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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ed we loved in was a spinning world
of forests, castles, torchlight, clifftops, seas
where we would dive for pearls. My lover’s words
were shooting stars which fell to earth as kisses
on these lips; my body now a softer rhyme
to his, now echo, assonance;1 his touch
a verb dancing in the centre of a noun.
Some nights, I dreamed he’d written me, the bed
a page2 beneath his writer’s hands. Romance
and drama played by touch, by scent, by taste.
In the other bed, the best, our guests dozed3 on,
dribbling their prose.4 My living laughing love —
I hold him in the casket5 of my widow’s head
as he held me upon that next best bed.
我们相爱的那张床是一个旋转的世界,
里边有森林、城堡、火把、山峰、海洋,
我们在海底寻觅珍珠。我的爱人啊,
言辞如流星,如热吻,降落到大地上,
覆盖了我的双唇。我的身体对于他,
是更柔软的押韵,是回响,是谐音。
他的触摸是动词,在名词中央舞蹈。
有些夜晚,我梦见他正在把我书写,
那床是一页纸,伏在他创作的手下。
传奇与戏剧在触摸、气味、味道中上演。
在另一张床上,最好的那张,客人打盹,
如书写白话。我的鲜活、开怀的爱人 –
我现在把他珍藏在我头脑的匣子里,
正如他在那张第二好的床上把我拥抱。
1. assonance: 谐音,准押韵。指元音相同,辅音不同,如cake和bate。
2. the bed / a page: 这是一个补充说明,句法相当于the bed being a page beneath his writer’s hands。
3. doze: 瞌睡,打盹。
4. dribble: 流淌(特别指流口水)。prose: 白话,指除诗歌以外的所有非押韵文体。
5. casket: 匣子。在此既指大脑,也暗指莎士比亚的骨灰盒。
评介
许多历史名人背后都有一位沉默的女人,人们往往知道她们是某人的妻子,但人们对她们本人知之甚少。英国著名诗人、第一位女性桂冠诗人卡罗尔·安妮·达菲(Carol Ann Duffy, 1955— )的诗集《世界的妻子》(The World’s Wife, 1999)就为读者想象了这些沉默的女人的内心世界,让她们讲述自己的故事,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这些“世界的妻子”既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既有温顺的,也有桀骜不驯的;既有受害者,也有施暴者。她们依附于以下名人:伊索、皮克马良、赫尔米斯(梅杜萨)、力士参孙(大丽拉)、洗礼者约翰、拉撒路、莎士比亚、浮士德、猫王、金刚等等,甚至还有雨果《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莫多、狄更斯《远大前程》里那位在新婚之夜被抛弃的新娘赫维显姆。这些都是西方的文化名人,围绕着这些人物有许多传奇,达菲的诗歌就是对这些传奇进行审视、颠覆和重构。
《安妮·哈瑟维》一诗谈的是英国著名戏剧家、诗人莎士比亚的妻子。虽然人人皆知莎士比亚,但是未必知道她的妻子安妮·哈瑟维(Anne Hathaway, 1556—1623),至多也只是道听途说、略知一二。但是,围绕着这些残缺不全的知识却滋生了许多联想和猜测,或者说产生了许多流言蜚语。比如,安妮比莎士比亚大9岁,婚后6个月生下第一个孩子,可能属于未婚先孕,而莎士比亚也有可能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娶了这位“大婶”。因此有人认为安妮很有心计,其姓名被解读为:安妮有手腕(Anne hath a way)。另外,我们都知道莎士比亚婚后两年便外出发展,8年不知去向,28岁开始在伦敦的剧院闯荡,做过看马倌、演员、编剧。 他最后通过购买剧院股份而发家致富,在退休时才衣锦还乡,在家乡购置了豪宅,过着绅士生活。
根据常理,人们认为长期分居造成了莎士比亚夫妻的疏离,有人甚至猜测,在莎士比亚背井离乡期间,妻子安妮与其他男人有染。因此,莎士比亚在遗书中没有将家里最好的床留给她,仅仅给她那张“第二好的床”(”Item I give unto my wife my second best bed”—from Shakespeare’s will)。有人认为这是对她的惩罚,或者对她的侮辱。还有人著书《第二好的床》来叙述这段故事,显然“第二好的床”已经成为一个神话。诗人达菲在《安妮·哈瑟维》一诗中让莎士比亚这位沉默的妻子开口讲话,用她的叙事来澄清以上的流言,用亲身经历以正视听。
在诗中,安妮已经料理完莎士比亚的后事,正在回忆她与莎翁的激情生活。他们在那张“第二好的床”上,践行了他在那些伟大爱情作品中所描写的伟大爱情。莎翁对她的爱情生活,与他的那些伟大作品一样,充满了想象力,他的一举一动都像在写诗。而那张“最好的床”按照伊丽莎白时期的习俗往往是留给客人使用的,如果有客人在这张床上践行过爱情,那么他们仅仅写出了白话,毫无味道。莎翁与她在“第二好的床”上写出了世界上最优美的“传奇和戏剧”,他的“动词”在她的“名词”中央舞蹈。“我的身体对于他,/ 是更柔软的押韵,是回响,是谐音”。安妮运用莎翁擅长的十四行诗形式(通常描写爱情),以一语双关、充满暗示的语言,证明了莎翁对她轰轰烈烈的爱情,从而颠覆了关于她不贞而受到惩罚的传言。而莎翁赠送“第二好的床”也变成了一个爱情的举动,因为它见证了他们的爱。
历史是书写的结果:视角的不同、选择的不同、组合的不同都会导致不同的历史叙事。女性主义正是利用历史的这一特点,通过运用想象力,达到重构历史、凸现女性视角的目的。本诗的重要性不在于它是否反映了真实的历史,而在于它发出了女性的声音,反映了女性看待历史的差异性,表达了一个女性主义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