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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 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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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有个职位卑微的武官叫孔纥,他的正妻接连生了九个女儿,小妾倒是生了儿子,却是个跛腿。到了古稀之年孔纥还不死心,向17岁的少女颜征求婚。夫妻二人年龄悬殊,所以这桩婚姻不合周礼,也没有履行完备的手续,而被称为“野合”,遭人奚落。

孔纥婚后很想要儿子,与妻子曾在曲阜东南的尼丘山上祈祷。后来天遂人愿,于是他们把儿子取名丘,字仲尼。孔子长相很怪异,天生脑袋畸形,头顶上中间低,四周高,像倒过来的屋顶,也许正是这种头顶可以很好地吸取阳光雨露。他身高“九尺有六寸”,相当于今天的2米22,是个真正的齐鲁大汉,“人皆谓之长人而异之”。他的身影长到遮蔽了整个民族漫长的历史。

因为婚姻不合礼制,颜征经常愁眉紧锁,难得吃上开心饭,而孔子很小也懂得了看人脸色,尝尽冷暖,养成谨小慎微的性格。三岁时,父亲病故,他随母亲移居到了鲁国国都曲阜。

“艰辛里,燃亮我希望新曙光,尽力地觅我新志向,抹去了往昔的挫折,奋斗了永不会落泪”,逆境中孔子慢慢长大,遇到婚丧嫁娶,组织些吹拉弹唱,还能赚点小钱。十七岁时,母亲病逝,他觉得自己有些本领了,想露露脸。当时鲁国的贵族季氏欢宴名流,他穿着孝服就跑去了。季氏的家臣向他喝道:“我们请的都是些有地位的人,并不招待叫化子,你走吧!”一句话践踏了孔子的自尊。带着屈辱的泪水,他开始发愤图强要做个好男儿。又过了三四年,孔子终于闯出名堂,以至于二十岁喜获贵子时,连国君都向他道贺,特地送了条大鲤鱼。为了纪念这件幸事,他给儿子取名鲤,字伯鱼。

皇天不负有心人,通过苦读孔子成了博学多能的人。左邻右舍的人都说:“孔子这么渊博,他会的玩意我们简直叫不上名堂。”孔子听了,很谦虚地说:“我会什么呀?只会赶车罢了。”那时精通六艺的人是很不简单的,礼、乐、射、御、书、数,其中赶车是最低下的。

孔子二十六七岁的时候,先后做过管牛羊与管会计的小官,口碑很好。随着名气的增大,他所掌握的文化也成了能带来价值增值的资本。很多人愿意把孩子送来给他做门徒,当然学费不菲,至少十条干肉,要知道在当时能拿出一条干肉就算得上奢侈了。他的志向自然不是做个教书匠。在那个刀光剑影、流血漂橹的时代,他依旧满怀激情,致力于建构新的理想。在齐鲁两国间奔走,将近二十年无所作为,直到51岁才在鲁国获得一个有职有权的中都宰,相当于首都市长,一年后升任大司寇,掌管司法。就在这一年,齐鲁两国举行“夹谷大会”,孔子以“君子之道辅其君”,处处占了上风,还使齐国归还了先前所侵占的三座城池。

才三年工夫,鲁国就实力大增,把齐国吓坏了。他们觉得孔子为政必然称霸,不可能在和平中崛起。于是,决定采用离间计,送给鲁定公80名美女,120匹骏马。美女打扮得十分妖艳,唱着靡靡之音;骏马也披挂得耀眼争光。这些美女与骏马,到了曲阜南门外时,暂时停在那里,没敢进城,怕孔子反对,闹得太轰动。鲁定公叫定公,多少还有点定力,自己不好公然前往,派季桓子先替他去瞧瞧。季桓子怕别人认出来报告孔子,就穿上便衣,偷偷看了三回,越看越舍不得走。君臣俩一商量,决定打着巡视的幌子到各处看看,但一巡就钉在了南门外,沉醉于歌舞之中,不再过问政事,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我们也就不必太苛求这些昏君奸臣,但孔子面子上挂不住,终于打算辞职,带着弟子,离开鲁国。如果当时能预见到这一去就是十四年,那他一定会回头对自己的桑梓故园多瞥上几眼。

在周游列国的时候,孔子往往自己驾车――驾着时代的马车。他没能如我这般安然地在课堂上授业解惑,与学生交流,他是在旅途中不断发现学生的秉性与爱好的。尽管师道尊严不可少,同风雨共苦乐的旅途却使他们的情谊日渐一日地深了下来。有一次,孔子与弟子们由于误会被匡人包围了五天。原先走散的颜渊赶上了队伍。子曰:“吾以女为死矣。”曰:“子在,回何敢死?”

孔子的出行,在后人看来是一种象征,他那摇摇晃晃却执着向前的身影,成了思想史长廊里不朽的雕像。可在那时,正是一种精神的渴望、求索,给予他支撑。他的心一定在疲惫中触及到寂寞和苍凉,失意仿佛没有尽头,氤氲迷蒙中不见曙色。

孔子游于陈蔡(即今淮阳一带)时,其学说不为所用,又被困于兵戎,绝粮达七日之久。孔子弦歌以求救济,“我们不是野牛,也不是猛虎,为什么在旷野流离失所?呵,可悲呀!……”然而最终还是无人顾及他们师徒的生死。当时孔子有意识地利用这次挫折,来考验弟子对理想的忠诚。“难道我的主张不对吗?我为什么落得这个下场?”孔子如是问。子路与子贡的回答都让他很生气。最后颜回进来,他说:“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丑也。夫道既已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孔子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尽,欣然而笑曰:“有是哉!颜氏之子!使尔多财,吾为尔宰。”

“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十四年,孔子由55岁变成了69岁,他带着满身的疲惫,带着满鬓的清霜,带着严重的胃病,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屋,撩去门楣窗棂上的蛛网,拂去书案上的积尘,坐了下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更无序,乱臣贼子更精神,他还能做些什么呢,只好打开了竹简,埋头于古代典籍的整理,《诗》《书》《礼》《易》《乐》《春秋》,都由他一手编订。

孔子73岁那年,四月患病,不愈而卒。在沉沉的夜色里,他宛如一盏文化的灯火,温暖慰藉我们的心灵。不能和孔子同一个时代栉风沐雨,并不是我们的遗憾。当我们咀嚼着《论语》中的只言片语时,那个时代就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