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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拥挤,叫停“婚姻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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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单单快结婚了,我和陈正便趁着周末去逛商场,打算给她挑选结婚礼物。两人在“梦之岛”不约而同地看上了一款披肩。陈正说:“朵儿,不如多买一条吧,你披上一定漂亮。”说着,他转过头去吩咐售货员:“两个颜色一样一条吧。”售货小姐笑了,说:“好老公哦。”我不由得也笑了。正在这时,陈正的手机响起来,他踱到一边去,几分钟后走过来,急匆匆地说:“朵儿,待会儿你自己先回去吧,小美车子出事了,我去看看。”他顺手从钱夹里掏出银行卡,“那,你自己刷吧。”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一阵气恼。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我与陈正是经同事介绍认识的,第一次见面,他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曾经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史。虽然他的情况我从介绍人那里早已得知,但他的坦率仍然打动了我,几次约会下来,两个人的感觉都不错,于是定下了关系,半年后买了新房结了婚,小日子也过得挺舒畅的。陈正性情温和,心境淡泊,对我呵护有加,我不止一次地想,这样一个好男人,前妻离开他真是她的失误。陈正的前妻正是小美,她当初一心一意想要出国,于是执意跟陈正离了婚。离婚后,她很快嫁给了一个香港人,定居加拿大。三个月前她孑然一身地回来了,国外舒适的物质生活驱散不了她情感上的困惑与孤单,短暂的新鲜感过后,这个香港丈夫早已形同虚设。

她一回来就跟陈正联系上了。两人见过几次面,吃了几餐饭,陈正怕我多心,为此对我解释说,夫妻不成朋友在嘛。我想想也是,曾经深爱过的人,分开了也不该是仇人啊。对此也没多想。可小美仿佛根本没意识到陈正已然再婚,有事没事就打电话给陈正,询问什么电影好看,地板铺什么砖好,还有啊,她想做头发,问陈正的意见如何?每次我都听得心烦意乱,恨不得一把抢过陈正的手机,对小美一通大吼:“他现在是我的老公,拜托你别来烦他!”

但陈正认为,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他很乐意帮助她。心底里他认为小美现在的生活跟我们相比,是不幸的,他有责任和义务为她的不幸买单。

我没买披肩,决定只给单单封个红包就好。这也算是我对陈正无声地抗议吧。可他懵懂不觉,我把银行卡还给他,他甚至没多问两句。

晚上,我赌气上网至深夜,他一个人先睡了。半夜,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小美说,家里的保险丝烧了。陈正起身穿衣,我再也忍不住,跳起来叫道:“不许去!”陈正愕然地看着我,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气说:“小美怕黑,我过去看看就来!”

我不管不顾地大嚷:“她是你什么人啊?你老婆?即使是你老婆,也是过去的老婆!保险丝坏了犯得着让你半夜三更地开一小时车跑过去修吗?她就不知道找物业?不许去,我说了不许去!”

我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坏了陈正,他急忙搂过我,说:“不去不去,不去就不去呗。”

这以后,小美的电话很少打来了。我以为是我的当头棒喝让陈正有了顿悟,却没想到,他害怕我多心,把与小美的联系转向了地下。

元旦,是单单结婚的日子。说好了陈正到单位接我,我们一块儿去参加婚礼。可到了下班时间,陈正没来,单单打电话来催我,我只好说,办公室临时要开会,要等一会儿才能过去。挂了电话,我又给陈正打电话,他的手机却关机了。我又气又恼,只好叫了辆出租车赶去参加婚礼。单单一见我,就嗔怪地说:“你怎么搞得这么晚,陈正呢?”正说着,陈正到了,气喘吁吁地直对单单道歉,我冷眼看着他,衣服下角染了一点儿红油漆。他到底干嘛去了?

回家的路上,我问:“你怎么关机了?”他抱歉地说:“不是关机,是手机没电了,我没带备用电池。”我讥讽地说:“手机打不通,你不担心小美找不到你呀?”他吃了一惊,踩了急刹。他转过头来看我,说:“朵儿你说什么?”我说:“你去哪儿了,你说!”他迟疑一会儿,说:“小美说想把家里的墙重新刷一下,让我帮她参考哪种颜色好。”

我闭上眼,试图把眼泪逼回眼眶。我说:“好了,陈正,我们离婚吧。”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平静地往前走。他叫我:“朵儿朵儿!”我不理他,我不能让他看见我泪水横流的面孔。

他一直开着车,跟在我身后,进了家门,我冲到房里,他追过来,一把拉住我,着急地说:“朵儿,你听我说。”我拂开他,冷冷地说:“别碰我。”

他停住了脚步,诚恳地说:“朵儿,我跟小美,真的没什么。”我不作声,默默地躺在了床上。我听到他在客厅擦地板,然后又洗衣服,好不容易忙完了,他才蹑手蹑脚地走进房来,轻轻地躺在了我身边,伸出手,揽过我的腰。我的心软下来,假装睡着了,没推开他。平心而论,陈正是个好丈夫,我爱他,心底里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他分开,我相信他和小美之间是清白的,可是,所谓的旧情总会有复燃的机会,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她重修旧好,他是我的老公呀,这婚姻的主角,是我和他。婚姻这条路,三个人走太拥挤,只适宜两个人并行,这两个人就是我与他。

天蒙蒙亮时我才睡着,朦胧中感觉到陈正给我掖了掖被子。我心里淌过一阵暖流,决定要想办法让我的婚姻之舟顺利前航,而舵手,只有我和他。

不久,单单和新婚丈夫约我们一块吃饭,席间单单的手机响了,她走到旁边去接。单单的丈夫苦恼地对我和陈正说,单单和以前的男友还有联系,他有心想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长此以往,两人的关系肯定会受到影响,他现在矛盾极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一听,不由得瞥了一眼陈正,只见他的脸蓦地涨得通红,我轻咳一声,说:“开诚布公地和单单谈谈呗。”单单的丈夫说:“怎么谈啊,她肯定认为我小心眼儿,小题大作。”

我不知说什么好,而陈正仿佛受到了触动,低着头在想些什么。单单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文件夹,说:“你的东西。”陈正说:“什么呀?”伸手就替我接过来,我急忙去抢,说:“没什么没什么。”文件夹刷地掉到地上,里边的纸张哗哗掉了出来。陈正拣起来,打量一番,狐疑地看着我:“谁的?你的?”

我匆匆从他手中夺过纸张,掩饰地喝口茶,说:“吃饭吃饭。”单单说:“陈正,你这老公可做得不怎么称职啊,老婆的情绪不好你竟然一直没发现?”

晚上回到家里,陈正紧挨着我坐下,皱着眉问:“朵儿,难怪你这段时间不太肯说话,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还老睡不好。单单说得对,我这个老公不称职,老婆患了抑郁症都不知道。”我笑了笑,说:“没事儿,估计就是累着了。”他的眼圈红了:“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我的原因。其实朵儿,我跟小美真的没什么,我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心地坦荡,就不用担心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但我没想到,我这样做,给你带来这么沉重的心理压力。是我不好,朵儿。你相信我,我爱的是你。我以后要好好爱你。”

他买了许多关于抑郁症的书,每天晚上都要翻来看,我们俩的业余时间被他安排得满满的,不是去爬山就是去游泳,有时甚至骑自行车到郊外,我稍有沉默的时候,他就紧张地没话找话说。小美再打来电话,若是闲聊,他基本上都婉转地提前挂断电话,若是相邀外出,他也都推辞了。我心里既感动又有点儿内疚。

我的抑郁症当然不是真的,而是做医生的单单给我出的主意。单单说,陈正还打电话给她,规劝她要妥善处理与前男友的关系,不要因此伤害了夫妻感情。单单在电话里笑得前仰后合:“这个陈正啊,一点儿都没意识到咱们都是为了他才用心良苦啊。”

我也抿着嘴笑了。我对陈正说:“经过复查,单单说我的抑郁症状已经减轻了,也就是说,我复原了。”陈正大叫一声,搂住我,竟然哭了。

患了这场抑郁症,我了解了陈正对我的感情,但是,随着我的抑郁症的治愈,他会不会旧态复萌,与小美再次藕断丝连呢?再说,冷静下来,他想到自己冷淡了小美,心里一定很有负疚感吧,这种负疚感可是很容易转换成怜爱疼惜之类的感情的。

我决定要把这场婚姻保卫战坚持到底,坚决不允许婚姻道上再出现第三者的影子。

1月26日,是我和陈正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们邀请了一些好友到家里共同庆祝。我打通了小美的电话,对于我的邀请,小美迟疑了一下,答应下来。

傍晚,客人陆续来到,我走到陈正身边说,我请了小美。他吃了一惊,目光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我。我微微一笑,说:“她不应该只是你一个人的朋友嘛。”正在这时,陈正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小美打来的,急忙接起:“喂,小美啊,哦,陈正正忙着呢。你看我什么都不会,所以只好辛苦他了。怎么样,你到了吗?”小美听到我的声音愣了一下,然后说她的车子在路上抛锚了。我急忙说:“你在那儿等一会儿啊,我派个帅哥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让同事的哥哥文开车去接小美。文是个温文而雅的男子,因为一直专注于事业,年近而立也没成家。今天邀请小美到家里来,一是想让她亲眼目睹我与陈正的深厚感情,另一个用意就是想撮合她和文相识。假若他们彼此有意,我倒是可以从此放下心来了。

文很爽快地出门去了。我捅捅陈正的手臂,轻声说:“你说,文配小美,合适不?”陈正笑了:“真的哦,他们真的还蛮相配的。”他轻轻捏捏我面颊:“我老婆的心地真好。”

20分钟后,小美和文一同出现在大家面前,小美打扮得十分漂亮,站在文旁边,果然一对才子佳人景象。屋里的人顿时起哄了,小美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

我有意无意地把小美安排到文身边坐下,偷偷示意文招呼她。看得出来,他们彼此挺有好感,相处得十分融洽。

我轻轻松了口气,小美未必就对陈正旧情难忘,只不过心无所依,陈正便暂时充当了一个感情替补的角色。

我到厨房端水果的时候,小美跟了进来,我忙推她:“你去坐,你去坐,你是客人。”她轻轻牵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朵儿,陈正娶了你这么好的妻子,我替他感到高兴。”我不好意思地说:“哪儿的话。”她说:“真的,朵儿,我祝你们永远幸福!”她上前一步,突然紧紧地拥抱了我一下。

三个月后,小美和文公开了恋爱关系,而我和陈正,也开始为我们将在几个月后出生的宝宝做各项准备工作了。这一次,我们的婚姻又将再次三人行了,但这将是与幸福美满有关的一家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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