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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期,有“苏州胭脂扬州粉”之说。秉承中国传统工艺制作的古典妆品,如今已经销声匿迹。那些代表了那个风花雪月的悠然古老岁月,已经渺不可闻。在现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快节奏世界里,我们还剩下多少从容和典雅?
张爱玲曾把女人形容成“脂粉动物”,此言非虚。不管古时还是当代,从旧时的胭脂水粉到现如今的口红眼影,将这些对着镜子一笔笔涂上去。看着一点点生动起来的容颜,女人们便知道时光是如此的不可轻慢,就愈发小心翼翼地呵护疼惜着自己。
薄施脂粉淡留香。
没有了脂粉的润色,是否生活也添了些许黯然?有人说,只有对生活充满希望和热情,才会始终对色彩对美丽保持不灭的热衷。各式各样的脂粉颜色中包裹着流动的暗香,让人心神荡漾,配着精致的包装,真让人觉得捧在手里的,是开启美丽之门的灵钥一般。
明清时期,人们都知道苏州以产胭脂而出名,扬州以产香粉而著称,故有“苏州胭脂扬州粉”之说。苏杭的美女天下闻名,天生丽质之外,不知道是否也有几分是得益于脂粉的妆点?
据相关记载,这种香粉制作工艺精细,用精选的云母粉,天然珍珠粉和扬州的糊粉坊专为生产加工的石粉、米粉、豆粉,再加上鸡蛋清,按一定的比例调制而成。母粉还要用白兰、茉莉、珠兰、玫瑰等时令鲜花熏吸香味,使其具有天然花香,最后再制成块状、珠状和粉状上市销售。故旧时扬州有句民谚,叫做:“美人一身香,穷汉半月粮。”
光是听着,便觉得尊贵无比。不知比起现在的胭脂粉底来,谁胜谁弱?恐怕对于女人来说,都是只有用了,才知道是否适合自己,是否与众不同。此样的粉,现如今我们只能从仅有的文字中体会它的活色生香来,忽然想起《红楼梦》中,宝玉将一个宣窑瓷盒揭开,里面盛着一排十根玉簪花棒,拈了一根递与平儿,道:“这不是铅粉,这是紫茉莉花种,研碎了兑上香料制的。”平儿倒在掌上看时,果见轻白红香,四样俱美,摊在面上也容易匀净,且能润泽肌肤,不似别的粉那样青重涩滞,然后看见胭脂也不是成张的,却是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里面盛着一盒,如玫瑰膏子一样,宝玉笑道:“那市卖的胭脂都不干净,颜色也薄,这是上好的胭脂拧出汗子来,淘澄净了渣滓,配了花露蒸叠成的。只用红簪子挑一点儿抹在手心里,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上,手心里就够打颊腮了。平儿依言妆饰,果见鲜艳异常,且又甜香满颊。
每每读起那些有关脂粉的诗句,确实是有些羡慕古代女子的那一份典雅和从容。
“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这是杜甫咏虢国夫人的句子。
元稹的《恨妆成》云:“敷粉贵重重,施朱怜冉冉。”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这是《红楼梦》的诗词。
中国的“脂粉”文化,说不清道不尽,“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脂粉盛装守侯着瞬间邂逅,似乎短暂的芳华可以永恒。那幽幽香气的诱惑让人无法摆脱。
于是胭脂的流行千年不辍。
可是世上人情大抵逐新弃旧,当时妆品的色调,实不似今日那么多花款,秉承了中国传统工艺的古典美妆品在市场上已经快难觅踪影。现代美妆,质、神、色、韵都被批量生产,广告模特儿就是标准范本,忽然觉得,一切诚如清代李渔所说:“胭脂水粉二物颇带世情,大有趋炎附热之态”。
不管脂粉的变迁是否暗示的是世俗的渴望,但是我们却再也未见有关脂粉的传奇和佳句,古时的女子常被代称为“脂粉”,现代女子虽精于妆容修饰,却多了拼杀于职场的干练,少了温存脉脉的情韵,再无人能用脂粉代称。商业文化垄断了我们对精致生活的热望,对于大牌化妆品的热衷追捧,像深藏于我们内心的小兽,驱动着我们膨胀的欲望原动力。
胭脂水粉到底是什么?它应该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的怜爱,是对岁月的流连,是奢华,是梦,是最高的真。
胭脂水粉知多少
古时的胭脂,也称作“燕支”,原是西域焉支山的一种野生物红蓝花。这种花和一般花不同,愈近干枯凋零之际,颜色愈是鲜艳,香味愈是浓烈。当地的人采集干枯的红蓝花研细,加水调制成液体,涂在脸上,如一抹红云,倍增娇媚。胭脂后来传入中原,女子们晨起化妆,先搽粉再涂胭脂;也有在粉中加入一定比例的胭脂,调制成红粉,如此这般,便是迷死人不要命的“桃花妆”。
而香粉,更是古时女子粉饰自己的必备妆品。古代香粉其功能类似于今天我们所用的粉饼,可以柔颜丽色,花香清雅。比起现代粉饼来,更加天然,可当香体粉使用。
相传,最早的妆粉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用米粉和白铅制成。所以胭脂水粉一直才会有“铅华”之说。随着朝代更迭岁月变迁,香粉中又陆续加入了滑石粉、珍珠粉、蜡脂、香料等等材质,到了明清时期,蔚为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