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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燥热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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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译/张再庆

经历了赛季前半段的磨合和混乱,阿德尔曼和他的火箭似乎渐渐找到了赢球的感觉。而本书记录的则是阿德尔曼作为开拓者主教练的第一个赛季。正是在这里,阿德尔曼和他的“普林斯顿”战术得以闻名NBA。书中,阿德尔曼讲述了自己如何从一名社区大学篮球教练成长为NBA名帅。

1990年10月5日,俄勒冈州塞勒姆

今天是训练营的第一天,整个夏天,大家都在提醒我,我应当关注什么。我最大的担心是当你经历过一个打入到总决赛的赛季,所有的人都自满了。

去年训练营时,我把集训地点从波特兰移到了俄勒冈州首府塞勒姆,因为我需要改变一下集训的氛围。塞勒姆这座城市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我的教练生涯就是从塞勒姆的切莫克塔(chemeketa)社区学院开始的。

这个赛季,我们的球队和6月份打总决赛时几乎是一样的,也可以说,还更好点。各个位置上特里波特仍然是核心后卫,德雷克斯勒出任球队的得分后卫,巴克威廉姆斯,这位入选第一防守阵容的球员,是我们的大前锋:杰罗姆・克塞,这位NBA最被低估同时也是最勤奋的球员之一,是球队的小前锋,在中锋的位置上,凯文・达克沃斯曾经当选过全明星,是我们内线进攻的主要力量。

在训练营之前,我和我的首发球员都有过短暂的交谈,我想知道他们对于在上个赛季总决赛。输给底特律活塞是怎么看的。他们看上去都有个良好的精神状态,根本不在意上个赛季的事情。他们的情绪可以概括为“失望大于自满”我喜欢这一点。同时,我们在这个赛季还得到了丹尼・安吉。丹尼有丰富的经历,他一直都是一个胜利者,一个超级得分手,他的新角色是打替补。丹尼的个性和我们队的其他球员不一样,对于任何人,他都不会隐藏他的想法,他总是有自己的意见,而且从来不害怕表达。相反的是我们队其他球员的个性保守得很多。

今天是训练营的第一天,我不打算发表一个轰动的演讲。我讲的更多的是,我们上个赛季干得非常不错,令整个NBA都感到震惊。新赛季,球队增添了一些新人,我们认为丹尼安吉能够帮助我们。

在训练营期间,我们不像有些NBA球队那样天两练,每天仅训练一次。这个想法来自于前任开拓者主教练麦克・舒勒(Mike Schulen。麦克以严厉无情而著名,但是他并不像许多人认为的那样因循守日。在训练营中,麦克选择每天一练,每次三个小时,而不是每天两练,每次两个小时。麦克说,“让我们试试看,我们能不能在三个小时之内完成四个小时的训练内容”。

每日一练,每次三个小时,是有依据的。首先,队中老球员每天早晨需要让自己肿痛的肌肉和伤病休息。如果要求他们上午训练,他们最多会使出自己一半的劲头,第二点,这也是决定性的原因,球员喜欢每日一练。这将给予球员足够的恢复时间,以便他们训练时使出100%的力气。

我决定继续沿用每日一练的方法。如果我的球队是一支年轻的球队我可能会使用每日两练的方法,因为我需要时间逐一帮助年轻球员。

1990年10月7日,塞勒姆

我们的注意力保持得非常好,球队所有的球员都有保障合同,和我当球员的时候大不一样。

在我于1968年被圣迭戈火箭队在第七轮选进NBA时,没有多少人认识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能够进NBA。在新秀赛季,我的上颚就骨折了,在最初的两个半月中我一直带着一个冰球面具。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机会成为波特兰开拓者教练。我在球队里当助理教练时,没有积累下足够的履历。

如果你在NBA是一名水平不错的助理教练,即便是在自己的球队中,也只有一个或者两个人知道你,除非你曾经是名声赫赫的大学主教练。一名助理教练不能对球队发生的事情指手画脚,也不能背叛主教练,因为球队是属于主教练的。一名好的主教练或许会和他的助理教练讨论他的想法但是最终的决定权在主教练。助理教练的职责就是尊重主教练的决定。一名好的助理教练最根本的品质,就是对主教练保持忠诚。在教练组的会议上,每一名成员在针对比赛的每一个环节,从比赛的打法,到对于球员的感觉,都可以给出自己的建议。对于主教练来说,倾听他的助手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在一支球队的等级中,一名助理教练不能说得太多,他应当遵从主教练。

在一些场合,你看到助理教练在比赛前走在媒体工作室和记者谈话。许多人这么做是为了让别人了解他,或者在推销他们自己。如果此时球队的成绩不好,助理教练这么做,可能会把自己置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会令人猜想他可能就是下一任主教练。

我非常熟悉亚特兰大老鹰主教练鲍比・韦斯,我和韦斯曾经起在芝加哥公牛队打球,当时的主教练是迪克・莫塔。韦斯日后多年担任莫塔的助理教练,我曾经打赌说,韦斯的战术体系会和莫塔很相似。但是韦斯担任圣安东尼奥马刺主教练时却非常注重传球,风格和莫塔截然不同,韦斯非常聪明,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比赛于是按照自己的风格去做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机会担任NBA球队的主教练。我在1975年结束了职业篮球球员的生涯。而此时,我的同龄人早已工作了十年。我拥有历史学的硕士学位,但是我找不到工作只能回到学校去考取教师资格证书。我在NBA打球根本没留下多少积蓄。

韦斯在加利福尼亚的桑塔安娜拥有一家餐厅,我帮助韦斯照看这家餐厅,同时也拿下了我的教师资格证书。经营餐厅不是我追求的生活方式,我不喜欢夜生活。这时,我应聘成为匡威公司南加州地区的推销经理的工作,这简直是挽救了我的生活。获得这份工作之后我满口谈的都是匡威的CHUCK TAYLOR全明星帆布球鞋。匡威同时还有一些跑鞋,但是质量都不行。之后他们开始销售皮质的篮球鞋但是仍然有很多质量问题因此他们的销售非常一般。

但CHUCK TAYLOR全明星帆布篮球鞋的声誉直不错。许多人都想拥有这款鞋同时这款鞋的价格也不贵。但是推销的工作需要经常长时间开车。

我负责向菲尼克斯太阳推销CHUCKTAYLOR,这项工作非常艰苦。当时,匡威公司推出了皮质篮球鞋,太阳需要特殊的颜色,我的任务就是准时把鞋送到菲尼克斯。当球鞋运到菲尼克斯的时候,太阳球员又挑挑拣拣我还必须负责调换工作所以工作很头疼。

虽然匡威有其他人员解决质量上的问题,但是仍然需要不少时间。很快,我就感到自己开始厌倦销售工作。在匡威工作年之后,公司给了我一个假期。我回到了俄勒冈,看了很多老朋友,我也成为我在NBA打球时的队友杰夫皮特雷刚刚出生的儿子的教父。在这次假期中,一个朋友告诉我塞勒姆的切莫克塔社区学院正在招聘一名教练。当时我对俄勒冈的社区大学系统一无所知,但是我给切莫克塔学院的体育系主任打电话告诉他,我对这份工作感兴趣

如果他们对我也感兴趣的话。

我当时不知道,切莫克塔学院当时已经关闭了这份工作的申请而且这份工作还不完全是篮

球教练。这份工作实际上是负责为这所社区大学招收高中毕业生。我的哥哥克莱特的一位朋友在长滩的社区大学从事相同的工作。我和此人交谈了一番后,他给我介绍了他的工作内容,给了我很多有用的信息。

我返回到俄勒冈,走进切莫克塔的会议室接受面试。我马上意识到我是不受欢迎的因为面试阶段早就过去了,切莫克塔倾向于另外三名应聘者。切莫克塔之所以面试我是屈从于体育系主任的压力。这次面试进行得非常有趣最开始的时候,对方非常不高兴,但是长滩社区大学的信息帮助了我。对方马上发现,我事前做过一些调查,我认为这些准备工作最终改变了他们的想法。出乎我的预料,切莫克塔最终给我打了电话给我提供了这份工作。在切莫尼克的工作,教会了倾听的重要性。在行动之前,倾听和思考,对于一名教练,乃至人的一生,都是有帮助的。

1990年10月9日

NBA训练营中最大的担心是核心球员受伤。我们的训练设施当然要比我在切莫克塔当教练的情况要好很多。我在切莫克塔遇到的最大的困难就是招生因为俄勒冈州有许多孩子不愿意上社区大学。但社区大学对于孩子也是一个选择。如果你没有拿到正规大学的奖学金,你可以上免费的社区大学。

我尽可能地去观看高中学校的比赛,尽可能招收些基础好的苗子因为打到社区大学阶段,已经没有过多的时间进行基本功训练了。在切莫克塔的最后一年我获得了分区冠军,这在俄勒冈社区大学历史上也是第一次。我们想参加全国锦标赛,但是学校没有经费,这非常令人痛心。于是我意识到我需要换一个工作了。两年前,我曾经获得了开拓者主教练杰克・拉姆塞的面试机会。但是后来拉姆塞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而在1983年的春天,忽然之间,拉姆塞给我打来了电话,表示要和我面谈一下。我接听了电话,拉姆塞告诉我,他的助理教练吉姆莱南(译者按,莱南目前在费城76人担任助理教练),接受了快艇主教练的职位。拉姆塞问我,是否有意担任他的助手。我当然表示愿意了。拉姆塞说,我们需要马上面谈一下。我前往波特兰,第二天我们交谈了四十五分钟。拉姆塞询问了我的篮球哲学和我球队的打法。

我的哲学无论当时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的――我就是想跑轰。跑轰是篮球的乐趣所在,也是球员最喜欢的。我不想限制在某种特殊的打法中,我认为你应当鼓励你的球员,即便在社区大学的水平,也要去创新。通常,当你确立了几个打法基础时,你再要求你的球员在规则的范畴内去探索自己的角色,这些比你灌输一种模式打法要强很多。球员们将学会自己能做什么,同时也不会感到自己被限制。一旦球员开始跑动进攻的打法,他们将更好地了解自己的长处所在。即便在一场以传球为主的自由进攻方式的比赛中,球员都会明确在特定的位置,都有特定的责任。当球员理解这一切的之后,就会有意识地把球传到场地上的某一点去,他们知道,传到这一点后,我们就能占到许多便宜。

跑轰的缺点在于进攻的稳定性不如某种套路的进攻。你将出现很多失误将会有一些时段打得不好。但是如果你打得正确,你将有许多喷涌的时刻。

我和拉姆塞面谈结束之后,拉姆塞告诉我他第二天会给我打电话。其实在我前天和拉姆塞面谈后,他给了许多认识我的人打过电话询问我的情况。拉姆塞也做调查研究工作。他当时还有一个候选人,乔治・卡尔,之前在克利夫兰和金州勇士当过主教练。

拉姆塞告诉我,他会在下午四点之前给我打电话。于是,我们就在余下的时间开始等电话,但是始终没有电话打进来。我们等啊等啊。最终,我到楼上,发现我的一个孩子在煲电话粥。我急忙让他放下电话,心想,这下全完了。我知道拉姆塞晚上要坐飞机去纽约。但是,拉姆塞在四点半的时候,打来电话,说,如果我愿意,开拓者助理教练的工作就是我的了。

真是很令人兴奋。在三天之内,我们的整个世界都改变了,但是我都准备好了。我和玛丽・凯交谈了,都认为现在是最合适的时候。但是我们稍微担心一点工作的稳定性。我和开拓者主席哈里・格里克曼取得联系,想争取一个超过个赛季的合同。我当时想,如果拉姆塞的合同年限是三年,而他想让我当他的助手,那么我的合同年限也应当是三年。哈里说,不用担心合同,只有一种方法才能让拉姆塞不担任开拓者主教练那就是他被解雇了。

就这样,我成为了拉姆塞的助手,非常有趣,我仅仅是一个社区大学的教练,仅仅和他交谈了一次,就打动了他。我认为是拉姆塞喜欢我当球员时的打法,然后具备了大学的执教经验,

只能说,我非常幸运,时机非常好。

1990年10月11日

1986年,当麦克・舒勒成为波特兰主教练时我甚至都没有获得一个竞争主教练的机会。我当时被告知球队甚至不想把我留在教练组里因为我被视作拉姆塞的亲信。好吧,我当然是从拉姆塞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但是我不是拉姆塞的亲信。但是因为我对拉姆塞非常忠诚,别人都认为我是拉姆塞的亲信。这种分崩离析的场面往往发生在球队挣扎的时候。

当我进入开拓者成为拉姆塞的助手时,是拉姆塞亲自挑选的。在教练组开会的时候,我的话不多,更多的时间我是在倾听,如果有人问我一个有关拉姆塞的问题,我都不会直接谈及拉姆塞,只是简简单单地说,我们当然能够做得更好。我非常尊敬拉姆塞,我知道他懂得比我多。

拉姆塞做出的许多决定,我是不同意的,但是决定权在他。这是他的球队,他有很强的个性。而且,他一直都很成功。

基本上,我是球队中的唯一一名助理教练。巴克巴克沃尔特(Buck Buckwalter)是球队挂名的另外一名助理教练,但是他的工作是在赛季前的训练营之后去发掘大学球员,所以巴克沃尔特在赛季的时候看不到。我的主要工作就是准备对手的情况,写好侦察报告。

拉姆塞已经在NBA执教很长时间了。他非常棒,能够仅仅看了半个小时或者40分钟录像,就能够说出一支球队的打法是这样,或是那样的,我们采取这样的或者那样的防守就可以了。同时,他也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

我非常高兴最终麦克舒勒留下了我,因为我把家安在了波特兰,我不想搬家。开拓者在让拉姆塞走人的时候,根本没有和我打过招呼。我的命运就悬在那里,是走是留,全凭麦克・舒勒说了算。开拓者希望有一个新的开始,这就意味着,许多人以为麦克・舒勒不会留下我。

开始,我认为我没有立即走人的唯一原因在于哈里・格里克曼替我说话。但是在麦克・舒勒被任命为主教练之后的几个星期,我都没有得到球队的消息。因此我认为麦克・舒勒留下我的最主要的原因,是NBA中的许多人替我说话,包括我在NBA打球时的第一位教练,杰克・麦克马洪,还有杰里・韦斯特和唐・尼尔森都鼓励麦克・舒勒留下我。我必须感谢麦克・舒勒留下了我,因为还有许多人劝说舒勒不要留下我。

在舒勒手下当助理教练,我的任务改变了许

多。我们有两个助理教练,一个是我,一个是杰克・斯凯罗(Jack Schalow)。我们的工作量加大了,我觉得这是麦克・舒勒第一次当主教练的缘故。舒勒曾经在新泽西和密尔沃基当过助理教练。他非常注重细节。

舒勒的哲学是:我们要准备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要确保把每一块石头都翻过来。我仍然负责侦察对手但是工作量比以前大多了。舒勒不仅要看对手最近一场比赛的录像,而且要看此前两场,或者三场比赛的录像,以确保所有的细节我们都要准备好了,而拉姆塞仅仅是一节比赛的录像就够了。舒勒不仅要看整场比赛的录像,而且看完一遍还要回过头来再看一遍,我认为这是舒勒在密尔沃基被唐・尼尔森训练的结果。尼尔森很关注细节,所以舒勒也在意细节。

虽然舒勒的执教方法和拉姆塞有很大区别,但是对我的帮助同样很大。这种方法使我更有条理,因为如果你准备得不细致,你就准备输球。拉姆塞和舒勒相似的地方是,他们都希望我随队而不愿意我外出侦察比赛。我担任主教练之后也采用了同样的方法,我不愿意派出我的对手过多地侦察对手的情况,除非赛季开始的时候,或者季后赛之前。

更有趣的是,舒勒刚刚来到波特兰别人就把我看做了舒勒的嫡系。此后一年多的时间当事情变得逐渐对舒勒不利的时候,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我会接任开拓者主教练的工作。舒勒无论做人还是当教练,都太认真了。他所追求的切,都是想当开拓者队最好的主教练,这是他全部的生活。当主教练是他从小的野心。

我认为我的性格和舒勒有点相反,或许是因为我们的背景不一样。舒勒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当上NBA主教练的,而我打过NBA比赛,回到了学校,在社区大学找了一份工作,突然之间,我获得了开拓者的助理教练的工作。

我做事的方法和舒勒不一样。如果我丢失了手头的这份工作,我认为我会很失望,但是舒勒的感觉却是崩溃,舒勒被开拓者解雇我不认为是他个性的因素。当你成为主教练时,如果还要别人教你如何当主教练,时机已经晚了。

舒勒在开拓者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和基基・范德维奇相处融洽。范德维奇是球队的首发小前锋,但是杰罗姆・克塞也在竞争首发小前锋这个位置。恰逢1987年夏天范德维奇背部受伤,不能参加训练营,实际上,范德维奇是被告知,不用参加训练营的,将帅摩擦就此产生。

1987-88赛季前,外界对我们的期望都很高。因为过去两个赛季,我们的战绩不错,外界都认为我们能和湖人一争高下。但实际上球队存在许多窟窿,当时球队中,许多球员都有合同问题。因此,他们更看重自己的个人表现,而不在乎球队的输赢。一旦这样的情况发生,教练就失去了对球队的控制。我们教练组交谈了多次,但也无能为力。因而在赛季中,我们被比赛牵制着。不久,职业体育的一句陈词滥调就产生作用了:改变一个人(教练),比改变12名球员,要容易。

1988年2月18日,舒勒被解除了开拓者主教练的职务,我被任命为临时主教练,负责完成赛季剩余的比赛。在NBA中,助理教练被晋升为主教练,通常有两种方法。一是总经理喜欢你。比如湖人总经理喜欢麦克・邓利维,于是就给了邓利维接任帕特・莱利当湖人主教练的机会。二就是在NBA中周旋,四处兜售自己。但是我没有第二种方法的机会。当时在那种环境下获得主教练的职位,我并没有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