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咀嚼那有些遥远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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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小孩子盼过年,大人怕过年”,盼也好,怕也罢,年年的春节都如期而至。

可不,不知不觉中岁月的转盘就旋入了新的生肖轮回,在时间的轨道上迎来了兔年。不由得让人思接千载,视通万里,怀旧之感油然而生……

我常常回忆,寻找自己儿童与少年岁月中过大年的情景,微闭双眼,凝神静听时光的唱片一圈圈地倒转,一会儿悲壮亢奋,一会儿缠绵悠扬,那一件件与年有关的事儿就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地在脑海中浮现……

备好柴火守年夜:在年底前,各家的男人们就要准备好很多干柴和守年夜烧的柴蔸脑(那柴圪瘩经烧),堆在自家的屋檐下,按农家人的话说:“柴多米多日子更多,”屋檐下堆的柴垛高低,象征着这家主人的勤与懒。

发压岁钱:这也正是小孩子们一年来的渴望,他们一个个两只眼睛像铜铃一样,瞪着爷爷或父亲从贴身衣袋里捏出来的几张崭新的(面额为壹元或壹角)纸币,先发给最小的,再发给最大的,最小的往往要比最大的多一两张。

封门、开门:年三十深夜十二点钟上床之前,必须用扫帚象征性地在大门上横扫几下、竖扫几下,然后在大门外燃放一挂鞭炮,以示“封门”;次日凌晨开门后又燃放一挂鞭炮,再象征性地在大门口横竖扫几下,以表示“开门大吉”。

煮年饭、烧年纸:年三十晚上,必须煮好一甑满满的年饭,一直吃到正月初三。在做这些事的同时,必须在神台前焚香烧纸,三叩九拜,以示虔诚。初三后再新煮米饭,把蒸熟的饭端到大厅中央,以此纪念米的生日。

送穷:初三清晨,要把年三十和初一、初二燃放的鞭炮纸屑,和地上扫起的垃圾统统送到外面垃圾堆上去,再放一挂鞭炮作为“送穷”。

贴春联:大年三十下午,除了在大门上贴门神和两边贴一对鲜红的楹联,还要在所有的门壁柱子、饭甑、饭甑架、耳门、房门、厨房门、水缸,水桶、扁担以及犁耙锄头等农器具和猪、牛栏的柱子上,都用红纸折叠着的黄草纸制做的倒丁字形吉祥物粘贴在上面,象征着给这些也有灵性的物件当压岁钱,以期待它们来年赐福给主人。

做新衣:那时候城里只卖布料,很少有现成的衣服买。所以,都是把裁缝请到家里来做新年衣服,那时的布料大都是士林布、青洋布、白洋布、青卡几布、蓝卡几布、灯芯绒,后来才有的确凉、的确卡;衣服的款式一般都是中山装、学生装、男便装、女便装。

正月拜年:从正月初一开始拜年,晚辈们大清早就到村里各家各户去向长辈们拜年。见到长者就紧抱双拳深深作揖说:“恭喜发财!添福添寿!多子多孙!”,长者回拜说:“妹妹(方言:对小辈的统称)易长易大!”若是对新婚夫妇就说:“早生贵子!”对吃公家饭的人就祝福他说:“步步高升!”没有如今这么丰富的祝辞。

这个时候学校也放假了,小孩子们像迎接解放一样,欢天喜地的到田野上去放火烧荒,干枯的芦草被熊熊的火焰燃烧着,漫天通红,残骸灰烬在头顶飞舞,他们追赶着狂奔猛跑,玩过瘾了之后,一张张大花脸肆无忌惮地回到家……

所有这些,随着时代的变迁,都已成为历史。