师胡闹，春光喧闹，这一切又促使杜丽娘内心腾闹。这个“闹”字，道出了这出戏的喜剧特色。同时，这个“闹”字又充分体现出了春香伶俐、直率、机智、泼辣、无所顾忌的性格；老塾师迂腐、死板、封建的性格；杜丽娘文雅、矜持、含蓄的淑女风范以及春光的明媚。真可谓怎一个“闹”字了得。

一、春香的搅闹

听到先生敲云板后，杜丽娘和春香“款步书堂下”。对先生的催促春香极为不满。当杜丽娘香向先生道万福时，春香却说了“先生少怪”。

陈最良一开口就是一番说教，责怪杜丽娘、春香来得太迟，不守女儿之规。杜丽娘赔不是，春香却大趣道：“知道了，今夜不睡，三更时分，请先生上书。”一下子就止住了“先生”的唠叨。

在陈最良一本正经地讲解《诗经》时，春香一在追问，使他频频出丑，让堂堂的先生有失尊严地学起雎鸠的鸣叫来。春香“为甚好好的求他？”的询问，更让他狼狈不堪。

在模字时，春香有意拿错文房四宝来刁难“先生”，让先生闹了不知骡子黛、画眉细笔、血涛笺和鸳鸯砚的笑话。当她对模字感到索然无味时，便领出恭牌，乘机离开了学堂。

她在逃学时意外发现了大花园，于是想以此来引起小姐的兴趣，回去后便以实情相告，不料又引发了一场冲突，惹恼了“先生”。“先生”以古人苦学的故事来教训她，她却针锋相对地反驳，待“先生”抡起荆条打她时，她又在“先生”手中抢下了荆条，闹得不可收拾。

二、陈最良的胡闹

陈最良开口“子曰”，闭口“诗云”，显得迂腐可笑。他满脑子的封建思想，一上场就“极承老妇人管待”而自得。一见杜丽娘和春香便是一番说教。

他不学无术，讲解《诗经》时，要么望文生义，歪曲邪说，要么墨守旧注，毫不变通。他读书不出四书五经、八股的范畴，崇奉封建礼教。所以在春香的追问下，他频频出丑，甚至像孩子一样叽叽咕咕地学起鸟叫来了，表现得十分滑稽。当春香问到那些“幽静的女子”，君子们“为甚好好的求她”时，她无言以对，狼狈不堪。让人可笑的事，他把“关雎”中的爱情思想讲成了“思无邪”。

模字时，陈最良又闹了不识画眉细笔、薛涛笺、鸳鸯砚和“不知足为屦”的一连串笑话。显得见识短浅、孤陋寡闻。

三、春光的喧闹

书房外边，春光明媚。“蚁上案头沿砚水，蜂穿窗眼咂瓶花。”虫蚁儿正趁着春光喧喧嚷嚷，窗外还不时地传来“卖花声”，响起了春天的呼唤。紧靠书房，就有一座美丽的大花园，“绕的流觞曲水，面着太湖山石。”“名花异草，委实华丽。”“花名柳绿”真一个“好耍子”所在。无不吸引着青春萌动的杜丽娘。

四、杜丽娘内心的腾闹

杜丽娘对读书并不热心，陈最良催她上课，他还慢慢吞吞，“素装才罢，款步书堂下，对几净窗明潇洒。”春日迟迟，春意阑珊，杜丽娘带着惜春的心情进入书房。陈最良讲《关雎》时，她提出“依注解书，学生自会”。“学生自会”四个字表明杜丽娘平静的内心掀起了波澜。

作为大家闺秀，杜丽娘对老师的态度是十分恭谨的。但在听了“先生”讲解《关雎》以后，她的心情有了微妙的变化。情窦初开的她，受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影响，更开启了她的心灵之锁。她的“这经文偌多”，轻轻一语，意味深长，透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后来陈最良不懂眉笔是什么东西时，她作“笑介”。这抿然一笑，包含了对老师酸腐的窃笑。

杜丽娘对春香的闹近于默许，当春香闹过头时，她拿出大小姐的身份，出面干预，镇住春香。其实她此时早已无心学习，虽身在学堂，但心早已飞向高墙外的大花园。老师一走，她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那花园在那里？”看到这里，我们恍然大悟，原来，她最关注的，恰恰是春香为之受责的那句话，是那个不曾去过的花园，刚才的小姐微风不过是在“演戏”。毕竟“春色满园关不住”。从她拉着春香笑问花园在哪里的神态中可以看出，她那沉睡的灵魂，已经被从远古传来的雎鸠之声唤醒，她开始憧憬“姹紫嫣红开遍”的花园，憧憬青春的生命。可见，她的闹是含蓄的，机巧的，更是激烈的。

总之，《闺塾》一场，环绕着讲解诗书者一筋节，丫头搅闹，塾师胡闹，春光喧闹，这一切，又使杜丽娘内心腾闹。剧中人物七情生动之微，就从这一“闹”字中委婉地传出。

三趣：

剧中人物语言富于风趣，这特别表现在陈最良和春香的说白上。作者主要采用了以下三种方法来增趣：

一是通过“谐音”来激趣。如陈最良讲《关雎》讲到“此鸟性喜幽静，在河之洲”时，春香很风趣地把“河之洲”自作聪明地解释为“不是昨日是前日，不是今年是去年，俺衙内关着个斑鸠鸟儿，被小姐放去，一去去在何知州家”。

二是通过“刁问”来生趣。如在陈最良一本正经地讲解《关雎》“幽静女子，有那等君子，好好的来求他”时，春香有意调侃，刁难“先生”。问道：“幽静的女子”“那等君子”“为甚好好的求他”。先生禁不住这一问，顿时尴尬不堪，喝住春香，观众为之捧腹。

三是通过“拿错”来添趣。如陈最良让春香拿文房四宝来模字时，春香有意拿来了骡子黛、画眉细笔、薛涛笺和鸳鸯砚，让先生闹了“孤陋寡闻”的一连串笑话。语言幽默，动作滑稽，令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