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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在心田静静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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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做社会调查,我走进了大山……

山里很大,只有一个村子傍山而建,不像城市里那样拥挤。我去的时候,正是丰收的季节,丰收的喜悦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人们的动作甚至因喜悦而有一点夸张。但是,在这些人中我很容易地发现了一个不和谐的音符――他。即使是丰收,他的背影看上去仍然那么沉重,背像山一样弓着。

我想找村长了解情况,别人告我,原来他就是村长。我说明了来意,他虽然难掩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窘迫,但还是很热情地请我到了他家。

两张床,一张桌,三把椅,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角落里一袋红豆静静地躺在那里。几经询问,事情便明了了许多,原来是因为豆子收成不好,凑不齐女儿的学费才令他这般窘迫。尽管如此,这位憨厚的老实人还是热情地请我住下,并且让女儿带我四处转转,而他,则要去借钱了。

在城里,孩子一出手便是百元大钞,这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他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却为了几斗豆子还要四处奔波。因为他是家中的顶梁柱,虽然他像蚂蚁一样力量微小,但他也要为这个家撑起一片晴空。

我随着小女孩从村头到村尾四处观看着,太阳渐渐偏西了。

小女孩说她要帮村尾的老奶奶把缸里的水挑满,我不好意思拒绝,于是我们便走进一间不能称之为屋的屋子。屋里的灯光很暗,可以说我们是借着昏黄的日光判断着前方是一个筐还是一洼水,屋里不时有沙沙的声音传来。小女孩拉拉我的衣袖示意我老奶奶在里屋,而她则拿起倚在门框上的扁担出去了。她的身板是那样瘦小,扁担的两头要折起很长才不至于让桶碰到地面。

在如此昏暗的小屋里,我每走一步都得非常小心。迈过一道门槛,我来到了里屋。

终于,我看到了老奶奶,岁月在她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道痕迹。老人的听力很差,以至于我走得快靠着她,老人才发觉有人来了。她轻轻地抬起头,眼里没有惊讶,只是从容地示意我坐下,她又回过身去。我这才找到沙沙声的来源,原来是老人手中侍弄的小东西――蚕。

我大声地问老人:“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干活,怎么不享享清福呢?”“人都不容易啊!”老人絮絮叨叨地说,像是在回答我,但又像自言自语,“娃的学费还靠这些蚕呢!”说着,她把一把桑叶撒下去,沙沙的声音便更大了……

她像蚕一样,其实这里的每个人都像蚕,虽微不足道,但都在不懈地坚持着。

少了城里霓虹灯的闪烁,天上的星星更亮了。我坐在藤椅上,旁边是那个小女孩。

“你的梦想是什么?”刚一出口,我就意识到问错话了。就像那个放羊娃的故事一样,梦想,放羊,娶媳妇,生娃,这样的循环还少么?或是长大后背井离乡,远离这贫困的山村。

“我要出去。”我嗤笑,果然不出我所料。

女孩有一点被我的嘲笑激怒了,即使在晚上,我依然清晰地看到了她眼里的坚定。“我会回来,一定会。我会让村里的孩子都有学上,都有衣穿。”

我一时语塞了。许久的沉默,我想:有梦总是好的,在人生的路上,又多了一盏明灯。

我要离开的那一天,女孩开学了,几十里的山路,她要早早赶路。但是,她留给我一句话:梦总会实现,有梦的蛹最终会变成蝶。

她的梦会实现的,我坚信,因为她的父亲,还有那位老奶奶,让她学会了珍惜。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一种执著、坚韧的精神。

后记:天底下生活着这样一批人,他们像蚂蚁,像蚕,像蛹一样不被人们留意,但是他们却在那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奋斗着,努力着……

【指导教师:张贺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