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雄健的国民”也诗意地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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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如何创设诗情画意的语文课堂，是每个语文教师都应积极思考和探究的。教师要有以生为本的教学理念、广博深厚的文学素养、细致充分的课前预设、灵活巧妙的教学机智、勤勉敬业的工作态度，语文课才能上出语文味。本文结合《艰难的国运与雄健的国民》一课的教学对此进行了粗浅的反思。
【关键词】诗意，预设，反思
“这是一篇用散文形式写的‘黄河颂’”，课文《艰难的国运与雄健的国民》导语中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我的注意，能否在改创诗歌中来进行教学呢？反复琢磨，权衡再三，还是放弃自己的“奇思妙想”，一来备课时间紧迫，二来担心教学实效。
心有不甘中，我完成了教学主体设计：①读一读，读出国运的艰难与民族的雄健；②品一品，品味“雄健”的深刻内涵；③议一议，论说课文的写作特色（结构层层推进，比喻说理透彻，感情真挚深沉）。
【案例描述】
顺畅地导入，积极地朗读，认真地讨论，学生在我的导引下，有板有眼地读、思、议、说，课堂气氛虽不十分活跃，但也绝不沉闷——我想：这又是一节水平如镜的家常课了。课堂气氛不尽如吾意的作用下，备课时的那丝不甘又躁动起来。
教学流程仍在有条不紊地推进，教学任务已完成多半。该品味文本的第二个写作特色“比喻说理透彻”了，屏幕上显示出我设计的表格：
唯恐学生思之不深，虑之不全，回答不上，我就差把答案都添上了。学生的回答没有出现意外，我只须做两个动作来配合他们：点头认可、点击鼠标。就在要顺理成章地得出“比喻说理透彻”的结论时，一个学生突然举手：“老师，以前我们体会比喻句，都是一句一句地品味，今天怎么像是一个词一个词地体会呢？”我有些措手不及，脑子也有些发懵，怎么蹦出这么个问题？提出质疑的学生仍是一脸疑问地看着我，我不作声色地作了个深呼吸，搪塞般地把皮球踢了回去：“那你们就猜一猜吧？”
学生们沉默了，我的视线移落到电脑显示屏上：
已添满答案的表格显得十分齐整，我猛然间又想到诗，上下移动的目光让我又有了神奇的发现：表格里藏有诗！“长江大河”“民族（人类）生命的进程”——“人类的历史正如长江大河”，啊，喻体加本体，对！我心中大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学生的质疑也可解决了。
象征性地听了两个学生的猜想后，我抛出“答案”：“因为这些词能改头换面化作诗！”啊？学生惊讶不已，我并不意外学生的反应，因为他们虽尝试过写作自由诗，但还不曾如此作诗。扫视一圈后，我则一字一顿地渲染道：“而这首诗，就是版的‘黄河颂’！”大家更是惊诧。
是扶上马送一程的时候了，“请看示范”手指表格，我放慢了语速，“第一句：人类的历史正如长江大河。”“噢？！原来如此！”学生们恍然大悟。他们眼光发亮地思索起来，我则趁机先他们一步去完成第二句，第三句……的创作。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学生们迅速地完成了套公式的任务，有的学生则发出新的声音：怎么这么啰嗦？这么别扭？这不像诗呀！此时，已成竹在胸的我，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像诗呢？为什么不让她像诗呢？——怎么改才像诗呢？才像‘黄河颂’一样的诗呢？”一连串的发问后，我又启发道：“还记得贾岛的‘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吗？还记得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吗？”（这两个“推敲”诗句的典故，我曾不止一次地给他们讲过）学生一边点头，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提起粉笔把“精当凝炼”四个字写在黑板上了。过了一会儿，我看到有人“沙沙”动笔了。
当学生们诵读自己的作品时，我发现他们是那样兴奋。我筛选出其中的一些诗句作以整合，板书于黑板：
人类的历史似长江大河
华夏的历史如扬子黄河
浩浩荡荡，一往无前
一泻万里，时而坦坦
曲折回环，艰险坎坎
穿过山峡，跨越沙漠
奇哉美哉壮哉兮，我泱泱中华
洪流滚滚，不可阻遏
我尤为欣赏“奇哉美哉壮哉兮，我泱泱中华”一句，不仅仅因为作者是那个提出问题的学生，我对此句作了这样的点评：“收束全诗，不落窠臼，直抒胸臆，大气豪迈！”
点评的话音未落，下课铃声响起，当我无奈地宣布下课（因为还未完成教学目标）时，有的学生竟还沉醉于诗中，这是我在前半节课所不敢奢望的！
【案例反思】
反思这节课，学生曾像提线木偶一样被我牵引着，他们虽然也在朗读课文，也在回答问题，但那是他们心甘情愿，还是师威使然？那些所谓精心的“预设”，其实就是“陷阱”，区别只是伪装程度不同而已。课件中体会比喻说理的表格就是一个让人不敢恭维的陷阱，我助产婆似的把本体、喻体一一罗列，学生几乎不用深思即可摘到苹果。长此以往，学生的思维不退化才怪呢！没有真正的读书兴趣，没有本性的思考欲望，学生素质何来真正的提高？想到这些，真是汗颜！
稍稍欣慰的是，改创诗歌让课堂呈现了些许亮色，但要不是那个学生意外地脱口质疑，这节课恐怕真要落泊到极点。这个意外让我想起叶澜教授的话：“课堂应是向未知方向挺进的旅程，随时都有可能发现意外的通道和美丽的风景，而不是一切都必须遵循固定线路而没有激情的行程。”赞同此观点的同时，我也有些恐惧“意外”（很多教师可能与我有同感吧！），究其原因，客观上是担心教学任务无法完成，教学质量无法保证，主观上则是担心自己能力有限，把控不好，无法收场。这节课让我有些喜欢“意外”了，虽然教学任务未能全部完成。
其实，将课文诗化的创意，在课前就已萦绕在我的脑海，为什么在课前却没能够转化为成熟的思路？为什么直到自己几乎要以尴尬来收场时，才让其姗姗而至？学生在创编的过程真正地放飞自己的思想了吗？……其中折射出的是仅仅是备课的问题吗？
反思中，我想到王菘舟老师说过：“语文看上去是一幅幅多姿多彩、形象鲜明的画；读出来是一首首情真意切、人肺腑的歌。”诗情画意的语文来自于哪里呢？应来自于以生为本的教学理念，来自于广博深厚的文学素养，来自于细致充分的课前预设，来自于灵活巧妙的教学机智，来自于勤勉敬业的工作态度……
让每一篇课文都诗意地栖居于学生的精神世界，让每一位学生都诗意地栖居于多彩的语文世界，就像让“雄健的国民”诗意地栖居一样——在这条路上，我还须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